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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归于世

为江山

“殿下……殿下……诶呦,怎么发起热来了来了,快去传太医。”

“是是是。”

耳边声音嘈杂不断,李俶不耐的皱了皱眉。欲张口呵斥却觉嗓子如烟烧火燎过一般,干涩的厉害,半天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冰凉的帕子搭在额间觉出几分寒凉,丝丝寒意让混沌的思绪也清醒了不少。掌心足心微湿,清楚感觉有人用温热的手巾不断的擦拭双手双足的肌肤,耳边声音不断,细细听了听,似是有人絮絮叨叨的在耳边不断“念经”,将同样的一句话翻来覆去的念叨上许多遍,直让人觉得头疼,恨不得那针将那人的嘴缝个七八针方能得了片刻安静。

“闭嘴。”他艰难的动了动唇,喑哑着语调,“张德玉,你好吵。”说完便觉嗓子被撕扯的厉害不住的呛咳,牵动着肺腑亦觉到几分细微的刺痛之意。

李俶闭了闭眼,着实不离解张德玉这副红着双眼面上还有明显的泪痕是为何,无奈道,“张德玉,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你怎么就这么急着哭丧啊?”

“呸呸呸,殿下您方才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怎么能这么咒自己?”张德玉抬袖擦去面上泪水,“殿下,您中毒昏迷这几日,小奴快担心死了,生怕殿下您醒不过来。就连韦妃娘娘也是衣不解带的守在您床边,今日清晨才离了回房憩片刻。”

中毒昏迷?我几时中毒了?

李俶浑浑噩噩的思索,耳畔语声不断,他蹙眉耐心听着,并寻找着关键字句。

“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胆子这么大,敢对殿下下手。”他恨恨地磨了磨牙,“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下的毒,我……”

“你就怎么样?”李俶斜睨他一眼,缓缓勾了唇角,“而今我已醒来,即便知道了谁下的毒又如何?相信推出来的也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他受何人指使依旧不知。”接过递来的茶水,揭盖饮毕,润了润嗓,“倒不如先将人监视起来,再顺藤摸瓜徐徐图之。”

“殿下英明,小奴怎么就没想到呢?”

李俶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短小的身子,再加上方才张德玉的话语,心中有了大致的判断,但仍需佐证,终是抿了抿唇迟疑道,“张德玉,现在……是何年月?”

“殿……殿下,现在是开元十九年六月初六啊。”张德玉满脸惊慌,伸手便要往李俶额间探去。

开元十九年?那便是五岁了。

李俶略一偏首轻轻避开,“张德玉,替我更衣。”舒展了四肢,侧眼看向窗外阳光,“在屋子里闷了些时日,去院子里逛逛透透气。”

张德玉面露难色,看着李俶略显苍白的面容,低声劝告,“殿下方才醒来,还是不要去外面吹冷风了。太医交代了,若殿下醒来得趁着热将药喝了,这几日也需要忌口。”

“殿下,那断魂草毕竟是剧毒。所幸殿下所食不多,这才捡回条命,只是日后怕是要留下病根了。”说着,眼泪又要掉出,“殿下,您就听小奴一句劝,不要到外面去了。”

李俶抬手揉了揉额角,无奈叹道,“张德玉你可真是长本事了,我才不过说一句,你便回了这么多。”抬眼甚是留恋地看向窗外,摆了摆手妥协道,“罢了,去把药端来,另外告知母妃我……”

“俶儿!”

熟悉声音传入耳中,他缓缓抬眼,怔怔地望着门前温婉动人的妇人,满头珠翠却不显奢华,一身浅色襦裙更衬得人多了几分柔美。李俶一时恍惚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竟连那妇人来到身边也不曾知晓,直到头顶碎发被人轻轻抚摸,方翕动着双唇颤抖着吐出两个音节扑人怀中,“母妃!”

韦妃一愣,旋即轻轻笑了起来,抬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李俶的背心,掩唇笑道,“母妃前日还同你父王抱怨,说我们俶儿长大了便不再像儿时那样赖在母妃怀里撒娇了,如今这可是又回到小时候了。”

李俶闭了闭眼,脑中闪过前世种种,因为自己过于弱小没能护得母妃周全,致使父王与母妃和离,母妃入寺祈福终生不曾回长安,最终老死异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埋首在韦妃怀中,闷声道,“俶儿方才做了噩梦,梦见母妃不要俶儿了,”他扬起脸,红着双眼,“所幸方才都是梦,母妃还在俶儿身边。”

“俶儿,你是母妃的孩子,母妃怎么会不要你呢?”韦妃爱怜的摸了摸他,柔声道,“母妃只是担心你,你向来心思重,将长子长兄的责任扛在肩上,明明是个五岁的孩子,却年少老成像个小大人一般。母妃只是担心,你如此的护着别人,谁又来护着你呢?”

李俶鼻尖一酸,又要落下泪,缓了缓语调,郑重其事的开口,“孩儿身为忠王府长子,护着幼弟幼妹乃是理所当然,孩儿还要保护母妃尽孝膝前。”

“你啊。”韦妃伸指轻轻点了点李俶鼻头,恰逢张德玉端着煨好的药汤上前,伸手接过,葱白的手指握住汤匙舀了一匙轻轻吹气,觉着温度降下来些便递到他的唇前,“快些把药喝了好起来,你这一睡,倓儿婼儿可担心坏了。”

他顺从的张嘴,将温热的药汤饮下。母妃的温暖,李俶已许久未曾感受,而今再次体会,恍若隔期。

一碗药很快见底,李俶抬眼看着韦妃眼底的青黑,虽有脂粉敷面,但仍可看出些许疲态,心下愧疚,“劳母妃受累是俶儿不孝,母妃快些休息,待俶儿伤愈,必每日晨昏定省给母妃请安。”

“俶儿,皇家多薄情,母妃只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平安健康快乐的生活。”

“母妃教诲,俶儿谨记在心。俶儿决不会让母妃失望。”

李俶恭声答道,目送着韦妃离去,侧眼看向还侯在一旁的张德玉,“张德玉,我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是。”

眼见着屋中只剩自己一人,李俶翻身下榻,方一沾地便觉一阵阵眩晕袭来,脚下一软直直跌坐在浅色绣纹绒毯上,他粗重的喘息着,暗道自己身子何时孱弱至此竟这般无用。微阖了双目慢慢缓解着阵阵的眩晕,过了半晌方觉得好转了些许,起身拿起一旁打理整齐的披风虚搭在肩头,素色披风自肩头垂落至脚跟,堪堪笼住他瘦弱的身形。

当啷一声,一枚通体碧玉显是质地上乘的玉佩从披风中滑出掉落在地。他捡起地上玉佩,屈指摩挲玉佩上雕刻的纹路,愈摸愈觉得这纹路异常熟悉。细想了想,抬了抬手将手中玉佩对准外间阳光,曜曜日光透过窗棂尽数洒在玉佩之上,映出斑驳光影呈现眼前。彼岸花的倒影在眼前徐徐展开,李俶瞬间明了玉佩来源微勾了唇角,响起冥君留给自己的话,将玉佩珍而重之的藏进袖口,抬目看向窗外天际轻声道谢。

“王兄!王兄!王兄!”

“大王兄,你可算是醒了,担心死婼儿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不及细想便被扑了个满怀,踉跄着后退几步反手环住扑在身前的小小少女。垂眼看着不过三岁稚龄的李婼,李俶一时感慨万千。彼时的婼儿尚不知愁滋味,亦不曾对长安失望,日日被皇爷爷、被父王捧在手心里疼爱,养成了这般活泼的天性,可后来,却被逼得远嫁回纥,宁愿老死异乡也不愿回长安一步,想到日后结局李俶便觉心如刀绞,终是自己无用,无法护得妹妹周全。

他轻轻勾唇,苍白的面容露出浅浅的笑意,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背心柔语安抚,“好了,大王兄这不是没事吗?”

“还说没事?”李婼气势汹汹的抬起头,“大王兄,你那几天吐了好多血,连太医都说……好在我大王兄有本郡主保佑,自然是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李俶笑了笑,自顾寻了椿凳坐下,舒展了双腿而后将她抱在自己膝间安稳坐下,“那可真是要多谢我们的郡主大人了。”

“那是当然了。”李婼颇为骄傲的仰起脸,“大王兄你可要答应我,以后不许这么吓唬婼儿了。”说着她翘起小指,“来,我们拉勾。”

李俶顺从的勾起小指同李婼拉钩约定,看着她唇畔明媚的笑意,更是坚定了他心中重来一世必要好好守护弟妹的决心。

另一边,李倓不忍直视的抬袖半遮住脸,半真半假的抱怨,“王兄,你真的太宠着婼儿这个疯丫头了。你听她在那瞎说。”他侧眼不看李婼投来警告的目光,继续揭底道,“王兄你不知道,你昏迷这几天,这丫头把你院子里的人拿着鞭子都抽了一遍,结果什么也没发现,后来又一个人回了房间捂了被衾哭了一天一夜,眼睛都给哭肿了。”说着指了指她眼睛周围尚未完全消下去的红肿。

“三王兄你还好意思说我?”李婼闻言跳下李俶的膝头,蹬蹬几步跑到李倓面前,扯住他的衣袖不甘示弱的举报,“王兄,三王兄他也哭了,他还说婼儿。”

李俶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于李倓李婼二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这次必是让他们担心焦急了。他默了默,缓声道,“倓儿婼儿,这次是王兄大意让你们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灼灼目光怔怔地看向李倓,他清楚记得前世的他记得在甘露殿如何声声恳求父皇饶恕倓儿,却未能换得一句松口;他清楚的了解前世自己离去,倓儿又是如何的伤心欲绝,自暴自弃如行尸走肉……

“王兄?”李倓被李俶的目光看的有些不知所措。闻言李俶回神,摇了摇头开口转移了话题,暗自打算日后布局,今世,无论如何也要让倓儿和林致相爱相守,让婼儿寻得一心爱之人嫁为人妻,不在因前世诸般因果而黯然神伤。

转眼,半月已过。

李俶看着太医替自己诊脉的太医离开,心中一阵雀跃。因着毒伤之故,他已被禁足在房中半月有余,而今身体皆已康复,余下只需慢慢调养便无大碍。他这几日闷在房中养伤,也想了许多,若无意外发生,七年后玄宗便会废黜太子改立父王,日后东宫同杨国忠必然会有一番交锋。前世因为着玄宗的信任,让自己对付起杨国忠来颇为艰难,而今重来,不如早做打算提前布局早做谋算

今生,不论是杨国忠还是安禄山,绝不会让他们任何一人动摇我李唐根基!安史之乱,绝不会重演。我李唐江山,绝不允外人铁骑踏足,绝不让我大唐百姓饱受战火离乱之苦!

李俶负手而立遥望远处天际,字句铿锵郑重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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