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知否知否之炘

等到药熬好了，明兰一个人呆在屋里给老太太喂药

看着从小疼爱自己的祖母成了这样，明兰忍不住泪流满面，满是心痛

盛明兰这群该死的

此时此刻盛家所有人都不知道第二天会经历什么

一大早的刘妈妈就赶到了寿安堂的院子里嚷嚷着

刘妈妈六姑娘，六姑娘

两个女使过来拦着刘妈妈

刘妈妈六姑娘这什么意思啊

刘妈妈啊，不让出也不让进的

刘妈妈还敢打人，主君要去上朝啊

屋里头，小桃服侍着明兰起身

盛明兰（拿着糕点）

盛明兰（交给小桃）拿着！

盛明兰（出门）

刘妈妈哎呦，六姑娘

盛明兰您方才说我父亲要上朝

刘妈妈是啊

盛明兰那就是说我父亲在大娘子屋里歇着了

刘妈妈如今啊，主君都在我们大娘子屋子里…

盛明兰我跟您过去（一点话不多说，直接走）

刘妈妈（困惑）

明兰直接去了葳蕤轩，进了屋，小桃把门关上

还没等明兰开口说话，王大娘子就开始说起明兰的不是来了

王大娘子你这是做的什么混账事

王大娘子居然让人将家里团团围住，不许进出，稍有不肯的居然还打人

盛竑这事儿要传出去，咱们盛家在外头如何立足啊

盛竑这自己的女儿把家里围了，真是旷古奇闻啊真是

盛明兰父亲现在还惦记着面子呢

盛竑我还得上朝呢

盛明兰（冷眼）您昨日不是说告假一日也无妨吗

盛明兰父亲，您放心，我已经叫人去给您告假了

盛竑（惊讶）

盛明兰就说家中嫡母急病，父亲忧思如焚，在家侍候

盛明兰父亲向来勤勉，从无一日告假，这事儿若传出去，人家也只会说您侍母至孝，至纯至善

盛明兰这对您的官声可是大大的有益啊（坐下）

盛竑呵呵呵，这么说也不错（坐下）

盛竑可你都把一家子围起来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呀

盛明兰（淡定）防止府里有人通风报信

盛竑什么通风报信？

盛明兰下毒（盯着王大娘子）

盛竑什么？！你胡说什么呢（站起来）

盛竑你说老太太她是……

盛竑（看着明兰笃定的神色）

盛竑这满院子都是一家子人怎么可能呢

盛明兰（看着王大娘子做贼心虚的样子）

盛明兰（招呼小桃过来）

小桃（把糕点放到桌子上）

盛明兰（掰开一块糕点）

盛竑（凑近去看）

盛竑这里有毒？

盛竑下了砒霜（小声）

盛明兰倒不是砒霜

王大娘子我就说嘛，明明，明明是…

盛明兰明明是什么？

王大娘子明明，明明是病了，病了

盛明兰白果生芽，即为有毒

盛竑（看着一块小小的点心）

盛明兰将白果芽汁炼的极浓，注入到这果子里

盛明兰天可怜见，这果子甜腻，祖母只吃了半块

盛明兰太医说若将这几块全都吃下去，如今祖母就在阎王殿里了

王大娘子（险些撑不住）

王大娘子阎王殿？

盛明兰最有趣的是昨日中午大娘子手下的人去寿安堂讨要剩下的

盛明兰说大侄儿想要吃，亏了房妈妈先前得了提醒，谎称吃完了

盛明兰这才将这些留了下来

盛竑（看着王大娘子）

王大娘子（坐立不安）

盛明兰真是好心机，好算计啊

盛明兰（盯着王大娘子）

王大娘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王大娘子你为什么也这么看着我（看着盛竑）

盛竑（把糕点放下）当初那么多人还夸你，说你天不亮就让人去给老太太买糕点孝敬她

盛竑你还想推脱什么呀

盛竑快说！

王大娘子（受到惊吓）

王大娘子（嘴硬，站起来）就，就凭区区几块果子，你们就想定我的罪，没那么容易

王大娘子焉知不是老太太身边的奴婢起了歹心，想算计老太太

盛竑你个蠢才！那寿安堂的人都跟老太太几十年了，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

王大娘子说不准是老太太面甜心苦，暗地里苛待下人，下人怀恨在心呢

王大娘子也没准是那个什么太医，自己瞧不好病，就胡乱诊断，乱说一通

盛明兰那不妨事，咱们可以多请几位太医，来瞧瞧祖母到底是生病了，还是中了毒

盛竑（摆手）不成，这是丑事，你昨日让那个太医来查问此事，现在想来已然是十分鲁莽了

盛竑这要是传出去，咱们盛家还有什么脸面啊

盛明兰父亲您放心，这位太医办的事可多了，口风严谨

盛明兰那请旁的太医我本没这意思，这不是大娘子信不过如今这位太医吗

盛竑（往前走了两步，指着王大娘子）你还不认错是吧

王大娘子（被吓到坐下）

王大娘子（看了看明兰）她就是年纪大了

王大娘子贪嘴吃了生芽的白果，额，身子不好，你们就拿这几个糕饼来污蔑我

盛竑（怒气冲冲的指着王大娘子）

王大娘子要我认，除非我死（站起来）

王大娘子盛竑，你们父女俩当我，当我娘家死绝了不成

盛竑这

盛明兰大娘子，你也用不着寻死觅活的，您若觉得我和父亲说的不公

盛明兰咱们大可以上公堂，让府尹审一审，这不就成了

王大娘子（自以为拿住了明兰的把柄）害，你个死丫头，你不要脸，盛家还要脸呢

盛竑（急忙恐吓明兰）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将此事捅出去了，我打死你

盛明兰你敢吗？

盛竑我…（哑口无言）

盛明兰倘若父亲真不想让这件事情闹大出去，那就请好好劝劝大娘子吧

王大娘子你！

盛明兰否则我就一纸状书递到有司衙门去

盛明兰再不然父亲您就将证据和祖母藏起来，让我告无可告

王大娘子你敢！你敢！

盛竑（换个方法）好孩子，我知道你想替你的祖母出气，我体谅你的用心

盛竑可咱们一家子骨肉啊，何必要把这个事情闹绝呢

盛明兰爹，这一宅子都是骨肉，都是至亲，唯独除了祖母

盛明兰（站起来）

盛明兰您和我是父女骨肉，我和兄姐是手足骨肉，大娘子和嫂嫂生下的是盛家的骨肉

盛明兰可是祖母

盛竑（扭头）

盛明兰祖母她没有骨肉，父亲您也不是她亲生的

盛明兰大娘子有娘家人出头，可祖母呢？

盛明兰祖母当初为了您的前程，不肯让娘家将庶女嫁过来，被娘家憎恶，她是为了咱们盛家与候府断了关系的

盛明兰这下毒的人也是料定此事，于是父亲心里就想是啊，咱们盛家如日中天，怎么就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就闹翻了天呢

盛竑（冷眼看着明兰）

盛明兰对吗？

盛竑（一巴掌打过去）

盛明兰（险些站不住）

小桃（赶紧扶着明兰）

小桃你，你怎么能打侯爵夫人呢

盛竑忤逆不孝的东西，我想打便打

盛明兰我昨日夜里将咱们这院子围的严严实实的，您以为是为了什么

盛竑你一意孤行，你可想到后果，嗯？

盛明兰（撕破脸皮）什么后果，还不是你的面子

盛明兰您就为了您这面子，就像我小娘的死一样！

盛明兰怎么，您现在又想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盛竑（咬牙切齿）我养的这个女儿真是有能耐啊

盛竑忤逆生父，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盛明兰我早就想明白了！

盛明兰从今日以后，就算您不认我了，就算我将全家都得罪干净了

盛明兰将来再也无娘家可依，什么尊贵荣耀，什么官人诰命，我全都不要了

盛明兰我只要一个公道，我只要求还祖母一个公道！

盛明兰现在就两条路，要么大娘子您赶紧把这件事交代清楚了，要么我就去敲登闻鼓去告御状，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把茶具打翻在地）

盛竑（又想上来打一巴掌）

盛明兰（毫不退缩）

盛竑（还是没下的了手）

盛竑（转头看向王大娘子）

王大娘子官人

盛竑到了这般田地了

盛竑也没有别的路了

盛竑你若是还不肯说实话，那我就只有一纸休书了

王大娘子（惊讶）

盛竑我大不了得罪了王家，从此不再往来便是

王大娘子（指着明兰）你！你疯了你

王大娘子狂悖，你敢忤逆尊长！

盛明兰您只管去官家面前告我忤逆尊长，除非您能走出去！

盛竑（吩咐小桃）去拿笔墨来

盛竑我立刻就写休书

小桃（赶紧跑出去）

王大娘子官人

王大娘子（拦小桃没拦住）

王大娘子官人，我们王家一直对你很好的，官人

王大娘子官人，你不能这么对我（扯着盛竑的衣袍）

盛竑我告诉你啊，太医已经，已经有了诊断了，那果子里是下了毒的

盛竑那都是你买的，只这三样，这死丫头已经让你的命都攥在手里了

王大娘子（慌乱）

盛竑王家怎么了，王家

盛竑你谋害婆母，你便是公主，我也得休了！

王大娘子我父亲配享太庙！你敢休我！

刘妈妈大娘子，您别倔了（跑进来）

王大娘子（倒在地上）

刘妈妈（扑在王大娘子身上）大娘子，再不说实话，柏哥儿和两个姐儿都得叫连累了

刘妈妈您若有个好歹，两个姐儿没法在夫家立足的

刘妈妈还有柏哥儿他如今仕途可正好啊

王大娘子（痛哭）

盛明兰我倒是忘了你刘妈妈了，你是大娘子的心腹，如此要事，怎么少的了你

盛竑（听到明兰这话，赶紧看向刘妈妈）

赵懐漪难得啊今儿这么热闹

赵懐漪（推门进来）

随后跟着柳洆还有拿着剑的岗岩，这一下可把盛竑吓了一大跳

盛明兰你怎么来了？

赵懐漪别怕，坐着（安抚明兰）

盛明兰院子里不是…

赵懐漪岗岩回来了

盛明兰哦

盛竑公主（颤颤巍巍）

赵懐漪盛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在官场上谨小慎微的，关起门来对自家女儿就是这般姿态

赵懐漪我倒是小瞧你了

盛竑公主，下官是一时怒火迷了心窍

赵懐漪行了，别那么多借口

赵懐漪坐吧，接着听那位妈妈说

盛竑是

盛明兰辛苦你了

赵懐漪（摇摇头）

赵懐漪（拉着明兰的手）

刘妈妈当年老太太吩咐，不许康娘子再上门，我这种做奴婢的也觉得极对

刘妈妈我原是王家来的，可今日也要说上一句

刘妈妈大娘子这位大姐姐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

刘妈妈我也时常劝说别再与她来往，可大娘子她念着姐妹情分，总是不肯听

刘妈妈每每与康娘子说话，还把我打发出去

盛明兰这么说，刘妈妈您全然不知情了

刘妈妈方才在窗外听着，也猜到七八分了

刘妈妈姑娘不也是想让大娘子亲口说出来，不然凭借着昨日太医的说法和这一碟子糕饼，姑娘昨日就该发作起来，今日该商议如何处罚

刘妈妈而不是来逼口供了

盛竑（看向明兰）

盛明兰呵，满屋子就你一个明白人

盛明兰我倒是佩服你了，王家把你送过来，也真是用心良苦

刘妈妈六姑娘，我自小就服侍大娘子，最是清楚她的为人，我们大娘子从小寄养在舅舅家，十岁才回到王家生活，大娘子脾气软弱，闺阁时就没有康娘子惹我们老太太喜爱，嫁了人，刚过了没两年的顺畅日子，又有了林小娘，大娘子就只能靠娘家的名声撑着了

刘妈妈我们大娘子是性子急躁了些，可也是个直肠子，从来不害人，她哪里想得到什么银杏，什么汁水的这么算计人的法子呀

盛竑她这话说的也不假，我这个大娘子无论做什么都是明火执仗的来，她哪怕是知道了这银杏芽有毒，她又怎么可能知道这芽汁能提炼成浓汁的

盛竑这得是用心钻研的人

赵懐漪（勾起嘴角）

赵懐漪那盛大人打算如何处置王大娘子啊？

盛竑这，这事儿终究不是她…

赵懐漪两姐妹一个主谋策划，一个糊涂执行，这要是让官家和太后知道了，王家配享太庙的资格还能有吗

赵懐漪王大娘子，你可想清楚了

盛明兰（轻轻用力捏了捏赵懐漪的手）

赵懐漪（小声）放心，人我都扣下了

王大娘子我，我…（哭个不停）

刘妈妈姑娘，我从小就跟着你了，几十年了，我哪次不是全心全意的帮着你，护着你啊，你就说了吧

刘妈妈咱们王家就剩下一个配享太庙的名声了，你就说了吧

刘妈妈她这就是想冤死你

刘妈妈不为了旁人，就当是为了咱们的哥和姐儿吧，姑娘

赵懐漪直接去康家提了人送到内狱去，凡是和这事儿有牵扯的王家的和康家的都发配边疆！

紫鸢是

紫鸢（佯装往外走）

刘妈妈姑娘，你快说啊，大姐儿好容易在夫家过了两天的安稳日子

王大娘子就是，就是我那嫡亲姐姐康娘子

盛竑（怒其不争，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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