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面目(上)

知否知否之炘

过了没两天，朱曼娘终于明白了顾廷烨真正被侯府赶出来了，趁着下雨晚上偷偷往米缸这藏了不少体己，自以为做的隐蔽，没想到被常嬷嬷看了个正着。

常嬷嬷也没声张

过了十几日——

盛长柏(偷偷从盛家跑出来，想去看顾廷烨)

盛明兰二哥哥

盛长柏(停住脚，被抓包的小尴尬)

盛明兰(走到盛长柏面前)二哥哥

盛明兰我看你近日频繁出门，想着是去探望什么人吧

盛长柏(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抓紧小手，低声说)他病了

盛明兰(低声说)他，他一向很稳得住啊，从来没见他这么病过

盛长柏家破人亡，被亲生父亲抛弃，母亲早亡，这世上能撑得住的没几个

盛明兰当初，都是依靠他帮我寻得郎中(从小桃手里接过做好的饭菜)如今他遭难了，我又没什么可帮得上他的

盛明兰我，我做了点糕粥，想让二哥哥帮我带，带给他

盛长柏(感动)知恩图报，人生大义呀

盛长柏这很好(郑重的行了一个礼)

盛明兰(回了一个礼)

盛长柏(接过)回吧

盛长柏(匆忙离开)

————

盛长柏怎么能不吃东西呢

盛长柏我六妹妹听说我要来看你啊，特意让我带了琼叶糕还有鱼粥

盛长柏(仔细摆好)做得清淡，你好歹吃一些

顾廷烨这鱼粥我尝一口

盛长柏(赶紧给盛到碗里)

盛长柏我去你家见到了你从老家上来的族老，仔仔细细的问了，没说划掉你的名字，况且你父亲如今也没事

顾廷烨这倒奇怪了，他们如此恨我，族谱上却没划掉我的名字

顾廷烨他们若是真的划掉了我的名字，岂不是省去了不少功夫

盛长柏或许是……

朱曼娘(进来了)

朱曼娘盛二哥陪我家二郎说说话，我去买菜，中午做一桌好菜，盛二哥尝尝

盛长柏我六……

盛长柏我留着些鱼粥给他吃的，不用麻烦了

朱曼娘还是给盛二哥做点好吃的(出了门)

顾廷烨(喝了一口)你们家小六的手艺果然比别人家出众啊

盛长柏听说郡主自从那日后，向她二哥在西郊大营借了一百个人把侯府围得死死的，把侯府里所有的杂役都审问了一通

盛长柏从宫里请来的太医也就下了三位，一直伺候着侯爷，你父亲如今也能下床走动说话了

顾廷烨我得好好谢谢她，若是没她，我怕是早就死了

——

朱曼娘(出了门，在街上走着，进了当铺)

常嬷嬷从后面一直跟着，看着朱曼娘进了当铺

晚上，石头带着顾廷烨来到了一家酒楼

石头真的是常嬷嬷叫公子

石头她还说，一定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同公子说话

顾廷烨家里头可不是最安静

石头公子，到了

常嬷嬷公子

顾廷烨嬷嬷

顾廷烨你怎么把我弄到这儿来说话？

常嬷嬷这几天我老婆子总向公子要银钱，几十两几百两地要，拿不动都要公子给我银票

常嬷嬷想来公子肚子里也嘀咕好久了

常嬷嬷(打开包裹)这就是我买来的东西

顾廷烨(看了看)买什么东西啊

顾廷烨这不是我娘的禁步吗？

常嬷嬷险些就不是哥儿你的了

常嬷嬷禁步，是胡家金银店里买回来的

常嬷嬷剩下的几个猫睛石同步摇是升平当铺赎回来的

顾廷烨(翻了翻)这什么意思啊

常嬷嬷幸而哥儿没有同朱曼娘那个小贱人说白家家产的事，她如今信了你一文不名，果然起了异心

常嬷嬷趁着家里事杂，将屋里的首饰、田产、铺面都一一当卖了

常嬷嬷我赶着赎回了几件，可是剩下的田产铺面，赎买价实在太贵，实在拿不回来

常嬷嬷等哥儿赶走了她，自己去赎吧

顾廷烨这不可能

常嬷嬷(拿出一沓纸)哥儿，你看，我跟了她十几日，每日她都半夜将东西藏去厨房的隐蔽处，白日在趁着出去买菜的时候把东西拿给一个男人

常嬷嬷我一发现就想告诉哥儿

顾廷烨(震惊)

常嬷嬷可哥儿当时病着，我怕哥儿受不住

常嬷嬷只能将些值钱的藏起来

常嬷嬷可屋子只有这么大，能藏得多久

常嬷嬷被她搜罗去不少

常嬷嬷如今哥儿已经大好了，可屋子里已经没有几样东西了

顾廷烨(翻了翻)这，这不可能

顾廷烨不可能

常嬷嬷烨哥儿

顾廷烨是不是家里的小厮女使偷偷拿出去卖的

常嬷嬷烨哥儿，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常嬷嬷她不是个好人！

常嬷嬷(跪下)烨哥儿

顾廷烨(赶快阻拦)嬷嬷，嬷嬷

常嬷嬷人生在世，再泼天的大事，逃避都是没用的，我知道，我明白哥儿把她当做心里的慰藉

常嬷嬷不愿承认

常嬷嬷(心痛)可难道哥儿真的愿意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常嬷嬷说句僭越的话，我把哥儿当做亲生的孩子一般，我料在哥儿心里头我老婆子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常嬷嬷我不求哥儿眼下就信我

常嬷嬷我只求哥儿明白，亲自跟着那女人，她如果乖乖的买了菜就回来，我永远不敢再提一个字

顾廷烨(震惊！)

—第二日，朱曼娘又出去买菜，到了一个胡同口，等到一个男人出现后，把篮子里的东西交给了他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被顾廷烨和石头看在眼里

石头公子，看！

顾廷烨(强忍)他居然没死

——晚上，回了家

顾廷烨(进了屋)

朱曼娘二郎回来了

朱曼娘在外面跑了一天，可累了吧

朱曼娘(投了一个毛巾)来(放到顾廷烨手里)饭已经烧好了，我去给你端来

顾廷烨(拦住朱曼娘)

朱曼娘怎么了？

顾廷烨曼娘，我有话要问你

朱曼娘有什么话吃完了再说也不迟啊

顾廷烨现在就说

朱曼娘好，好，二郎有什么话就问吧，我听着呢

顾廷烨(擦了擦手)我曾经答应给常嬷嬷买一块寿木，如今穷困潦倒了，但不能失信于她，我想着，趁家里现在还有些钱，就替她先预备着

顾廷烨我找了个做木头的，给了他五两金子做定金，剩下的在慢慢地还

朱曼娘(一种不祥的预感)

顾廷烨只是我现在手头也紧，想着之前给两个孩子打过两个金锁，你去给我把它找出来吧

朱曼娘我，可不知道塞哪儿了

朱曼娘明日找了再给你吧

朱曼娘(刚起身)

顾廷烨现在便找！

朱曼娘天都黑了，看不清了，不知道塞哪了

顾廷烨那就把灯点上，把家里所有的蜡烛油灯都点上

朱曼娘二郎，那东西，金锁，我给典卖了，常嬷嬷之前跟我说，以后要过苦日子了，我思前想后，首饰古玩这些东西与其摆着，不去变卖一些银钞来，做一点小生意，也是个营生。你我受苦不要紧，重要的是，养活孩子们才是啊

顾廷烨为什么瞒着我

朱曼娘以前家里宽裕，如今，要靠典当过日子了

朱曼娘我怕你心里受不了，这才隐瞒没说，顾府现在这么对你，我从小吃糠咽菜长大的，典当受穷我不在意

朱曼娘可是二郎你是金枝玉叶长大的

朱曼娘我怕你受不了啊

朱曼娘这才想着先把东西给卖了，日后缓一缓再告诉你

朱曼娘(跪下，拉着顾廷烨的袖子)二郎，你要是觉得我骗了你，你，你就一剑杀了我吧

顾廷烨(冷漠的看着朱曼娘)

朱曼娘你真心实意待我好了这么多年，你杀了我，我也不怪你

朱曼娘只是，在我临死之前，让我再见见蓉姐儿和昌哥儿，这俩孩子实在是可怜

朱曼娘只要日后你能好好待他们，我就死而无憾了(说的情深意切的)

朱曼娘二郎～

顾廷烨这里是东京城，天子脚下，岂能随意杀人，况且，你只是变卖一些金银细软

顾廷烨哪构得成死罪啊

朱曼娘二郎，你不怪我了吗？

顾廷烨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朱曼娘没有啊，没有了

顾廷烨(站起身来，拿出常嬷嬷给的一沓纸)你不识字，我念给你听

顾廷烨汴京西郊郭家庄东三村肥水田四百二十亩，四川荣德东郊牛庄以南旱田四百亩

朱曼娘这，这是什么？

顾廷烨扬州路盐行三十间……

顾廷烨曼娘，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事瞒着我

顾廷烨只要你说出来，我既往不咎

朱曼娘(站起身来，故作生气)二郎还问我有没有什么骗你的，我倒是想问问二郎你为什么要骗我

顾廷烨我哪里骗你

朱曼娘你好狠的心啊(噘嘴)

朱曼娘害得我以为家里的米缸要见底了，我脸都不要了，出去典当度日(哭的梨花带雨)

朱曼娘我遭了多少白眼，谁知道你竟然将家里的私产藏的这么深

朱曼娘说什么为了我和孩子，为什么要这么骗我

顾廷烨这么说还是我对不住你了

朱曼娘(委屈的看着顾廷烨)

顾廷烨(拿着田地铺子的证据靠近蜡烛)，烧着了一点

朱曼娘(赶紧夺回来，用手扑灭)啊，啊，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呀，天呀

朱曼娘(看着证据念了出来)苏州永乐街平乐当铺一间，哎呀，险些烧坏了

朱曼娘哈，哈，就这么一间也足够我们娘仨吃一辈子的了

顾廷烨你不是说你大字不识，为什么地契上的字你却看的一清二楚

朱曼娘(惊慌)

朱曼娘(看着顾廷烨摇了摇头)没，没有了

顾廷烨提进来！

石头带着一个瘦弱的男人进来了，男人跪在地上

朱曼娘(回头一看)哥

顾廷烨你说你的哥哥骗了你半辈子的积蓄，后来又死在半道上

顾廷烨你无依无靠的来投奔我

顾廷烨我给了你安身钱，替你买了坟地，亲眼看见你哥哥的棺材入了土

顾廷烨那你现在告诉我，你没有事瞒着我

顾廷烨这难道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朱曼娘(抱住顾廷烨的大腿)二郎，二郎，我都是给，给我大哥哥骗的，都是被他骗的

朱曼娘二郎

顾廷烨曼娘，你若不是见到现在我有万贯家财，只怕你和你哥哥早就卷铺盖逃了

顾廷烨亏得我在嬷嬷面前一直帮你说好话，说我没有看错你

朱曼娘二郎，二郎

顾廷烨(蹲下来看着朱曼娘的脸)带着你和你的死人哥哥明日便给我滚！

朱曼娘二郎

朱曼娘二郎，二郎，二……

顾廷烨(甩袖离去)

——到了院子里

朱曼娘二郎，你从小身边没有亲娘照料，知道两个孩子没有亲人在身边的苦楚，求你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饶了我这次，就让我留在我家里吧

顾廷烨我就是为了两个孩子，为了你，才去余家求亲，可是他们三番两次拒亲，到底是为了什么？

朱曼娘他们余家嫌我出身卑微，不肯让嫡女与我一同服侍你

朱曼娘余家尚且如此，其他家又会如何啊，二郎

顾廷烨你还在骗我！

顾廷烨我三番两次的给你机会，心中始终对你存有善念，可你能对我说一句实话，哪怕说一句实话吗？

朱曼娘二郎，二郎，呜呜呜

顾廷烨(抹去曼娘的眼泪)曼娘，你说你走投无路了，唯有一死，娇滴滴，羞怯怯，让人看着可怜，我便安置了你

顾廷烨为你，费劲了心思，同你生儿育女，为了你，我去余家提亲。可你呢，先是气晕余老太太，接着骗着小翠带着孩子去毁亲，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廷烨你不就想做我侯府的正妻吗

顾廷烨可现在，我已经一文不名了，便想席卷钱财，再攀高枝

顾廷烨我顾廷烨看过这么多阴谋诡计，从来没怀疑过你，一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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