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什么,坏人从来不问为什么。
怎么能当地上交集着扭动身躯的灰暗蠕虫,要有阳光,有夜色,有新鲜空气,有欢乐...
“呯”他学着柯凉昨天用枪吓呼他的语气,手指并拢作成枪状,对着扬长而去的轿车一番扫射,最后对着指尖吹了一口气。
回去了医院,吴起手上还真的提了两袋东西,一只烧鸡,一只招牌秘制深井烧鹅,买的时候老板说买一送一,吴起说另一只不要了,反正都是免费的东西,要不要都一个样。
可惜,柯凉被送去了icu,能把鸡味带进去给他闻估计也还没醒。
“那就自己吃吧。”
月色当空,倚在高层走廊的窗户上凉风正好...
“头七快乐。”他把鸡块举起对着天空。
吃得正香,吴起手机响了,他放下手上的鸡骨头划开屏幕,但对方自己挂了,接着就是用短信发了张图给他。
“真把旺旺给杀了?”他捡起餐盒里的鸡腿继续吃着,放大地去看图上的细节,但只看见了一群人围在火炉旁烧烤,并没看见有什么狗眼,狗舌头之类的被串在串子上烧。
“你敢把旺旺杀了我跟你姓,姓村哲。”吴起吃得差不多了,就把垃圾塞进了附近的垃圾桶,打算走了去找间酒店睡醒了再说,但想了想又不走了。
“icu能睡人吗?”他暗想着走去护士台说是来探望刘子凉的,护士说病人情况还在观察中,医生嘱咐了不能让任何家属进去探望。
“家属?”吴起估计柯凉不会喜欢这个称呼,听上去像乱亻仑的,有时没有血缘关系总比有要好得多。
返回那个窗口处,他继续吹着凉风,后悔不应该把没吃完的晚餐扔那么快的,总觉有些无聊...
忘了是几点困的,忘了是几点躺下睡着的,第二天他睁眼,是被会扫地阿姨的扫把头撩醒的。
吴起头枕着胳膊,腿却伸出了座椅,被阿姨扫着一把,拖鞋掉了一只在地上。
扫地阿姨像只苍蝇,在自己身旁不停地扫扫扫...扫把上的竖须扛了他一次又一次。
他捡出被扫到座椅底下的鞋穿上,迷糊着双眼,走过去指住已经走远的扫地阿姨的头颅,把手指戳在她发白的头发间,咬牙切齿地说:“你再碰我!”
然后,她的头被拧了下来。
眼角里残存的液体大都干成了眼屎,像白内障一样糊在了吴起的眼球上。
和梦里时一样,醒过来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可能是床的问题吧...
“刘子凉出icu了吗?”他半睁眼抠着眼角,把手肘支撑在台面上问值班的护士。
“您好,刘先生已经从icu转移出普通病房了。”
“哪间?”
护士负责地把他领去了同一层的病号房,并随手把单据给了他,示意他去楼下缴费处把治疗费付了。
“我困...”吴起见到床,也见到柯凉了,他躺去柯凉旁边空着的那张床位,闭上眼就入睡了。
“喂,操!我在这!”柯凉想踢他一脚,腿却不够长:“我早餐呢?快去买早餐给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