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那么传奇的一个人，我怎么之前听都没听说过？”吴起在心里暗想，想来想去对刘富仁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或许是有人无意间提起过…我忘了吧？”

　　“喂，还要杀我吗？”吴起抬动大腿，对柯凉说:“不杀就赶紧走，我想睡觉了…”

　　刘子琪的手移动了下，把钥匙“啪”推到地砖上，看上去快要醒过来了。

　　“我去哪？我没地方去了…都怪昨晚失手没砸死你，不然现在躺在床上数钱的那个就是我了。”柯凉又点着了一根烟，给吴起也递了一根:“你欠我一条命呢，留我住在这里不过分吧？”

　　吴起吐掉烟冷笑，一时有些语塞，感觉要摊上个赖皮精了…

　　昨晚见交警局局长死在自己眼前时的气愤，以及今早白天自己会那么不顾一切地想要扎死他，全是因为，因为以为他真是死鬼派来要再弄死自己一次的，但现在既然弄清了并不是，那所有事情都已经变得无所谓了。

　　尽管他失手把局长劈得脑袋开花，尽管接下来会有数不尽的人来追杀他，直至他血债血偿，七窃流脓！那也是他，活该！

　　“你不快点躲起来…”吴起用恐吓人的语气对他说:“…明天脑袋开花的那个就轮到是你了。”

　　“哦。”柯凉把头从他大腿移走，坐去了床缘，弯腰捡起了地上的54式手枪，用手指勾着扳机:“知道吗？我们店长给了我一把枪，他说，枪里就一颗子弹，让我自己看着办，我就想…是用来杀我自己好呢？还是用来杀你好？”

　　“…”

　　怎么说呢，除去道德约束，吴起一直对上床的对像都是来者不拒的，而且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认为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所以刚才在楼梯道嗅到柯凉身上那股特殊的气息时，他一点就燃了。

　　但这只是欲望，不牵扯其他…

　　想了这么多，赶他走的那手…吴起却抬它不起来…所以，是在犹豫些什么呢？

　　“好吧，喜欢住就住吧，反正这个家也不是我的。”吴起把枕头往柯凉怀里扔去，枕头正好落在了他腰际，遮挡住了那处原本应该打上马赛克的地方。

　　这人间对吴起来说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活人死人半死人或半活不死的人，而另一种就是吴苏打，他自成一类、遗世独立地永远活在吴起的心中。

　　“叔叔，我睡哪呀？”听见吴起答应他了，柯凉有点开心，可能狂欢只是短暂的，但那也够了。

　　但，巡视过一圈这破房，柯凉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开心得太早了，这破房子是真的…破！他刚进门看见那张床时，还想着这床真他妈霸气，摆在客厅当摆设，其实那真的就是他们的床，单纯用来睡觉的那种床…

　　“那我睡哪里？”柯凉看了眼那张床，又看了眼仍然趴在餐桌上死睡的刘子琪，突然有一种把她从窗户扔下去的冲动。

　　洗过澡穿上衣服，吴起是真困了，特别是被厕所窗外那风吹着的时候…可能老年人都这样吧，刺敫的事情干完身心就受不住了，累得只想睡觉。

　　吴起从厕所走出来，踹着拖鞋，他把刘子琪抱起放到了床上，指过她和自己的胸膛对柯凉说:“我和她睡，你和她睡，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