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以细行律身,
不以细行取人。
——魏源
“来了?坐,“郭德纲手拿扇子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说说吧,最近挺厉害了!”
九瑜依旧不敢向前一步,两只手揪着衣角,不知道应该回答什么,嘴仿佛被涂上了胶水。
“喝!现在多厉害呀,那个热搜随随便便就能上好几条!”郭德纲抿了一口茶,靠在木椅上,一眼也没有瞧瞧旁边唯唯诺诺的九瑜。
“师父……我……错了……”
九瑜吓得立刻跪下,鼻子一酸,几滴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了地板上。
“别苦,别哭!我这身板可受不了您几句哀嚎,”郭德纲拿过手机来,打开,“看看这热搜,什么样儿的都有,还有一些你和男生勾肩搭背的照片。”
“师父,我……那个……绝对没有……”九瑜的眼泪仿佛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我知道你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但是,旁人可不一定了。”郭德纲拿来几张纸递给了九瑜。
“谢谢师父。”
“哎,”郭德纲抬头望天叹了口气,“孩子啊,瓜田李下什么意思明白吗?经过瓜田时不要弯腰提鞋跟;走过李子树下不要举手整理帽子;免得有偷瓜、偷李子的嫌疑。避险,懂吗?”
九瑜抬头对上郭德纲认真严肃的眼神,点了点头。
楼下,栾云平坐在沙发上双手握着紧紧地,头埋于胸前。郭麒麟在一旁削着苹果,说道:“哥,你别担心了,我爸不会打嫂子的。”
“我当然知道师父不会动手的,但是……”
“您就别操心了,我爸他最多说两句。来来,吃苹果。妈,您也吃。”
王慧坐在一旁,说道:“别担心了,网上那个也都是莫须有的事,你师父他也知道。”
虽然这么说着,栾云平也明白,但是他的心依旧被揪着。
书房里,九瑜依旧跪在郭德纲面前,低着头,深感惭愧,想想自己最近的表现,想想师父的话,实在觉得自己辜负了师父的期盼。
一时的出名,仿佛就是那海市蜃楼,让九瑜不知道方向是哪里。面对那众星捧月的表象,九瑜渐渐地忘记了自己当初跪在剧场门口的初衷。大夸其词,任性行事,数典忘祖,功名利禄的诱惑让九瑜忘记了曾经的誓言:
不准欺师灭祖
不准结党营私
不准在班思班
不准狂妄无耻
不准误场蹲工
不准刨活阴人
不准吃空挖相
不准带酒上台
不准*嫖乱
不准打架斗殴
“明白了吗?恩?”郭德纲问还在跪着的九瑜。
九瑜抽泣地回答:“明,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这时,书房的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王慧。王慧笑着走到郭德纲面前,“你行了得了,别在这竟吓唬孩子了!”
“你进来干啥?”
“几点了?你看看。你不饿孩子也饿了,还跪着。”王慧把九瑜拉起来,擦了擦眼泪。
“还哭,哭啥哭!再哭让栾云平扣你工资!”
九瑜立刻把眼泪别了回去,再擦擦泪痕。
“还哭吗?”郭德纲问道。
“不哭了。”九瑜小声的回答到。
“为啥不哭了?”
“扣钱。”九瑜擦着泪痕,笑着回答到。
“太棒了!”郭德纲大笑,“是我徒弟没错。”
栾云平看到师父师娘还有九瑜下来,赶紧迎上去。
“得了得了,没打九瑜,我哪下得去手啊。”郭德纲拜拜手,嫌弃地看着栾云平,感叹着“爱徒”不爱了。
栾云平看了看后面的九瑜,九瑜冲栾云平笑了笑,示意没事,栾云平才算是松了口气。
饭桌上,师傅和师娘让孩子们都别拘束,九瑜仍在意着师父的话。王慧坐在九瑜旁边,一直给九瑜的碗里夹各种菜,还时不时给九瑜说:你太瘦了,多吃点。
九瑜看着自己碗里,如山一般高的菜,有些尴尬。
“你也是的,别在这里卖关子了,赶紧给人家孩子说,看看孩子都不好意思吃饭了。”王慧对郭德纲说。
王慧的话让栾云平、九瑜和郭麒麟有些摸不着头脑。
郭德纲放下碗,清清嗓子,“有件重要的事要宣布啊。都听好了。”
见郭德纲不言语,郭麒麟那叫一个着急:“爸爸,您倒是说啊!”
“小俞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九瑜心里咯噔一下。
“有个综艺,叫《相声新秀》你愿意去吗?”
九瑜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后,九瑜立刻跪下,结结实实地向郭德纲磕了三个头。
王慧赶紧把九瑜扶起来,九瑜的眼眶又被泪水充满了。
“再哭扣工资了。”郭德纲笑道。
九瑜立刻努力把眼泪憋回去,“没哭没哭。”
“这才对,出去不会给德云社丢脸,对于钱我们是认真的。”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4;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