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有,这男上虽然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身上还算比较平整,没有任何人脸的痕迹,谢怜松了口气,缓缓向外走去。
“师父,刚刚发生什么了吗?”长安问道。
谢怜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
珊瑚珠子平稳地飞着,将他们向皇城方向引着,诡异的北风终于不刮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夏日温暖的南风轻轻的吹着。
“嘿嘿...嘿嘿...嘿...”谢怜耳边响起一段奇怪的笑声,伴随着牙齿敲打的声音,见长安并没有异样的表情,他明白这声音似乎是故意让他听到的。
天色一暗,又开始吹来了北风。
长安皱了皱眉头,也察觉到了一丝怪异。
那珠子一拐弯,开始一左一右蹦跳地向前走,金光一明一暗,好像调皮的小姑娘一起一落的裙摆,将他们向一个侯府引去。
这侯府在二十年前因贪污被查封,这也是谢怜来了永安王城不久在朝堂上听有大臣提起,国主听了好像很不开心。
永安以简朴为立身之本,虽到了这一代又恢复了之前的铺张繁华,但明面上至少要杜绝这种贪污行为。
封了二十年,竟没有被拆掉,封条早已破破烂烂,大门虽生了锈,谢怜一用力,便也推开了。
那珠子一蹦一跳地进了门,带着二人径直走进了屋子。
“嘿嘿...嘿嘿...嘿...”那笑声又响了起来,原本天真无邪的声音在寂静的侯府中显得格外可怖。
屋子照不进光,但可以看出来这侯府荒废之前是十分繁华的,一只银蝶从暗处飞出,绕着长安转了一圈,便又匆忙向外飞去。
除了这二人一蝶,这府内再也感受不到活物的气息了。
“师父,您觉得这盗贼真的藏在这儿吗?”长安疑惑问道。
谢怜思考道:“也有可能是盗贼提起将珠子藏匿在了这个府里,先跟着这个珠子的指引吧,”他向四周看了看,又补充道:“待会若是有危险你不必担忧我,自己先逃。”
长安摇了摇头:“我也想保护您。”
谢怜停了下来,笑了笑,摸了摸长安的头顶,什么也没有说。
珊瑚珠子将二人带到了一个封闭的密室,这儿四周都挂着铁链子,墙上是斑斑驳驳已经黑了的血迹,地面上太久没见光,长了厚厚一层苔藓...这儿似乎曾经是一间,刑室?
再往前就没有路了,珊瑚珠子蹦跳了两下,光灭了下去,落在地上。
谢怜燃起一根火折子,这儿怨气更甚,都是些死无全尸的怨魂,将火焰扑得几乎快要灭掉。
“找找吧。”谢怜道,说着他一边开始动手翻找起来。
那珠子是极纯净之物,被放在这么肮脏的怨气之中,也难怪会失去灵性。
谢怜翻找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密室,里面有两三座很高的椅子,应该是审讯犯人用的,四周挂了许多杂物,几乎快要盖住了原本的墙面,如果要真藏什么东西的话,应该就埋在墙里的暗格了。
谢怜从最靠近门的那一边开始扒开墙上挂的东西,挨个一边敲一边仔细听着,刑具相互碰撞的声音有些骇人。
突然谢怜僵住了,好像浑身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冰水。恐惧如潮水,他害怕的想大叫,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好像被冻住了一样。
只见他伸手拨出的墙面上,挂着一个白色的面具,一半喜,一半悲,在昏暗的刑室中白得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