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打算去曾经格里芬的一个据点问问。
我已经在手机里面设了备忘录。
因为我知道,我肯定得跟某个人通报一下我的行踪,免得她担心我。
当然,我知道这不会有什么用,这最多只是让自己会好受一点儿。
但是,半路上,司机告诉了我一个稍微残酷的事实。
没法开了,必须步行。
很简单,那里有一片难以越过的废墟。
我付了钱,然后跳下了车。
其实我来贝尔格莱德的时候,基本上没带啥东西,轻装上阵。
因为,我相信,我很快就可以摸清楚真相,用不着这些玩意。
可我错了。
因为,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是,我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大不了,SOP会为我这码事亲自来一趟,保不准还得骂我一顿什么的。
可是,之前那位同志也不知道啥事情,那我也只能费心思去搞明白了。
挺艰难的,不是吗?
但是,照做无疑,没有理由。
毕竟,期待着你的人,还在等着你呢。
走在那些碎石瓦砾堆上,我不住的叹息着。
毕竟,从那位同志的话里,就不难听出,MP5身上的那件事一定相当的复杂。然后,我想起了曾经我对下属说过的一句话。
——“把事情从简单变得复杂,那是你的无能;但是,把事情从复杂变得简单,那是你的本事。”
然而,我没本事,否则,我就不会选择去过苦日子了。
我知道,我这种“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生活,SOP不可能买账,其他人也不会。不过,我得这么做,因为,这属于我的负责范围。
直到我到达那儿的指挥部,我都一直在思考这一点。
然后,我碰见了那儿的负责人。
指挥官:啊,你好……
负责人:你好,同志。那么,你过来是来谈什么事的?
看上去这家伙认识我。
指挥官:你有参加过和“帕拉蒂斯”的斗争吗?
负责人:当然,不过我是以战区观察员的身份参加的。
指挥官:打过仗吗?
负责人:那当然,没打过的话,我现在可能已经失业了。
指挥官:……
指挥官:那么,你知道,自从和那个集团的决战以后,参与战场的人形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思考了一下,然后拍了拍头。
负责人:跟我来吧,说不定对你有用。
然后,他领着我来到了他的办公室,然后他从一堆废纸里,拿出了一份报纸。
负责人:好好读吧,你会有所发现的。
我看到头条,然后沉默了。
果然,有些消息是不会被封锁的。
然后,我得到了两个信息。
第一,MP5她们身上的印迹,的确和“帕拉蒂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次,这不是阴谋,而是意外。
指挥官:所以,政府就封杀了这一切?
负责人:是的,否则大家可能都要骂政府不顾人形权利了。
我无话可说。
真相很简单,但是特别阴暗。
负责人: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或明或暗的东西,有些时候,我们必须抛弃良知,放开信念,和光同尘,否则,一切的一切就会把你彻底淹没。
负责人:很残酷是吗?但这是真相。
我摇了摇头。
指挥官:……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句话。
虽然,我不知道最后我和SOP的故事也会随着这句话走下去。
但是,我真的记住了这句话。
在和那个人谈了几个小时以后,我离开了那个据点,然后拨通了SOP的电话。
和我预料的不一样,她立刻就回拨了。
SOP:大叔你应该到那儿了吧?
指挥官:是啊,我已经了解了一些东西了。
然而,我没有听出来,她在哭。
确实没有,因为她在我面前,收起了自己的泪水。
如果内格夫不说,我觉得SOP一辈子都不会让我晓得这件事。
SOP:那……祝你好运!时间到了记得赶紧回来,不然就没有人会陪我喝酒了。
指挥官:好好好,我会的!对了,这几天别酗酒,好好等着我吧,行吗?
SOP:……嗯,成交。
指挥官:好,那我……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只剩我站在废墟上一脸懵逼。
与此同时,新城。
她坐在浴室的地面上,绝望的挂断了电话。
水汽弥漫着,还在洗澡的她并没有想到,大叔居然还知道给她打电话。
SOP:真巧啊,大叔偏在这个时候叫我。
她把手机放在了架子上,然后继续淋浴着。
不管怎么样,大叔现在其实挺好的。
我有一点怅然若失,只是无奈地把手机放回口袋,然后走出了那片废墟,回到了贝尔格莱德的市区。
我并不相信SOP此时没有事,那是不现实的。但是,她再生气,我也得先把事情做完再去赔罪。
SOP,大叔可真是委屈你了。
可是,没有办法啊!
有办法的话,我还会这么痛苦吗?
然后,电话响了,是内格夫的。
指挥官:嗯?
内格夫:大叔,你之前到底对SOP她说什么了啊!
这个语气相当急迫,这时,我才意识到了危机。
她不会是……
指挥官:她怎么了?
内格夫:SOP那家伙说是要去洗澡,结果几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我沉默了。
这时我才想起来,SOP之前和我打电话的时候的确在洗澡,因为我听见了水声。
指挥官:你叫她,她搭话了吗?
内格夫:没有。
指挥官:可恶……对了,她之前酗酒了吗?
内格夫:是啊,喝了不少呢!
指挥官:你要不冲进去看看?
内格夫:不行,我冲不进去,门被挡住了!
我没有办法,只能安慰她。
指挥官:别急,我会想办法的。
内格夫:嗯……那大叔你加油啊,我怕她真的出什么事了!
指挥官:我会的。
我又一次接通了她的电话。
半晌。
当我离放弃已经不远了的时候,电话终于通了。
指挥官:SOP!你这又是干什么呢?
你知道内格夫她们已经等了很久了吗?
SOP:大叔你告诉她们吧,我就只是想要一个人待一下。
指挥官:那你好歹先出来啊!
SOP:不要。
指挥官:你咋这么任性啊!先出来吧,到别的地方也可以……
沉默了。
我意识到,我又说错话了。
指挥官:喂,你……
SOP:嗯?大叔你又怎么了。
指挥官:你别气我好不好,大叔我很快就回来了啊!
SOP:拉倒吧,先把你自己的事情干完再找我。
然后电话又被挂断了。
指挥官:靠!
我气的把手机摔在地上。我实在想不通,SOP为什么要对我这么野蛮。
但是木已成舟,最关键的事情在于,我必须尽力,争取早一点回去。
我叹了口气,把手机又捡起来了。
SOP,你可真是……
与此同时,工作室里。
内格夫:SOP你终于出来了!你……
SOP:别叫我,我得去睡一会儿,行吗?
内格夫用力点了点头。
回到卧室以后,我终于可以好好待着了。
我把大叔送上飞机,因为我觉得我可以让自己离开他几天,让他安心的做正事,可是……
我才发现,我一刻也离不开他,总感觉自己少了他,就失去了活着的意味了。
本来根本就不想睡,但是……
不睡,就会一直想那个人。
SOP终于忍不起了,痛苦的躺在床上,捂住了头。
为什么我当初不和他一起呢,明明我们都有空,我却傻到要亲自把他送走呢?
除了笑自己愚蠢之外,我又能干嘛呢?
我是真的不敢和大叔通话了,因为我自己也忍不下去。
我本就不应该指望有人给我缓解烦恼,因为内格夫也没有感情经验。
不行……真的好难受啊。
与此同时,贝尔格莱德街区。
我拿着SOP给我的指环,在灯红酒绿的街头晃悠着。
我实在不清楚下一步应该干什么,但是又不想这就回去了。
不过,处于之前SOP的行为举止,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必须做点什么了,哪怕已经无法查清MP5事件的真相。
不过,真相可以慢慢来,感情是真的不能丢下的。
不过,我是团长,我必须考虑每一个人……
抱歉,SOP,大叔真的只可以委屈你了……
一声枪响随即打断了我的想象。
该死,哪来的枪声?
我摸向口袋的时候,我才记起来,我这一次来时,没有带枪。
没办法,跑呗!
我拔腿就跑,试图挤过混乱的群众,然后立刻离开这条街。
还好,枪子还没到我身上,我很快就闪进了一条小巷。
看样子,不是死胡同,另一头是有出口的。
反正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索性走了进去。
挺热闹的,看上去这里还是条迷你商业街嘛!
我的步伐慢了下来,我开始驻足观看周围商家们不停的吆喝着,叫卖着。
嗯,挺好的。
不知道SOP现在会想什么呢……
算了,我不调查了,暂时先了解这么多吧。
等一下,我就回去。
不过,我得先离开这儿。
原路返回显然没有用,我必须先从出口离开这条街,才能想办法去国际机场。
指挥官:……
电话响了,这一次是卡尔打来的。
卡尔:嘿伙计,你在贝尔格莱德还行吧?
指挥官:嗯,不过我已经待不了很久了,因为有人实在是很急着等我。
卡尔:那确实,毕竟SOP可不是M4,她不太能忍住孤独的,对吧?
指挥官:你在哪?
卡尔:顺带一提,我在帮你调查MP5事件的资料,而且的确有了一些进展。
指挥官:那挺好。对了,你看见SOP了吗?
卡尔:没有,我现在在旧城呢。
指挥官:哦,明白了。那你继续吧,我先挂了,这附近还有人闹事呢。
卡尔:那行,祝你好运。
我挂断电话,然后继续走向小巷的中心。
走了半个小时以后,我才意识到这条小巷相当的长。
指挥官:天哪……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我真的很急着见她,但是我却发现,我连面前的这条街都走不完,何谈回去呢?
我叹了口气,然后低着头,默默走着。
与此同时,旧城。
SOP一个人坐在街角,双手抱着腿,然后抬头看向天空。
也许,大叔很多年后也会变成天空的一部分吧。那个时候,我又还能看见他吗?
她满是自嘲的笑了笑。
SOP:大叔啊,你最好到时候能够活着回来,不然……我就……
自言自语到这,她停住了。
然后,泪水流了下来。
等等,我为什么要哭?因为舍不得让他一个人去吗?
不对。
是因为怕失去那个人吗?
也许吧……
SOP看着周围匆匆过去的行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呆呆地看着。
许久以前,当她第一次来到旧城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因为,她只是一个过客罢了。
过去了这么多年,来到这儿,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思念。
明明爱他,却在回避。
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真的只是因为我不好意思吗?
……
不管如何,SOP硬是一个人在那儿坐了两个小时,几乎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贝尔格莱德市内。
走了半天,我终于到达了出口。
夜幕降临,我拦下了一辆的士,打算尽可能早的回去。
其实,我觉得我现在了解的东西已经够了。毕竟,只要让大家知道,MP5头上的事情只是个意外,那一切都没有事了。
我摇了摇头。
坐上的士,看着周围的景物后退着,然后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和SOP在市里飙车时的情景。
没事,以后这种事情还会有无数次的,毕竟,她乐意啊,不是吗?
然后,尖锐的爆炸声突然响起,附近的一家购物中心发生了相当惨烈的大爆炸,碎片四处飞溅。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