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纱绕着华沉绫,宛若天仙下凡,华沉绫是不习惯穿鞋子的,所以她常年都是光着玉足,这在溯和城来说已经犯了大忌,奈何华沉绫是城主的女儿,几个百姓反映了几句后也不了了之了。空际河师承三大派,沧海派,灵门以及中天谷,无人见过他出手,见过他出手的已经是死人了,他便是杀手榜上排名第一的诡公子。
风云持和空际河比起来谁更厉害?风云持是正道第一,空际河是杀手榜第一,两人是最好不为敌,为敌天下乱上加乱。
少有人知道,中天谷和天宗是世交,所以小时候空际河便与风云持常切磋,从未分出过胜负,两人可谓是至交。
风云持看得出来空际河一直在让着华沉绫,甚至无相扇差点碰到华沉绫颈脖之时,空际河反手一转,削掉了华沉绫一缕青丝。
华沉绫愣了一下,心道:好快的速度!
华沉绫停了下来,空际河也停了下来,一场大战似乎就这样停止。
掌柜的躲在柜台后面大喊:“我的客栈呀!我的百年古木大门啊!”
容兰几人从地上狼狈地起来了,几个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容兰愤懑地说道:“真是晦气!”
空际河向华沉绫拱手道:“承让了。”
偏偏华沉绫不按套路出牌,轻声却不容拒绝地说道:“跪下!”
空际河马上跪下了。
众人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
容兰大喊:“亏得你长的那么好看,咋那么没骨气!别人叫你跪你就跪!还有你这个淫荡的女人,大雪天的穿那么单薄勾引谁!”容兰丝毫忘了刚才是谁被他们的内力震倒了。
林尽想:虽是雪天,这二人穿得虽然单薄,却丝毫不见气色不佳,难道……
忽然容兰倒下了,心脏也被挖走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们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只见空际河捏着一颗心脏,稍稍用力便化为血沫。
“不知死活。记住了,杀她的人是我空际河。”空际河缓缓说道。
空际河?杀手榜上排名第一的诡公子?
“我让你起来了吗?”华沉绫威胁道。
空际河马上又跪下了。
这空际河方才不是说他不打女人的吗?
曾克见容兰死了,利用杀手重信誉的规矩质问道:“你方才说你不打女人?!”
空际河跪着回头说道:“没错,可是我没说不杀呀,更何况我说的是我的女人,其余人等算是我的女人吗?”
这话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至于华沉绫为何要杀空际河呢?因为空际河不小心误入了华沉绫的闺房。误入女子闺房在溯和城中等于坏了女子清誉,即使空际河啥也没看到啥也没做,还要被未来媳妇追杀。没错,华沉绫和空际河自小便有婚约在身。
空际河忽然看见了一个熟人,可是风云持视若无睹地吃着东西喝着茶。方才的情景风云持肯定看到了,空际河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依照风云持那腹黑的性子,他这辈子可能都被嘲笑了吧?苍天啊大地啊,他好想杀了风云持。
“老实跪着,别东张西望。”
空际河朝着众人道:“看什么看,不知道什么叫跪下的尊严吗?!”
碍于方才血腥的画面,众人一副“您说得对”的表情。
只有风云持视若无睹的做着自己的事。林尽发现风云持所坐的桌椅没有丝毫损坏,桌子上也是一尘不染,而客栈的其他地方皆是铺满了灰尘,不由得害怕地干咽了一口。这哪是个普通人啊,他们今天太倒霉了,碰上了三个不好惹的人物。
林尽等人抬走了容兰的尸体,默默地离了客栈。
当风云持抬起头来时,空际河是真的想杀了他,但是他不一定打得过,毕竟已经五年没有切磋了,风云持的实力如何他也拿不准,更何况万一他输了,华沉绫会不会看不起他?风云持没有想到这个“狼心狗肺”的兄弟丝毫没有想到兄弟情分。
空际河又想到:算了,本公子也不是无情的人,毕竟还是有点情分在的,不杀了不杀了。
于是空际河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风云持(看单身狗的眼光),这样幼稚的行为让他心里好受了些。
“空际河,你看你把这里弄成什么样了,你让我怎么吃东西?”华沉绫佯装不满意道。
华沉绫见风云持所坐之地十分干净,便走了过去。
风云持忽然觉得一道寒冽的目光看着自己。
空际河:走开!
风云持:惟小人与嫉妒的男人难养也。
空际河跪着跟着华沉绫后面。华沉绫觉得有些丢脸,便说道:“家仆不知礼让公子见笑了。”
杀意一起
华沉绫看了看风云持,果真北地谪仙风云持呀,难怪厉折若誓死要嫁给他,换作是她可能也会如此吧。
“我见姑娘与这位公子感情笃深,近日水逆退散,青龙居上,为大吉,可嫁娶。”风云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过说的却是有几分理。
“想不到公子还精通玄黄之术,只不过今日……”华沉绫杀意一起,拍了一下桌子,把脚放在凳子上,狠辣且霸气地说:“妄图染指离印之人都得,死。”
空际河有些为难,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兄弟,当然他是会站在华沉绫这边的,只是风云持若死了岂不可惜了这惊世之人。
华沉绫挥动着白纱,欲杀风云持,风云持轻轻弹开白纱,道:“慢。”
“说。”华沉绫道。
“为了离印而来的人并非只我一人,天外之大,凭你们二人之力又杀得了多少?况且你们能知道我是为何而来,理应知道是谁让你们知道这些消息的,他意欲何为?”风云持理智分析道。
华沉绫收了杀意,用眼色示意空际河,此人可不可信,空际河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风云持虽然腹黑,但是在大事之上决不含糊。
“宣北帝既然知道离印在溯和城,暗中必然派人事先打探过。”
“你的意思是溯和城中有奸细?”华沉绫沉思道。
“空兄与我是旧相识,我的话是真是假他当清楚。”风云持淡然道。
“你既是受了命前来,又何必提醒?”华沉绫问。
“身不由己罢了。”风云持淡然道。
一名黑衣人向一位身穿紫袍贵气逼人的男子说道:“禀告主子,风云持三日前便到达溯和城外,似是在等什么人。”
“无妨。”紫袍男子略带沙哑地说道。由于光线太暗遮住了紫袍男子的面貌。
本该是茶几的位置的茶桌却摆满了沙场布阵图,本该是放置兵器的架子上却挂满了书画。本该是一个王爷的房间却是如此简陋。
客栈里的三个人勉勉强强达成了协议。
华沉绫还立了张字据,纸张的内容丝毫不怕被外人瞧见。风云持知道,这家客栈本就是溯和城城主的产业,自然不会有外人。
华沉绫看了看风云持的字,心赞叹道:张弛有度,笔划刚正,隐隐之中又含着一些柔情,似有秋水击破亘古长垣之力,知藏锋露拙。此人可为友,不可为敌。
风云持虽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今年十八,未到达大宗师级别,却也是一般大宗师不敢招惹的存在。
百里清雩适才十六,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却从未和风云持真正过过招。
华沉绫芳龄十七,容貌可以说是天下一绝,加上能歌善舞,内力深厚,更得人青睐。
空际河大风云持两个月,自小研读各类武功秘籍。在一次暗杀任务中认识了华沉绫,暗生情愫,随后更是得知华沉绫与自己自小便是有婚约在身。
按照脚程,百里清雩应该今天便到了这家客栈,可是直到暮色降临,百里清雩至今未来。
风云持的判断力向来是出类拔萃的,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朝客栈外面跑去,弄得华沉绫和空际河不明所以。
“没事,他一遇到某人经常发疯,习惯了就好。”空际河想了一下,明白了是什么人让他如此。
“真不敢想象你们是怎么成为兄弟的。”华沉绫腹诽了一句。
空际河……他能说是往死里打的那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