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厨艺

自从蓝忘机担任仙督以来，每年新年，云深不知处都格外热闹，有很多仙门中人都会特意来登门拜贺，晚宴的时候，蓝忘机不胜酒力，都是魏无羡帮他挡酒。只是今年魏无羡的酒力似乎变差了许多，晚宴结束的时候，眼神已经有些迷离，脸色也白了几分。蓝忘机扶着魏无羡回到静室，心中不免有些后悔：“魏婴，可是有些醉了，我去弄一碗醒酒汤。”

“不用的，蓝湛，我只是有些困了而已，这些酒可灌不醉我。”

“你的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我们一起守岁吧”魏无羡赶紧打起精神，绽出一个笑脸，拉着蓝忘机来到门口，等着新年的烟火。

明艳的烟火如细碎的星光，伴着“砰砰”声响，投入墨色的夜空，汇聚成璀璨的巨大星湖，盛开着一朵朵荷花，夜空霎时间亮如白昼。魏无羡靠在蓝忘机的肩头，一只手搭在腹部，轻轻安抚着被烟花吵得有些闹腾的胎灵。

当烟花渐渐落幕，星光就像跃入湖中的小鱼，游向深不见底的暗夜，湖面渐渐变得平静。一阵寂静无声之后，蓝忘机转过头却发现魏无羡已经阖着眼，沉沉地睡了。他轻轻抱起身边的人，送回到床榻之上，只当他是供养胎灵之后，不胜酒力，想着以后定不能叫他再喝这么多酒。

第二日是大年初一，理当一早去给叔父拜年。蓝忘机早早起来，把新衣放在床头。待天色泛白，轻轻唤了声“魏婴”，想要叫他醒来，见他没有动，又唤了好几声，魏无羡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蓝忘机的新衣，才想起要去拜年，急忙坐了起来，换好了衣服。二人前去叔父的房中拜年，叔父难得掩去了“自家白菜被猪拱”的神情，换上了一脸的淡定自若。

二人回到静室之后，就只等弟子来拜年了。原本总是和景仪一起来拜年的思追，今年自然还要带着新过门的妻子李温洛一起来，景仪跟在后面，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来到静室，看着靠在一起的魏无羡与蓝忘机，这种想法就更加强烈了，心中暗暗发誓，下次夜猎，自己也要讨个媳妇回来。

相比前日的热闹，第二日已是清闲得很，可魏无羡感觉依旧有些恹恹的，虽然他极力摆出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却依旧被蓝忘机捕捉到了他不小心漏掉的那一丝未藏住的倦意。

“魏婴，你怎么了？”

“没事，昨日睡得晚了，有些困了而已。”

“那你早些休息。”

“好”说完魏无羡心下一松，很快就入睡了。

蓝忘机坐在床榻边，看着脸色依旧有些泛白的魏无羡，心中生出些担忧。虽然魏无羡有些懒，不愿早起，但晚上却精神得很，几乎没有这么早就困倦的时候。昨日以为他是因为喝了酒，可今天看来应该不是那么简单。

结束休沐的这一日，蓝忘机下了早课，推开静室的门，魏无羡依然没有起来，似乎是听到了门声，才勉强睁开了眼。蓝忘机走过去坐到床榻边“你醒了？”

“嗯”魏无羡扯着蓝忘机的袖子，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你可有哪里不舒服？”自那日以来，蓝忘机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注意着，魏无羡每日都是早早就困倦了，他已经可以确定是胎灵的问题。

“我”魏无羡原本也没有在意，想着过些天也许会好，便尽力掩饰着，现在他知道已经瞒不过蓝忘机了，不如自己坦白：“没什么，只是最近总觉得很困，大概是胎灵化形后，气血消耗有些多。”

“果然如此。”蓝忘机眼神倏然严肃起来。

魏无羡怕蓝忘机多想，一个翻身起来，嘻嘻笑道：“蓝湛，没什么的，正好还有了赖床的借口，也许过些时日就好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准备午饭。”说完就转身出了静室。

蓝忘机离开静室却没有去厨房，而是径直向藏书阁走去。看着原本明朗欢闹的魏无羡，现在却整日恹恹的样子，自然是有些心疼。虽然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关于胎灵的记载，但他记得看到过一个转移气血的方法，也许可以帮他分担供养胎灵的消耗。

到了藏书阁，蓝忘机很快就找到了那本记载，心中暗暗记下了方法，才返回厨房，做好午饭与药膳，带回静室。

看到蓝忘机回来，魏无羡赶紧跳下床，扑倒桌前，刚一打开食盒，诱人的香味就弥漫开来：“蓝湛，如果有一天你不作仙督了，我觉得你可以开一家酒楼，就你这厨艺，生意一定会很好。”

“不要。”

“为什么？”

“我只给你做。”

魏无羡噗呲一声笑成了一朵花，抬手抚在腹部道：“要是这个小家伙饿了呢？”

“与弟子们同食。”蓝忘机淡淡地回应。

魏无羡瞪着两池清泉般的眼睛，憋着笑道：“蓝湛，你真这样说，他听见恐怕是要伤心了。”

“从小规矩些好。”

“哈哈哈”魏无羡彻底憋不住了，一手抱住蓝忘机的胳膊，捧腹大笑起来：“蓝湛，恐怕又要多了一个人要嫉妒我了。”

蓝忘机只是静笑不语。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把食盒中的饭菜吃的干净，连带药膳都没有剩下，才如释重负似的收拾起来。

“魏婴，要不要听琴。”说话间已经拿出了忘机琴。

“好啊，好久没有听你抚琴了。”魏无羡伏在桌案边，一脸期待的看着蓝忘机。

悠扬的琴音，如轻烟般徐徐而出，蓝忘机不易察觉地缓缓灌入灵力，灵流伴着琴声萦绕在每一寸气息之间。魏无羡听得入神，似乎精神都好了起来。

一曲毕，蓝忘机抬眸看向魏无羡，柔声问道：“我每日都与你抚琴可好？”

“好啊，你的琴这样好听，我好喜欢。”魏无羡笑得明朗，双眸中闪出迷恋的细碎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