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个快要被渴死的人突然看见了绿洲,濒临枯竭的生命再次焕发出新的生机,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
粗糙的大手捧住她的脸,炙热的唇胡乱的印着她的肌肤,根本毫无章法,这哪里是在亲吻,根本就是在发泄。
昭昭狠狠的推开他,瞪着眼睛吼道:
昭昭你TM有病啊!
许弋垂着头,长长的留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在踹息了片刻后再度发起进攻,然而这一次,昭昭没有手下留情,一脚便将他踹倒,冲回自己的卧室,将门反锁了起来。
这算什么?
他把她当做了什么?
整整一夜,昭昭都没有再出去,她的心中仍有怒气,然而更多的则是尴尬,她不知道该如何再次面对他。
她现在不得不反思自己,她到底把许弋当做什么?朋友?情人?她又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帮助他?
思来想去,她得出了一个结论:是她需要许弋,而不是许弋需要她。
一开始就把两个人的需求颠倒了,许弋从来都没有向她求过救,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用自认为十分良好的方式讨好他。
她想要重新建立两个人的关系,想要让一切都恢复到以前,她喜欢以前相处的方式,也很享受许弋对她的讨好,然而命运在转了一轮,如今轮到她偿还了。
早上七点,她打开了房门,决心要与许弋说清楚。
窗外的天空十分昏暗,粘稠的空气又焖又热,一场大雨即将袭击整个市区。
当她走向许弋的房间,并没有听到电脑主机运转的声响,以往这个时候许弋已经起床开始玩游戏了,可今天他却迟了。
屋子里传出细微的喘息声,昭昭赶紧推门一瞧,便见许弋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双手死死的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随时都有缺氧致死的危险。
昭昭许弋?许弋?
昭昭扶着他的头,用力的拍着他的脸,许弋缓缓睁开眼睛,眼睛灰蒙蒙的一片,如同一个空洞寂静的黑洞,正在慢慢吞噬着一切。
他瞧着她半晌,一滴眼泪自他的眼角滑落。
许弋对,对不起。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过往的所有恩仇皆已消散,昭昭的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昭昭没事,我在这里。
她抱着他,把他搂在怀里,手掌有规律的抚着他的背脊,他们相互依偎着,谁也没有说话。
两个多小时后,许弋才再次开口。
许弋我想出去走走。
昭昭帮他擦掉眼泪与汗水,低声回了一句:
昭昭好。
半个月过去了,谁也没有再提那天的事。
许弋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昭昭把钥匙分给了他一把,昭昭会把大把的生活费都留在冰箱的罐头盒子里,但许弋从来都当做没有看见。
中秋节当天,许弋下厨做了几个小菜,还买了烤鸭和月饼,路过寿司店的时候又拎了几瓶梅子酒。
吃完饭,两人坐在阳台上吃月饼,许弋对昭昭说:
许弋我想去楼下对面的酒吧工作。
昭昭你不打算回学校了吗?
昭昭一直都在想着如何才能让他回学校,潜意识里,她还是把他当成了以前的许弋,觉得他就应该在高等学府里接受高等教育,而不是到酒吧里去混一个不入流的营生。
许弋露出一个苦笑。
许弋你是不是觉得在酒吧里谋生特别的下流?
昭昭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过,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许弋我不会再回学校的。打死我也不会回去。
曾经的他就算是跟在昭昭的身后也是别人的焦点,可现在.......
昭昭好,我知道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两个人一直坐到深夜十一点,昭昭打了个呵欠,准备回房睡觉,许弋叫住她。
许弋昭昭,我们还是朋友吗?
昭昭点了点头。
许弋嗯。
*
歪歪(作者)大卡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