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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6 做我的妖后

听闻桃李不言

十月怀胎,在陶言快要生子的时候李蹊也顺利复兴妖界,被众妖推崇为妖王。

  李蹊在妖界的大殿里吩咐完一切后,急忙赶回了府邸,原应搬到妖界的,但陶言肚子越大,身子越弱,禁不起折腾,魔王就让李蹊待陶言生下来后再搬走。

  “阿萝,夫人怎么样了?”

  一直在门外踱步的阿萝听到李蹊的声音后停下来,满眼忧愁。

  “夫人她…稳婆说小主一直使不上力,身子太虚了,而且似乎疼得厉害。”

  李蹊很想冲进去安慰她,让她咬住自己的手来缓解身上的疼痛。

  屋内陶言脸上早已经是汗和泪混到了一起,嘴里的咸涩让她提起一分精神,好几次都差点晕过去,但是稳婆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

  “夫人,万万睡不得的,睡了,孩子可怎么出来!”

  她的肚子像是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一股绞心的疼痛遍布全身。

  “啊!”

  不行,太痛了,疼的浑身使不上力,可是自己的孩子还在肚子里面,自己还想看看他的模样。

  她的脸色由黄变红变紫再变白,脸上的水珠已经早已分辨不出来是眼泪还是汗水,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着,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使劲将眼睛闭上,再也承受不住,一声一声地叫了起来。

  面色苍白,肚子很疼很疼,从来就没这么疼过,感觉自己要死了一样,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又坚持了下来,疼得手里都握不住东西。

  李蹊听到陶言的惨叫差点都要说出不要生了的话语,他手握拳头看着一个稳婆端着一盆血水出来,控制不住向她怒吼。

  “若是夫人有一点差池,你们一个都逃不了。”

  “是,我们定会护住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稳婆有些心惊,但也对自己的接生实力肯定。

  “夫人,您慢慢来,先将气呼顺畅了。”

  换来一盆干净的水的稳婆安慰着陶言,陶言虽痛,却也照做。

  “夫人,孩子的头出来了,您再使把劲。”

  一个稳婆擦拭着陶言脸上的汗和泪,陶言似乎看到了希望,眉毛拧作一团,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以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

  “哇…”孩童的哭声传出来,陶言也放心的晕死过去,稳婆们将陶言的身子擦拭干净,才抱着襁褓里的婴儿出去。

  “恭喜大王,是个公子哥。”稳婆抱着孩子走到李蹊身前,“夫人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身子太过虚弱晕死了过去。”

  李蹊听到她的下一句,也没有过多的看自己的孩子,让阿萝先抱下去照顾,疾步冲进面前的屋里。

  女人晕睡了过去,眉头大概因为疼痛还拧在一起,眼角是残留的泪水,脸真的苍白到极点。

  在她的朱砂痣上落下一吻,“阿言,对不起,辛苦你了。”

  握住她的小手,又在她的手上落下一吻。

  “等你身体好转些,我在妖界光明正大的迎娶你,封你做妖后可好。”

  在凡间她是他的妻,现在他成妖王了,也要名正言顺的封她做妖后,以后所有人称她陶言为王后,而不是夫人,他们的儿子便是妖界未来的王。

  陶言醒来后睁眼就看到了趴在自己手臂上睡着的李蹊,手臂被压的麻木却也不愿抽出来,男人眼底的黑圈不比她的脸色好多少,她不愿吵醒他。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如此吧。更衬得自己当年对夏至的感情实在太可笑。

  就这样看着趴在自己手臂上的男人,觉得岁月静好,多希望以后能一直这样,安安稳稳。

  李蹊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的陶言还是个小姑娘,抱着还不会化成人形的黑猫,那只黑猫就是他。

  在蓬莱的小陶言每日都会与黑猫讲外界有趣的事,女孩对自己说会一直陪着他,陪着他直到他死去。那个时候还没有阿萝,没有夏至,只有一个女孩一只黑猫。

  女孩以为黑猫是普通的黑猫,竟不想黑猫日日夜夜吸收蓬莱的灵气化成了妖,他与其他靠吸收精气化成的妖不同,这也是李蹊可以随意进入蓬莱的原因吧。

  可为什么,她记不起自己是那只猫了呢?为什么自己也没有这段印象,难道自己在妖界覆灭前就跟陶言认识了吗?梦里的黑猫最后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蓬莱,再见陶言时她正要从诛仙台跳下去,他似乎想去抓却抓不住。

  这个梦也只有零零碎碎的片段,但每一个梦境都有自己心爱的姑娘。

  可是最后陶言跳诛仙台的这段梦,梦里他的眼神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对陶言充满爱啊,他伸手到底是推她还是救她。

  李蹊猛的惊醒,这个梦太真实了,似乎真的发生过。

  “阿蹊,做噩梦了吗?”陶言想伸手帮他擦掉额头的冷汗,手却麻的抬不起来。

  “我做的是一个很美的梦,美的竟有些不真实。”

  李蹊微笑,如果自己真的与陶言那么早认识,那他们之间的缘分是不是在冥冥之中就注定了。

  他没有说出自己惊醒的那段梦境,他也不知道是自己想象的或者是真实发生的。

  “让你看看我们的孩子,你且躺好。”

  李蹊从阿萝那里抱回了儿子,将他送到陶言怀里,其实自己都没有仔细看过自己孩子的模样。

  可能是陶言灵气强大,李蹊竟发现孩子体内没有妖的特性,也是惊喜。

  襁褓里的男孩还没长开的眉眼都似陶言,倾城客颜,嘴鼻又似李蹊,薄凉三分,小家伙长大了估计跟陶言一样,美得无法言说。

  又想起男孩子不能用美来形容,李蹊想,自己的儿子以后怕是会因为这好容貌惹出事来。

  “阿蹊,这是我们的儿子。”

  “以后,也会是妖界的王。”

  陶言错愕,望着李蹊。

  “你是我的妻,哪怕做了妖界的王,我这辈子下辈子也只认你一人。”李蹊对她说,“阿言,做我的妖后。”

  他说,在妖界再成亲一次是为了让那些妖认同她,只有她,才配做自己的后,他会在婚典上封他们的孩子为妖王世子。

  “阿蹊,不如给小家伙取名李潋,字安在,可好?”

  陶言看着怀里的男孩,李安在,愿君常安在。

  “好。”

  李蹊以为她取字的意思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永世平安,欣然答应。

  李蹊将迎娶妖后的时间定在了他生辰那天,妖界与魔界交好,李蹊自然邀请了魔君前来。

  话说魔君寻了姬川很久也没有再找到他,像是突然蒸发了一般,儿子出世后,李蹊也没有再将姬川之事放到心上。

  在陶言生完孩子调理好身子后,李蹊就将在他们接到了妖界的宫殿,平日陶言住在言希殿,于是便将接亲的地点设在了这里。

  陶言是很想在蓬莱出嫁的,毕竟在蓬莱生活了数千年,自己与蓬莱的感情很深了。

  她知蓬莱虽不属任何一界,但自己与仙界结下了仇恨,她回去了定会被捉起来,自己再怎样都是小仙,这是改变不了的,与妖魔的人拉扯不清,天帝对自己的恨意也是明白。

  时间说快不快,李蹊在妖界准备婚礼就花了数日,打算按照妖界的规矩堂堂正正的迎娶陶言,而在这期间他们也没有见面。

  “小主,你这样真好看。”

  阿萝跟身边的丫鬟一起为陶言穿衣打扮,在为她画完妆客穿上风衣后发自内心的感叹。

  “夫人真是好福气,大王为了筹办这婚礼将妖界种满了桃树,叫人羡慕的啊。”

  一个小丫鬟也是附和,又改口,“不对,应该是王后了。”

  陶言眼底笑意不断,他知她喜桃花,就为她在妖界种满了桃花。

  那日的妖界,十里红妆,桃花红的灼伤了眼,她一身嫁衣如火,凤冠霞帔,周围传来呜乐声。

  不远处他一袭红装,嘴角上扬,踏着桃花似披星戴月走向满眼都是自己的女人。

  桃花好,朱颜巧,凤袍霞帔鸳鸯袄。

  明明看过陶言穿嫁衣,还是被这样的她再次惊艳。

  阿萝跟在她的身后,手里抱着也是一身红衣的李潋,他在鸣乐声中不哭不闹,一双清澈的眼眸看着四周,小手伸出去想要去抓陶言。

  “从此你是我的后,独一无二的妖后。”

  李蹊一身暗红色龙袍,牵起陶言的手往大殿走去。

  周围还未幻化的普通小妖和能化成人形的小妖都纷纷祝贺,心生羡艳,对他们的王赞不绝口。

  殿内坐在两旁喜桌的妖见到李蹊和陶言进来,一起跪拜,“恭贺大王,恭贺王后。”

  李蹊抬手,坐到龙椅上,陶言在他身侧坐下。

  “免礼吧。今天是我大喜日子,尽管放开了吃喝。”

  众妖又坐回去,互相敬酒贺喜。

  坐在殿内一旁的楚陵添酒向李蹊举杯,“恭喜妖王娶得心中所爱。”

  又与陶言互敬了一杯,“阿蹊为了你可是牺牲了很多。”

  陶言不语,李蹊对自己的好又怎能不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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