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路旁的蜿蜒青藤的矮墙和换新砖的旧楼。
随意搭在电线杆的几辆自行车,小广告在其上贴的满满当当。
定时定点来收垃圾的大叔点一支烟靠着垃圾车的半敞开车门,轮胎碾过一路的黄泥土。
思绪万千皆掩于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叹,身前人却似是好无障碍的与之共感。
贺朝边和搬折叠式躺椅出来晒太阳,才注意到他们的老大爷打招呼。
边笑着回眸用温润的五指包裹住谢俞微凉的掌心。
他似乎任何时候都像这般注意着他,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他对他的上心。
能明显感知到自己在爱人心中的位置究竟有多么重要,那将是件令人觉得无比幸福且幸运的事情。
贺朝小朋友,待会儿体力活交给哥做,你站在一旁观察情况,有意外就上来给哥搭把援手。
干涩的片叶颤颤巍巍自枯木枝头下落,某些特别的树种却依然维持着似春初时那般浓密的生机。
谢俞那我站近点。
眼睛被风吹的莫名酸涩,将碎发撩去耳后,两人调换前后位置,谢俞牵着他往先前废弃大楼的后方空地走。
贺朝磨了磨他的指甲盖。
贺朝好像都长的有些长了,事情结束以后我亲自帮你修剪一下。
不回话算作默认,接过他另一只手装些乱七八糟零嘴和饮品的塑料袋,后退拉开少许距离。
谢俞从荷包中翻出贺朝的手机。
在万达连续几条询问有关饲养那只鸟儿具体的细节问题的下面象征性回复一句随你。
他花了半个小时匆匆忙忙赶过来,话还没说上几句又被贺朝花几分钟轻描淡写赶回去。
表层的泥泞堆的还挺厚实。
所幸那根断裂的水管提高了周围泥土的湿度,不然干硬的土块恐怕还得把他们买的水都倒上去才会出现松动的迹象。
不过,完整将通往地下的门挖出来还是废了他好大的一番功夫。
谢俞辛苦。
光是看着就觉得不轻松,打湿手帕凑上去给他弄干净手,谢俞眯起眼遥望马路对面的废墟。
那里好像有什么和之前不一样了。
贺朝比起以前那个魔鬼教官的训练来说这其实不算什么。
贺朝话说,这个入口的覆盖范围是不是大对劲。
在他抬眸的瞬间敛起异样神色。
谢俞拧干帕中的水,弯下腰再一次将之打湿。
谢俞确实,比例大的过头了。
谢俞上面可能有些小心思,闭合的齿轮和关节也不清楚有没有完全生锈。
谢俞开的时候记得还要注意那个圆环,它最上方正中央的位置有个小孔。
粗略打量一遍全貌,贺朝带上手套站到凸起的圆环旁边。
贺朝恐怕这扇门只是个障眼法。
细绳穿过圆环的右半边,他拉着绳子的末端稍向上施力。
谢俞配合估摸着轨迹举起一块木板,细而小的银针瞬间在上面扎出一处浅洞。
贺朝这底下恐怕还有谁在守着。
谢俞……附近还有别的入口,不过从这里应该也下的去。
贺朝是啊,也就是麻烦了些。
将铲子狠戳入门的边缘,摸着感觉寻到指点,贺朝侧着身,使劲往下按压铲柄。
一丝松动的触感传来。
谢俞后退。
谢俞皱起眉头。
贺朝不敢迟疑,立刻弃了手中铲依言后撤。
板下锋利的刀刃高速旋转,弥留的铲子被卷入,恐怖的咬合声惊起徘徊的风,于其中的铁铲瞬间化作粗糙铁屑。
那画面看上去颇令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