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楼顶。
肆意攀爬的青苔溢湿角落。
有火焰蔓延,病历单在其中完好无损。
绝缘胶从上到下,未曾错过折叠纸张的任何边缘地带。
只是这般缠绕一起的信息,对于表面来讲,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谢俞整栋楼都摸过一遍,最近有人来过的痕迹不少,真正碰到“人”的时侯却没有。
饭盒,呕吐物,奇怪的褐色布偶等等。
目的,职业,具体行为。
如同散漫的星河杂乱无章。
“哔———”
谢俞?
这个声调……火警?不对啊,这栋楼,这块地域,应当早就被废弃了才是。
话说,这声音传来好像莫名有些小。
玩具?
他还有哪儿的搜查漏掉了吗。
谢俞从包里掏出手机。
一片黑的屏幕。
他忍不住皱起透彻瞳孔之上的浅眉。
也不是通过它所模拟。
也就是说,这栋楼,果然还有什么的存在。
躲猫猫的游戏……对面该不会是个小孩儿?
半坍塌的出口,通向天台的楼梯,花点心思才不会被凸起的钢丝划开肋骨。
弯下身,视线受拦在整中央的梁柱阻挠,谢俞用脚尖试探,直至确认踩下去没问题,他才敢继续探过脑袋。
上天台的第一眼坠落是即将熄灭的冉冉火堆。
而来时于马路对面的抬眸却未曾瞥见有过黑烟升起。
电灯泡早就失去发光的能力。
唯有木板和钉子层层封锁的窗户还不经意流落半抹浅色的亮意。
谢俞多了一只被掏空棉花的玩偶……
警笛声不停,森寒红光越过墙角堆积的蛛网。
谢俞想从里面把不停作响的警笛关掉,但手刚摸进去,粘稠的液体就让他忍不住立刻又抽了回来。
鲜红的纹路蜿蜒由纤细指尖至血管,最后滚落灰尘的地面。
他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
以面前这个玩偶的大小,也就是小猫高的模样,塞进去一个人也不大可能。
要么,里面佝偻着一个体积较小的动物,要么,里面掩埋着某处的器官。
没有水简直令人发指。
没办法,不得已,谢俞用另一只干净的手从背包找出用了大半包的纸巾。
随意擦拭几下,便又借着它再一次往玩偶破烂的肚皮里探。
警笛的开关不难找,毕竟不是真的,只是个特地拆下来的玩具。
谢俞里面还有金属?
原以为应该不会再能放得下其他东西了。
保险还是稍稍摸索两下。
谁料,还真卡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尾部刚好纠缠在破碎的塑料罩上。
轻微的刺痛让谢俞意识到自己的手指被划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
虽然那也不碍事。
路人钟杰:……外面这是打算直接开打了吗?
嘈杂的声响愈发激烈,先是瓷器的破碎引发沉默后的争议,好不容易安静下片刻,四起又是“别冲动”的劝阻。
他们到底在吵什么?
意识到很可能与谢俞有点关系,钟杰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
原谅他领悟的能力较差。
贺朝他们还没那个胆子。
警局和院方又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