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湖过涟漪,秋凉损旧年。
冷着一张脸,谢俞纤细的手指越过青涩瓷杯的杯口,送至唇边,微微轻抿,飘渺盘旋的水雾遮蔽所有的苑香。
半个小时前,气氛还不是如此的僵持着。
大家热热闹闹聚在一起相互叙叙旧。
怪异的是所谓案子的棘手事情却是莫名的没人提。
哪怕他多次尝试着试探。
直到那一刻
击碎墙壁的子弹准确无误的从他的侧脸颊划破空气,彻骨的寒意伴随着迸发的鲜血沉入心底。
达姆弹。
世界上十大被禁用的子弹排名榜首。
因为在击中目标之后,所造成的伤口会爆开,相较于子弹本身的直径要大好几倍而出名。
国际上应当是禁止生产了才是。
他身侧明显准备开口为难自己的那几个家伙几乎无一例外,都已身陨。
这还真是……有够赤.裸.裸的挑衅。
茶杯底轻敲在杯垫上的声响,似乎终于让在场的其余人回了神。
谢俞所以……现在谁能跟我说说,为什么那么急着,把我找来了吗?
半倚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贺朝丝毫不管一旁用着诡异眼神望着他的保安,手指于手机的透明屏幕上不断跳跃。
那声枪响也是很清晰的入耳。
保安不冲进去是因为命令,而他不冲进去,则是源于……“起因”。
对面宣战的那个家伙是谁。
监控中看的很清楚。
贺朝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有事要离开一下,一会儿小朋友……谢俞出来的时候麻烦告诉他。
言毕他也不等对方的反应,大步一跨电话一接就匆匆往外跑,外面的都亲眼看见过是谢俞带进来的所以倒也是不拦。
贺朝喂。
压下声线,拉开车门打开引擎,贺朝伸手把敞篷关上,视线所及,一下子变得有些怪异。
路人万达:朝哥你从停车场拐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尽量靠着左边走。
鼓捣了半天电脑的万达连着敲了几串代码进去。
这个东西还是挺麻烦的。
贺朝我知道了,保持联络。
他倒是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拿他的小朋友开刀。
不知道那是他唯一的底线吗?
掐断通讯,贺朝又不自觉的抬头望了一眼位于二楼的会议室,玻璃处刺眼的反射光令人不得不眯起眼。
小朋友,哥不在你身边,自己记得注意安全。
谢俞也就是说,有人在酒吧中将一位女子做成精致的木偶光明正大放出来表演?
抽出几张刘爷递来的卷筒纸,抹了下脸的谢俞莫名有几分不安。
半掩着的门悄无声息。
谢俞这件案子,和我有什么牵连吗?
移了下凳子,半侧着头翘起二郎腿,既然惊动了贺朝,那么这次事件中的牵连就应当是非常清晰了。
报复亦或引起硝烟的弥漫,嫁祸自然是不言而喻。
路人领导:唉,小俞啊,就如你所料的,那人的确是留了些可以让我们将你判定为凶手的确切证据。
终于,无奈叹息的老人抬眸望向头顶明亮的白炽灯,莫名有几分眩晕。
这座城市自从宣布拆迁之后便终日落魄了下去。
今个却没想着来了这么一出。
世界不擅长表达,以至于我们习惯了揣测。
任何一个细微的怀疑,放大了之后就只剩下无尽的深渊。
这毕竟是人性的常态,始终无法挣脱的泥沼。
难过到什么地步,即使是不经意飞过的鸟儿,他都会想到它是不是找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