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吗?”俞韶问道。
“打牌。”
“什么?”
“斗地主,二缺一。朋友又特想玩儿,我只好驱车过来找你。”他说着,转身,拉开车门,跑车的车门如羽翼般向上张开。
俞韶“唰”地伸出腿,坐了进去,走得也干脆。
斗地主他是能手,大学四年,除了整天对那个贱.人好,他没干别的,光在宿舍里面斗地主了。
他每次都赢钱,赢了就请客,基本上属于赢三百,请八百的饭局。
所以尽管他技艺高超,寝室的几个兄弟倒也乐意跟他打。
车子往郊区开去,路上也越来越安静。
俞韶转头瞄一眼专心开车的方霁。
眼看着这车越开越偏了。
“你家到底在哪儿啊?”
“到了。”他微微一笑,将车子拐进了一条偏道。
俞韶努力看向夜色的前方,总算放心了一些。
定睛一看,他才发现自己认得这一片。
前面有两三栋别墅,是本市有名的别墅区,住着一帮子富二代、达官贵人什么的,总之就是各种有钱、各种奢侈、各种让人眼红好几次俞韶他妈妈也准备混进来冒充贵族,都被这里的房价给逗得心疼地回去了。
尽管他非常有钱,且财富可以排进京城富豪榜前一百名。
“你家这么有钱啊?”他调侃地笑道。
“有点吧。”他也笑。
俞韶在心里暗暗念叨,他明明知道自己笑起来最好看了,还一个劲儿笑,这是要把他往死里迷吗?
“这么有钱还去旋转咖啡厅弹钢琴呀?”俞韶笑起来。
“无聊嘛。”
“无聊可以玩游戏嘛。”俞韶说着,想起了笙歌以及青青子吟那两个傻瓜。
看来一下子记起来的,还是对自己莫名地好的人和对自己最坏的人。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自从得知了青青子吟也是被蒙在鼓里之后,他倒没有那么打心底怨恨他了。
相反,只是觉得他真是蠢到可以。
“偶尔也玩,但没什么意思。”他认真地开着车,笑了笑,轻声说道。
“唉,你们这些富二代是不是有更好玩的刺激节目啊?”俞韶脑海里认为富二代的夜生活就俩字——萎靡。
“你想多了。”他的话依旧不多,一路上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字数加起来不超过一百个。
俞韶无话可说,沉默了几分钟,又找话:“我妈妈从哪儿把你招过来的啊?”
“美国。”
“啊?那么远?”
“也不远,就一个太平洋的距离。其实是我自己去那里应聘的。”
俞韶隐隐觉得这句话很熟,心里配合地“咯噔”一声,感觉心跳停了一个节拍。
在很久之前,在已经模糊的记忆中,似乎也曾有那么一个人,站在他面前,轻轻放开了他的手,说:“别哭,其实也不远,就一个太平洋的距离。”
他努力想要记起来是谁曾经对他这么说过,可他想不起来,脑袋隐隐作痛起来。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他赶紧转换思绪,以免等下脑袋疼,到时候就没有机会挽救这个美好的斗地主之夜了,他所能做的就只是好好休息几天。
他可不想躺在床上好几天,啥也不敢想、不能做,只能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