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策

第四章恸别离包大娘家的饭桌露天摆放在院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农家小菜。在座的有包大娘和一个戴着眼罩的算命大叔，不见展昭。包大娘看见包拯抱着满脸别扭的公孙策，不禁笑逐颜开，心里暗忖：儿子都这么大了，还就知道瞎闹，折腾自己的兄弟，也不管人家公孙策尴尬不尴尬。“娘，你快给公孙看看，他病得很严重呀！”包拯一脸着急地陈述，没有把策放在饭桌前，而是放到了自己废弃已久的东厢的床上。东厢尽管无人住已久，依然纤尘不染，空气清新，显然有经常打扫。包拯真是有够聪明。当他听到策说“不吃饭、不饿”的时候，就估计到公孙策不愿见到包大夫。所谓“讳疾忌医”，包拯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公孙病死，就铁了心地把策强行带到了自己家。包大娘笑着对咸先生说了句“失陪了”，就满脸焦虑地尾随包拯进了东厢。包大娘的到来，把公孙策吓得不轻，他本来就苍白的脸，此刻更加苍白，他紧紧抓着包拯的手，求包拯不要让包大娘来替他操心。包拯自然不肯。包大娘经验老道。一到床边坐下，随便按了按，当她触及策的后背腰部，公孙策就痛得大喊。包大娘略皱了眉头，拿过策的手臂，撩起他宽大的衣袖，替他搭脉。包拯也是一脸的担忧，问了句：“怎么样？”岂料平日和蔼的包大娘，回头盯着包拯，花容尽失，不怒自威：“你给我到外面呆着去，等下有话要好好问你！”包拯被老娘这看似平静，却比生气还可怕的脸吓得不轻，乖乖地离开了。包拯悻悻然来到院子，发现门扉外正好有一个信使模样的人求见。他匆匆地走过去，那信使把一封署名“庞统”的信交到了包拯手上，并对他说，希望包拯能跟他去王爷府。信里只有短短四列字：“昨夜撷得竹一束，不是牡丹更胜牡丹。今日摘得蔷薇一支，诚待与君共赏。”“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包拯大骂一声，气血上涌，几乎无法站立。“竹一束”不就是公孙策的“策”字吗！庞统究竟对他下了什么毒手，竟然让他如此痛不欲生？庞统的消息也霎时灵通，包拯前脚才回来，这快马加鞭的飞信后脚就跟来了。包拯遗憾地和咸先生说，自己有要事要办，暂时无法浪迹天涯了。咸先生微笑着，替包拯算了一卦。咸先生：“不利西北。此行凶多。”包拯去意已决，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卜卦，他一直都觉得这些是骗人的玩意儿，没有太留意。包拯矛盾思索了片刻，决定打破娘的“禁足令”，擅闯东厢，和他们暂别。包拯在通往东厢的走廊上，撞见了气冲冲的老娘往自己这里赶。包拯的心“咯噔”一下：娘平日总是和蔼可亲，今天如此这般地生气，真不知如何面对。“咳、咳。”包大娘握拳遮了遮自己咳嗽的嘴，包拯心内一惊，赶紧上前去扶着她。“你……你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禽兽之事！娘……娘都快被你气挂了！”包拯惊起地睁大眼，望着娘：“到底他害的是什么病，为何与我有关？”“你对不起公孙家呀！包拯，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叫娘该怎么办呀！”“娘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他了我？”包大娘索性挑明了讲，把包拯是听得是五雷轰顶，天旋地转，几乎血液逆流，晕倒在地上。“娘……该怎么办？”“千万别闹到公孙家去，他们也就这么个儿子，知道了肯定受不了……你就好好地赔罪伺候公孙策吧，他没有说什么话，估计得心病了。”（BUG：包大娘……果然素开天辟地的BL引领者，如此开明。）包拯硬是咬着牙，把“庞统”的名字咽到肚里去。包拯心里发誓，要去找庞统报仇，不管是不是以卵击石，只要能“阉”了那个变态……东厢床边，包拯满目怜惜地看着目光幽怨的公孙策。“公孙，你放心，我会去还你公道的。……这几天你就好好地在这养着，不要想不开知道吗？”公孙策心内一惊，吃力地伸过手，抓住了包拯的衣袖：“不……不要。”公孙策的内心自从遭受打击后，脆弱无比，根本无法独自面对下去。包拯离开，会让他有失去依靠的飘零感。“公孙……娘以为我把你怎么怎么样了。我没跟她狡辩。怕她情绪激动……”“你知道了？”公孙策满脸绯红，映着苍白的脸颊，如映日荷花，别样清醇。包拯本来还心情沉重，被他的样子一逗，心里不安分的黑暗因子开始作祟，就在快要爆发之际，包拯强憋着，变作了痛苦的苦笑。“唔……噗……哈哈哈……”本来就心情不佳，窘迫尴尬的公孙策被他的笑震惊了，继而怒火焚身。“唔……啊，对不起……哈，哈——公子曾经爱上了男人，如今如愿以偿地……”包拯本来想继续讲述笑点，在对上了公孙策愤怒的双眼后，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了。气氛沉闷了良久。“公孙，欺负你的人，我帮你欺负回来。等我。”“不要去，去了也没用的。”公孙策无力地抓着包拯的暖和的黑手，寒气逼人的玉手抓得包拯直打寒战，包拯心念一动，转而和他十指交握，黑得和煤炭都快无法区别的黑手和白得和雪都快无法的区别的玉手，黑白分明地紧紧相握在一起。无言的交握，意外地感应到双方悸动的心跳。***午后，烈日当空。庞统闲坐后花园的石亭，独酌小酒一杯。微风过处，花香满怀。一个家仆从远方急急忙忙赶来，似乎有要事禀告。“报……报告大人，包拯已经看过书信，随信使一起往大人府上赶来了！”庞统嘴角略弯，邪魅一笑，放下手中的白瓷小酒杯，摆摆手，让家仆退下了。待家仆走后，庞统起身到百花丛中摘取了一朵黑色的蔷薇，嗅了嗅，满意地回到座位，把黑蔷薇插在石桌上的空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