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钻进棺材里躺了一会儿,到底不放心,还想再去看看薛洋。结果我还没起来,他就自己喊我去了。
薛洋小瞎子,过来。
阿菁干嘛?
我迫不及待爬起来往那屋去,语气却是十分不耐烦。
薛洋给你糖吃。
我握着竹竿敲敲打打,走到离他还有十来步的地方,忽然有一粒小东西迎面飞来打在我身上。
阿菁你拿什么东西丢我!
薛洋糖啊,请你吃,忘了你是瞎子,接不住,在你脚边。
我蹲下身,动作逼真地摸索了一阵,果然碰到了一颗小糖果,摸起来擦了擦放进嘴里,来不及等它化就嘎嘣嘎嘣嚼起来。甜丝丝的味道瞬时涌上舌尖,真是好长时间没吃糖了。
薛洋好吃吗,小瞎子。
阿菁我叫阿菁,不是什么小瞎子。道长说你腿伤得很重,那你是不是叫小瘸子呀?
薛洋倒并不介意玩笑话,勾起嘴唇笑了一声,眼底逐渐浮起森森寒意。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肚子忽然咕咕叫了一声,这恰给了他再次试探的机会。
薛洋哟,饿了。还想吃吗?你过来,我就给你。
我的确是没有吃饭,而糖又确实很抵饿,于是便站起来继续敲着竹竿朝他走去。
到了半路,他忽然从袖中抽出了一把锋芒森寒的长剑,直直对准我的方向。
好小子,老娘送你降灾,就是让你有朝一日对准我的?
我心中不忿,却又不得不继续往前走,他现在认得谁呀,只要一发现有不对,瞬间就能给我捅个大窟窿。剑尖抵到我小腹不到半寸时,他便主动撤手把降灾收回袖中。换成两枚糖果,一枚给我,一枚扔进了自己嘴里。
薛洋阿菁,你那个道长深更半夜的去哪儿了?
阿菁好像是夜猎去了。你伤成这样还在担心道长,看来还是懂得知恩图报滴。
薛洋怎么就我又担心他了?我不过问了一句而已,你怎么跟……
他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只低头扯着床上的稻草,看起来像个玩具被人夺走的小孩儿在生闷气。
阿菁怎么啦?怎么不说了?
阿菁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可以跟我说的呀,我嘴巴牢得很,而且又没有家人朋友,想说也没地儿说去。
薛洋你没有家人?
阿菁对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阿菁看你这样你也没有吧?
薛洋切,我才不跟你一样呢。我有,只不过,死了。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但具体知道多少,他所了解的情况又是什么样子,有待试探。
阿菁她……怎么死的?
薛洋被人害死的
哈?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被人害死的?难道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或许就是这误会造成了现在的一切,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这一切。
阿菁那你找到害她的人了吗?
薛洋拳头紧握,抵在床铺上,指节由于用力过大已经泛白,眼底迸发出弑杀的欲望,那是最纯粹的愤怒和仇恨,恨不得要将仇人碎尸万段。
薛洋当然,我把她杀了,尸体剁了喂狗,可惜,要不是……我让她全家一个不剩!
阿菁要不是什么?到底怎么了嘛?你怎么总喜欢一句话说一半儿啊,急死人了。
真是越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越是不说,而且还在最关键的部分跳过。我真想拿竹竿子狠狠敲他的头!
薛洋没什么,睡觉,困死了。
阿菁哼
阿菁烦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