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岚这药……
宋岚回头看到桌子上还没喝的那碗药,又看看薛洋苍白的脸,我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早上宋岚千叮咛万嘱咐等薛洋醒了一定要让他喝药,可是我和他都是一个德性,宁愿挨着病痛的苦也不愿自己的舌头受罪。
梨若阿洋他,不爱喝苦的。
我一脸赔笑,不动声色地过去把碗朝里推推,企图蒙混过关。
宋岚你们两个也真是胡闹,良药苦口利于病,便是薛洋这毒解了,也需再煎服几剂清除余毒的方子。
梨若那好吧,阿洋,你就再忍几天,把这玩意儿喝了吧。
薛洋难道宋道长刚才说的意思不是这些可有可无么?还是等晓星尘回来再——
晓星尘若我回来,你当真肯喝药了吗?
薛洋那当——晓星尘?!
梨若道长!
宋岚星尘
晓星尘和宋岚同款悄然无声,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倦意,想来是日夜不休赶路搞的。
他从袖中掏出一棵草,六片小小的叶子煞是可爱。
晓星尘这就是六叶玄晶,可解薛洋所中之毒。
梨若哇,道长,你只身一人前往岐山,要摘这小东西可不容易吧?
晓星尘也没什么,是温二公子所赠。
梨若温二公子?就是那个“无事王灵娇,有事温逐流”的温晁?
晓星尘嘴角明晃晃的笑意,假装可以下又掩饰过去,这种形容,只应老娘有,人间极难得几回闻呐。
晓星尘是他。
薛洋岐山那帮狗东西会这么好心?道长该是被骗了吧,这颗草没准儿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晓星尘这个倒不会。我在山上时常常翻阅师父的行医手札,对岐山一带的药草也有所记录,这确是六叶玄晶无疑。
梨若哎呀阿洋,道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乖乖听话就好,不需要思考和反驳。
我拍拍薛洋肩头,故意加重了力道,又悄咪咪使了个眼色,“把握机会”。
薛洋啊?
梨若啊什么啊,天黑了我出去逛逛,你就在这里配合晓星尘道长治疗。
宋岚那我去巡夜,常府最近愈发不太平了。
宋道长一丝不苟地出去巡夜,我特意晚他一步顺手把门带上(锁好)了。
薛洋接过六叶玄晶,仔细端详一会儿,除了颜色古怪倒也没什么奇特,更没有食欲。
薛洋这个怎么吃啊?
#晓星尘生食效果最佳。
薛洋生、生嚼的么?
#晓星尘或者与辅药同煎,亦可尽量保全药性。
#晓星尘就是你刚刚不愿喝的那碗药。
薛洋我还是生嚼吧。不过我们先说好,我吃完这棵草就不许再逼我喝药了。
#晓星尘今日不喝便不喝吧。
薛洋把整棵药草塞进嘴里慢慢嚼起来,好像还别有一番风味。
薛洋居然是甜的……
味道开始变换起来,甜,酸,辣,咸……苦!
薛洋咳咳
#晓星尘别吐出来!
最后一调才是最为厉害的,味道也最为浓郁,薛洋眼泪都要被苦出来了,但想到这是晓星尘辛辛苦苦为他寻来的,便强忍着咽下去。
#晓星尘若是觉得苦,吃这个缓一缓吧。
晓星尘递过去一个小布包,鼓鼓囔囔地盛满了东西。
薛洋麻溜地打开,竟然是整整一包糖!
#晓星尘我猜你是十分喜欢吃糖的,回来路上就顺便买了一些。
薛洋嘴上没说什么,剥开糖衣先放了一颗在嘴里,剩下的又系在布袋塞进兜里藏着了。
薛洋这袋子也归我喽。
晓星尘笑着点点头,果然是孩子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