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是又不是

“恕我不能明白。”莫叶自嘲的一笑，放下了揉着太阳穴的手。

昔拉安静了一会，可能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莫叶。最终，昔拉还是用力闭了闭眼，仿佛是下定了决定。

她说：“他死亡时，灵魂也随即破碎。我收集了能收集到的所有灵魂，放在了这具身体里。”

昔拉拍了拍帛曳的肩膀，并说：“他原本的尸体已经被我封印保存，这具是木头做的，就跟苏泣一样。”

“后来，我的力量得到极大增长，就又重新收集了一次他的灵魂，但那些灵魂碎片早已散落在世间，跟原本的灵魂融合不成了。我就将碎魂交给冥界的上任冥王保管，后来冥界动乱，上任冥王为了保证碎魂不被破坏，将它扔进了往生池。”

莫叶好像猜到了最终结果。

“再后来，新任冥王上任，烂摊子还没来得及收拾，就管不了那碎魂了。碎魂本来魂魄不全，就算成为生灵也是天线缺陷的傻子。新冥王发现一直往生也没有对碎魂产生影响，就没在管，反正能找到碎魂。”

“你应该知道，那种只有一魄的魂是不会有意识的，但是在无数次往生中，意识却产生了。新产生的意识附着于残魄上，当被新冥王发现时，意识已经完全融合与残魄，如果强行剥离，只有死路一条。”

昔拉的话语仿佛来自天边一样，隔着层层迷雾，向莫叶传递而来。他想着别去听，却又忍不住想得知真相。

风停了，这会又吹起来。冷风从莫叶的领口灌进去，一点点带走他身上为数不多的温度。

不光是提问额，就连他的心也慢慢冷起来。

“所以，我就是那意外之下的意识对吗？而‘我’也终究是要回归本体对吗？”莫叶咬着牙，艰难的问道。

“脱离了残破，我的意识也会像那些魂飞魄散的人一样，一点点消散吧。”莫叶呢喃道，突然喊道：“那，那神之泪呢！它不是说可以将魂飞魄散的生灵也复活会吗？！”

莫叶看着昔拉略带悲伤的神情，刚刚激奋的热血又冷了下去。

“不能吗？”

“莫叶，你要知道：是神创造了万物，如今的一切，都可以追随到神身上。对于现如今的万物，可以说都是神的创造品。神恢复一件残破的‘物品’，轻而易举。”

“但是不属于神所创物，神也没有办法。”

莫叶低着头，垂着眼帘，暗自嘲讽的想：所谓渺茫是希望，也就如刚才所示吧。坠入深渊，幸运的掉落在崖边凸起的石头上。这是从上方垂下一根绳，却在攀爬半途断裂，手里抓着剩余的绳子再度坠落。

余生下的希望如此恐怖，希望破灭后的绝望却更加恐怖。

现如今他也不再想问为什么所谓的神不可以复活帛曳，因为那已经没有了意义。

“那么，等‘我’回归本体，是什么时候？”莫叶舒了一口气道。

“在战争结束。”昔拉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