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闻线索

“老熟人？”

江慕枫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看向收起了纸人的箫道远。箫道远漫不经心的看向窗外，那神情似乎在说“你自己去确认一下不就好了”。

挑了挑眉，江慕枫与乔汐雨率先走出了房间。紧随其后的箫道远还不忘给二人指路：“庭院。”

仨女飞快的穿过大门，来到了庭院。正如箫道远所说，那人算是她们的“老熟人”。只见其中一人双手交叉，正背对着仨女；而另外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正站在别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胡大侠？”乔汐雨又惊又喜。“原来胡大侠急匆匆地离开，也是因为明珠姐姐？”

胡铁花摸了摸鼻子，算是回答了乔汐雨的疑问。江慕枫则是上前行礼，随后道：“不知胡大侠对这怪病有何见解？”

听闻此言，胡铁花单手托腮，沉吟道：“这病确实来得蹊跷，难保是左二爷有什么仇家……再联想到之前在雪庐书院的杀手事件，江南恐怕是要不太平了。”

“杀手事件？”箫道远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词。她转向乔汐雨，问道：“小汐雨，在雪庐书院究竟发生了什么？”

乔汐雨回答道：“那一日，我们在回归的路上遇到了不少刺客。饶是小妹会些防身术，那些人并未伤到我分毫。”

箫道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江慕枫则是走近金灵芝身旁，问道：“金女侠，不知你对这场怪病有何见教？”

“不太对劲。”金灵芝皱眉道。“左姐姐一向善良温柔，连句重话都不肯说的，不应该遭此劫难。”她抬起头，有些犹豫的询问道：“女侠，要不我们先去严州求医问药……”

站在一旁的胡铁花忍不住插嘴道：“你没听说么，左二爷一早就把江南最好的神医张简斋都请来了。”说到这里，他叹道：“要我说，这世道可真是不公呐！”

“这么娇滴滴水灵灵又知书达理的大小姐，却要倒在病床上。有些人每天板着一张臭脸倒是天天蹦跶得挺欢实。”说到这里，他故意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金灵芝。

“你，你说谁？！”金灵芝温怒，一把抽出了别在腰间的佩剑，对准了胡铁花。

胡铁花满不在乎：“嘿！谁答应我就说谁！”

“你……你！”金灵芝见斗不过他，一跺脚一拂袖就走了。

江慕枫斜眼看向箫道远，而箫道远则是不咸不淡的回了她一眼。乔汐雨则是上前拦住了金灵芝，苦笑道：“喂……你们两个今年是三岁么。”

江慕枫立刻朝着箫道远冷嘲热讽道：“你看看，就连汐雨都被你那张嘴巴带臭了。”

箫道远挑挑眉，不服气道：“天猫精你在说些什么呐？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别人想说什么是别人的自由吧？”

江慕枫率先闪身到金灵芝身边，道：“金大小姐，不要跟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一般见识。”虽说这话是说给胡铁花的，但她眼角的余光却瞄向了站在一旁的箫道远。

胡铁花苦笑道：“好了好了，不吵了。这病既然来得蹊跷，我们就从左小姐身边的人问吧，总有人知道些情况。”

金灵撇了撇嘴：“哼，姓胡的总算说了句有用的人话。”

箫道远不咸不淡地说：“最接近左小姐的，自然是她身边的丫鬟与嬷嬷。我们不如从她们身上查起。”

乔汐雨点头道：“萧前辈所言极是。”

江慕枫道：“罢了罢了，我们还是分头行动吧。”

仨女分别朝着不同的地方走去。江慕枫很快就从左明珠贴身丫鬟的口中打听到了关于她的病情：“小姐的病啊……虽然她以前就有些体弱，但这次就是从书院回来，突然就病到了，都没什么征兆的……”

丫鬟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哦对了。小姐离家去书院的时候，好像总听到左二爷在男子与，什么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的。”

“说起来，我好像还听其他丫鬟说，左庄主好像要把小姐许配给一个江湖少侠……是叫丁如风来着？”

听到这里，江慕枫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可能会是解决整个谜题的关键。

说到这里，丫鬟叹了一口气。“哎，小姐这一病，不知道这场婚事还能不能成。”

另一边，箫道远也从丫鬟的口中打听到了些什么。站在她面前扫地的丫鬟在听到她的问题后答道：“小姐现在连她之前最爱吃的鲈鱼烩都吃不下了。”

“不过小姐的情况，王嬷嬷最清楚了，她虽然胆小，但总把小姐放在心尖尖上呢。你去问问她吧。听说黎明时分钓起的鱼肉最鲜美，她每天早上天不亮都会在秀野桥边等卖鱼的渔夫呢。”

“最近不知怎的，卖鱼的渐渐没有了，把王嬷嬷急的，嘴上都起了大泡呢。”

箫道远叹了一口气，最终拿出了铜镜呼唤乔汐雨。将事情大概与她解释后，乔汐雨便回答道：“请前辈放心，小妹这就去找那王嬷嬷。”

收到箫道远的消息后，乔汐雨率先来到桥边。果不其然，她在那里看到了一个老人。那老人虽然看上去养尊处优，但此刻却满面愁容，看上去她心尖上的丫头生病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影响。乔汐雨上前去，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王嬷嬷，我是来问关于明珠的……”

王嬷嬷似乎有些耳背，并没有听清楚乔汐雨的询问就直接打断道：“这位女侠……你是楚香帅与那神女派来的，武功一定很厉害吧。”

乔汐雨微微扬眉。“不敢，小女子只会些粗浅功夫……”

那王嬷嬷自顾自道：“不知能否帮小姐去钓来一条秀野桥下才有的四鳃鲈鱼？”

“自从一伙强人占了这松江的水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渔民往我们庄子送鲈鱼了……我寻摸着，说不定有鲈鱼烩，小姐就能醒了……”说到这里，她还抹了抹脸上的泪珠。

乔汐雨苦笑。但云梦弟子医者仁心，她还是不假思索的接受了王嬷嬷的委托。“哎……老人家的吩咐，能帮就帮吧。”

乔汐雨转身离去。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先去找了一趟金灵芝与胡铁花。金灵芝看到乔汐雨后则是直直拉住了她的手，将自己的分析告诉乔汐雨：“左姐姐前些日子还在雪庐书院跟我们一起参加春祭，有说有笑，为何会突然病来如山倒？我以我江湖女侠火凤凰的江湖经验判断，左姐姐还有左伯伯，一定都有事情瞒着我们。”

胡铁花则是嗤之以鼻道：“嗨哟，你那点江湖经验，还火凤凰？嘁，说出来也不怕笑掉小汐雨的大牙。依我看呐，就是左明珠身娇体弱，路上受到惊吓，风邪入体，可就一病不起了。”

金灵芝怒道：“你……！好你个胡铁花老酒鬼，你又没有调查过，凭什么说左姐姐体弱多病！”

胡铁花连忙摆手，岔开话题。“好好好，不跟你吵了。我老胡最怕女人在我耳边呱噪，这次算我错了，成不？再说了，小汐雨等下不还要去钓鱼么。”

胡铁花还好心的提醒道：“听说五更时分四腮鲈鱼才会在河里出没，哈，小汐雨可有得跑了。我老胡就勉为其难，同情你一刻钟吧。”说罢，仰天长笑。

金灵芝则思索道：“嗯，我听家里大厨说，越是稀有的鱼，出没时间就越是诡异。这倒是没错。”

“那小汐雨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打听完毕的江慕枫与箫道远也回到了庭院内。箫道远心有内疚，道：“我与小汐雨一同前去。”

“是啊，离五更时分还早呢。”江慕枫抬头看了看挂在空中的月亮。“夜深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一股困意瞬间席卷而来。仨女这才注意到，为了这“仙药”一事，她们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黎明撕破了黑暗。天空逐渐被晨曦的太阳照亮，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不知过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江慕枫被箫道远摇醒：“起来了，天猫精，天麻麻亮了，该出发了。”

江慕枫伸了个懒腰，瞬间清醒了一半。恍惚间睁开眼睛，她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咦，那个身影……好熟悉？”

无疑，箫道远与乔汐雨也看到了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箫道远抬起手，示意二女跟上。

追出去了一阵后，不料还是跟丢了。江慕枫不服气的跺了跺脚，道：“可恶，竟然跟丢了……算了，捉鱼要紧。”当下转身，欲离去。

可她还没走出一步，便在不远处的草丛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老……老……老大，之前说的……剁掉……左轻侯……”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远处陆续传出。仨女对视一眼，无疑，这伙人定会威胁到左轻侯！如果这个时候让他们得逞，后果将会不可设想！

想到这里，江慕枫与箫道远已经相续出手了。

“狗贼，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