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医院一夜

剑齿虎回到了医院，暗灰色的墙壁透满了压抑的气息。

手术室的大门依然紧闭着，剑齿虎就提着包子在门口等了一半，一直等到了晚上。

他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短短的十几个小时如同整整一个世纪。手里的包子和他的心一点一点变凉，没有一点温度。

夜微凉。剑齿虎腹中阵阵饿意涌上来，胃部一阵绞痛，他看了两年手里的包子，还是没有动口。

这是给华南虎的。

要是他吃了，华南虎醒来饿了怎么办？

对，华南虎一定会醒来的。

剑齿虎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眼前一遍遍地浮现雪山上华南虎扑起来挡住子弹，鲜血染红迷彩的画面。

如果没有华南虎，死的就会是他吧。

那也挺好的。

剑齿虎把包子揣在手里，用掌心的体温温着。

两天过去了，手术室的门依然没有开。

手里的包子已经变得僵硬，雪白的面团生出几抹黑斑。剑齿虎看了两眼，咽了一小口唾沫，打开了塑料袋。

他小心翼翼地把一块一块黑斑抠下来放在手心，强塞进嘴里，吃出的只有满满的苦涩。

他又拿过那瓶已经变质的牛奶，一饮而尽。

剑齿虎“咳咳……”

口腔里臭味回荡不休，剑齿虎恶心得想吐，又强迫自己咽下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大概可以缓解几分难受。

以往伤心时，只要越野5公里，就会舒服些。身体上的难受可以盖住心理上的。

可现在每喝一口，心里的苦涩就多一分，喝完时，早已泪流满面。

剑齿虎“华南虎……”

泪水一滴一滴流下，滴入口中。

剑齿虎“不是说好同生共死的吗……我们发过誓要做一辈子兄弟的……一辈子啊，你为什么要抛下我？”

剑齿虎“你就这么讨厌我嘛……”

剑齿虎“骗子……你个骗子……”

剑齿虎“这记得我们种的梨树吗……梨花应该要开了吧，我一直期待这一天……和你一起去看……”

剑齿虎“起来吧……我错了……我给你摘梨吃……”

剑齿虎双手捂住脸，低声抽噎着。夜色深沉，他隐没在黑暗中，像个孤独又无助的孩子。

有记忆以来，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哭过了。母亲洛菲每天都和他讲：“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你哭了没人会同情你。”

真的没人会同情自己吗……

剑齿虎“华南虎……你同情一下我呗……你醒来吧……求你……”

不知道洛菲看到他这个样子会怎么样。

楼下，猛虎小队和飞禽小队站在医院门口，望着楼上。

黑蓝虎“我们真的要一直陪到剑齿虎下来吗？”

百灵鸟“那当然！我们是战友，不论怎样都要在一起！”

东北虎“对，我们也要等到华南虎醒来。”

霹雳虎“啧，他们两人知道会不会感动死？”

战友们默默地立在楼下，安静的守护着剑齿虎和华南虎。

手术室的门开了。

剑齿虎“怎么样医生！”

剑齿虎发狂般地冲过去，死死地抓住医生的手。

医生眼睛半睁半闭，累的直打哈欠，朝他挥了挥手：“不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