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扫墓回到醉玉楼时,已是未时二刻,刚踏进醉玉楼的门槛,一个小厮就走了过来:“顾君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贵客已经等了快一刻钟了。”
顾君还未说话,清寒先开了腔:“怎么回事?苑倾掌事不是说我家公子可以自主择客吗?再者,今日公子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客。”
小厮听了,上前两步对清寒附耳轻声道:“来的是位仙师,其他人无法陪同。”
清寒听了,脸色变了一下,顾君见状,笑着说到:“无妨,清寒,先上楼,莫要让贵客等急了。”
“公子,可您……”
清寒的话未说完,便被顾君笑着打断:“清寒你该知道的,我们本就是迎来送往之人,哪有那么多的顾忌。”
清寒听了,笑着点头:“清寒知道了。”不过虽是笑着,眼里却弥漫了一层水雾。
顾君抬手拍了拍清寒的肩,随后抬脚走上了二楼,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顾君来到房门外,敲了敲门:“公子,不知顾君能否进来?”
一道很有磁性的男声从房内传来:“进。”
得了应允的顾君这才推门而入,进入房间后,便看到了一名约十七八岁,着了一身暗红色绣有太阳纹的锦服少年。
顾君对少年行了一个标准的世家作辑礼:“顾君见过公子,让公子久等了,还请公子见谅。请容顾君先进内室换件衣裳,以免身上的风尘,秽了公子。”
少年的目光赤裸裸的在顾君身上流连,而顾君却是依旧笑意盈盈,任由着少年那似是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物件儿的眼神,落在自己自己身上,等着少年的准许。
少年打量了半晌后,这才开口:“去吧。”
“多谢公子。”话落走进由纱帘隔断的内室。
少年执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杯中酒,侧头朝内室望去。
透着薄薄的纱帘,少年看得并不真切,只能隐约看着内室之人将一件件衣裳褪去,随后再穿上。由于纱帘的原因,这样的画面,倒是平添了几分朦胧之美。
顾君换了一身素净的白色广袖衣裳,这才走出内室,坐到桌旁,替少年斟了一杯酒:“不知公子是想听曲儿,还是谈诗亦或作画?”
少年看着顾君,脸上的笑容带着三分的不屑,七分的嘲弄:“坐那么远做甚?难不曾本公子还会吃了你?本公子是来寻乐的,不是来看木头人的。”
顾君笑容不变,依旧是那温文尔雅的样子:“那不知公子想如何作乐?顾君虽才疏学浅,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倒也都有所涉猎。若是旁的,公子可去寻舞心姑娘亦或者亭辞公子。”
少年闻言,拍了一下桌面:“不过是一个供人玩乐的玩意儿,竟敢同本公子这般说话。你可知本公子是谁?”
顾君面不改色答到:“顾君虽是妓子伶人,也不知公子是哪门高门大户之家的公子。但醉玉楼的规矩,想来公子已是有所听闻。”
少年站起身,走到顾君身侧,伸手钳住顾君的下巴,迫使着顾君抬头看着自己:“记住了,本公子是岐山温氏温晁,就算强要了你,又能如何?一个小小的醉玉楼,也想同我岐山温氏叫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