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0
第二天顾川醒来时，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从床上坐起，顾川觉得胃里难受，便起身准备去厨房做点吃的
地上的玻璃渣，在天亮时更是刺眼
顾川慢慢蹲在地上，看着一地的玻璃出了神，仔细地清扫过后，顾川给自己熬了点白粥
喝着白粥，顾川划开手机，看到了许诚然的好几个未接来电
喝过粥后，顾川觉得胃里暖了些，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开车上班
“顾总，这是昨天的几份遗留文件。”苏曼琳走进办公室说道
“放下吧。”顾川的语气不疾不徐
“还有就是，姜小宁的实习期到了，许总说，这件事你要过问。”苏曼琳有些不可置信
顾川顿了顿，“把她的资料给我。你先出去。”
苏曼琳点了点头，却没迈开步子
“顾川，你是不是病了？”
从一进门苏曼琳就感觉顾川很疲惫，脸色也不是很好
“现在是上班时间。”顾川淡淡道
“可是……”
顾川不等她说完，就打断道
“有问题吗？”
“没，没有。”苏曼琳没再说什么
“那我，先出去了。”
顾川没有回应，苏曼琳就自己走了出去
路过姜小宁工位时，苏曼琳看了她一眼
姜小宁……
晚些时候，姜小宁就收到了人事部的通知
顺利入职，而且，职位是，设计师……
姜小宁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设计师，是她一直追求的梦想，如今，这个梦想，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大家停一下，通知一件事，从今天起，姜小宁，就正式加入我们工作室了，大家鼓掌欢迎！”苏曼琳说道
空气安静了几秒，紧接着，如雷的掌声响了起来
“小宁，欢迎你！”
“不过鉴于你的经验不足，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你还是要跟在其他设计师身边学习。”苏曼琳接着说道
“嗯，谢谢苏总，谢谢大家，从今往后，还请多多指教！”姜小宁起身朝大家鞠了一躬，满脸的笑意
“好了，大家继续工作吧。”苏曼琳说罢，就进了办公室
“哎！小宁，我给你说，你运气是真的好啊！今天晚上员工聚餐，周末还有团建，一起走呗！”同事敲了敲挡板，开心地说道
“好啊，一起去！”姜小宁笑着说道
下午姜小宁发了一条朋友圈，庆祝自己顺利入职
两分钟后，唐叙就评论了自己
恭喜！我们小宁是最棒的！
姜小宁笑着，回了一句
谢谢！
消息刚发出去，电话就打了进来
“小宁，晚上要不要出去庆祝一下啊？”唐叙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不用了，晚上员工聚餐，谢谢你！”
“好吧，那你和同事好好玩儿，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姜小宁本能的拒绝
唐叙顿了一下，“哦，那好，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约。”
“嗯，好。”
挂了电话，姜小宁舒了一口气
下班时，工作室里的气氛很高，大家都很开心，姜小宁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生出一种暖意
“你们知道吗？今晚的聚餐，三巨头都在！”
“啊？真的嘛！太刺激了！”
“刺激什么？他们都在，我们怎么玩儿？”
“就是就是。”
“算了算了，赶紧走吧！”
就这样，在大家的谈论中，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出了门
姜小宁在后面慢慢走着，想着刚才他们说的话
“想什么呢？”许诚然突然出现在旁边
“没什么。”姜小宁答道
“还说没有，我看你魂儿都丢了。是不是找他呢？”许诚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我没有。”姜小宁连忙否认
“嗯，没有，他还在工作室呢，处理一点事情。”
“哦，工作忙，可以理解。”
“你看看你看看，还说没有！”许诚然笑着说道
“许诚然！”姜小宁大喊一声
惹得前面的同事都驻足回头
姜小宁表情一僵，“呵，呵呵，许诚然，先生，许总……”
许诚然在一旁努力憋笑，“都转过去！看什么看！谁看谁买单！”
所有人又是齐刷刷地转过头
姜小宁觉得自己要尴尬死了……
晚饭吃到一半时，顾川和苏曼琳才走了进来
当时瞬间冷场的感觉，姜小宁震惊了
顾川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大家随意。”
“都别愣着了！”苏曼琳说道
老板发了话，大家怎么能无动于衷，慢慢的，气氛就热了起来
包厢里很吵，大家玩儿的热闹，姜小宁就坐在旁边，安静的喝水吃东西
突然许诚然站起来说道
“那个！我们举个杯，欢迎新同事，姜小宁！”
大家停下手中的事，纷纷应和
“好！”
一圈祝贺和欢迎下来，许诚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那个，顾总！新员工入职，你是不是要说些什么！”
大家都不敢说话了，就连姜小宁也屏住了呼吸
顾川看着姜小宁，神色淡然，站起身，举起水杯
“哎？顾总怎么拿的是水啊？快快快，把酒满上！”一个喝大了的员工说道
嘶～当时那个气氛，大家恨不得掐死他……
“快快快，倒上倒上！”
“他不能喝酒！！！”姜小宁见要倒酒，本能地脱口而出
房间里又是一阵安静，顾川的手停在空中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可下一秒，顾川拿过酒杯，倒了满满一杯，举在姜小宁面前
“恭喜你，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一句话说完，顾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姜小宁愣愣地看着顾川，心情复杂
“好！”有人带头鼓起了掌
紧接着就是一阵掌声……
“来来来，我们继续……”
气氛渐渐恢复如常，姜小宁却一直盯着顾川，顾川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刻意避了过去。与此同时，苏曼琳望向姜小宁，眼神颇为复杂
察觉到顾川的闪躲，姜小宁便把头埋低吃着碗里的饭
“你看什么呢。”许诚然察觉到顾川的漫不经心
“没有。”顾川收回目光
“行了，赶紧吃点东西，我看你都没动筷子。还有啊，酒，你不准碰了！”许诚然严肃地说着
“嗯。”顾川依旧漫不经心
“真是见了鬼了，两个人都跟把魂丢了似的。”许诚然小声嘟囔道
顾川坐了一会，觉得里面闷，就转身出了包厢
不一会儿，姜小宁就发现顾川不在座位上
心里觉得不踏实，姜小宁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顾川，姜小宁的心不由得紧绷起来
对了，阳台！
姜小宁走进阳台，远远就看到顾川靠在石柱旁，闭着眼睛
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远远看起来，顾川，真的给了她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慢慢走近，姜小宁没有说话，而是站在顾川身旁，靠在石柱上，闭起眼睛，深呼吸了一下，感受着这座城市夜晚的风
“谢谢你。”姜小宁慢慢开口
顾川没回答，而是转身望着这座城市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你看，夜晚的城市，多美……”顾川淡淡道
姜小宁顺着顾川的目光看过去，“真的很美。”
“虚幻的东西，都很美。”顾川说道
“怎么会是虚幻的呢？明明很真实。”姜小宁不解
“当你白天再站在这里时，就会觉得，一切都不过是假象。”
“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现在站在这里，我看到的是美好的，那就够了！”姜小宁坚持道
“是啊，人们都觉得梦很美好，可梦醒了之后有多痛苦，只有很少人了解。”顾川轻笑了一声
姜小宁别过脸，不愿多说
“我看你晚上都没吃东西，走吧，跟我进去。”
姜小宁拉起顾川的手，坐在大厅的方桌前
“服务员。”姜小宁叫了一声
不一会儿，就有人端着一碗玉米排骨汤走了过来
姜小宁推到顾川跟前，“快喝吧，不然胃会难受的。”
顾川看着姜小宁，又看了看面前的汤
“谢谢。”
姜小宁坐在顾川对面，看着顾川一口一口的喝汤，直到一碗汤见了底
“有没有暖一些？”
“嗯，好多了。”顾川一天没吃东西，如今的这碗汤，让他彻底放松了下来
苏曼琳拉开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眼里划过一片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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