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

达奚氏母亲啊母亲，您又何必装傻充愣？

达奚氏当初将军蒙上不白之冤，是您逼着我去宫中向陛下讨个公道的。

达奚氏您深知，将军和父亲的死与陛下逃不开干系，也深知我与陛下昔日情义，于是拿我们母女，作为您报杀夫、杀子之仇的棋子？

被道出心中所思所想，叱云老太君恼羞成怒，

叱云老太君她才不是我的孙女儿！我哪里来的这么淫贱的孙女儿？你可知道，你的女儿与你的儿子，暗中苟且。即便她真的是我的孙女，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情，也一定要死。既然要死，又为何不能在死前为叱云家做一点点事情？

叱云欢觉得自己的祖母简直是执迷不悟，不愿再和她多说，袖中的小刀已然露出寒光，

达奚氏那阿南呢？他又有什么错？为什么要他去死？

叱云老太君是他自己不知收敛锋芒，被拓跋焘忌惮。

达奚氏也是你逼着他锋芒毕露，让他夺取凉州，私吞铁矿，让他为叱云柔李长乐母女报仇；

老太君突然觉得腹中一痛，抬起头看过去，一把匕首穿破她的皮肉。她年纪大了，没力气反抗，也没力气喊救命。只是耳边传来三个人的声音，

叱云欢祖母，

叱云南您……

达奚氏可准备好死了吗？

她至死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为夫君和儿子报仇并没有错处，要自己的儿媳，孙子，孙女，给他们的夫君、公爹，父亲、祖父报仇也不是错处。她瞪大了眼看这个杀了自己的人，总算是辨别出来了，这是她的孙女叱云欢。

这个不肖的，竟然残害自己的亲祖母。真不愧是叱云家的种，不愧是她费尽心力调教出来的，够狠。

叱云欢还念着些亲情，叫叱云老太君死的干脆，在她断气之后，她收起匕首，戴好面具，十分仓促的逃跑，门口侍卫瞧见“李长乐”这样着急，只以为是长公主有什么急事要做，并没有多想。

叱云欢跑回御花园假山后，把匕首往角落里一扔，又换上了红罗先前那套宫女服饰，跟着拓跋翰回了凤仪殿。

亲手杀死自己的祖母，叱云欢并不愧疚，她只因为叱云老太君那番话觉得心寒，

沉香为叱云欢端上热水擦脸擦身，伺候着她更衣躺下，做出副吃醉了酒后躺下休息的模样。

叱云欢沉香，莫叫我失望。若是成了，将来我带你出宫，给你寻个好亲事，也不枉一场主仆情份。

沉香对上叱云欢的眼睛，

沉香沉香只愿一辈子伺候主子不愿嫁人，可主子放心，沉香已知道圣上真实身份，也知道主子过的艰难，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叱云欢点了点头，闭上眼，在拓跋翰的陪伴中安心睡下。

拓跋翰坐在床边地上，心疼又高兴。叱云欢这回虽然心狠了些，可一觉醒来，她该轻松不少了吧？

他拉着叱云欢的手，哄孩子似的轻声的哄着，听她呼吸慢慢均匀下来，知道她已经睡着，才慢慢停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