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温晁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拜着。
温晁不是我杀的,求求你……饶了我……求求你……
一道黑影跃入,拽起不断喊叫的温晁,离开。
此时,蓝忘机等人也带着一批修士到了夷陵监察寮外面。还未进门,蓝忘机目光一凝,江澄皱起了眉头,金子轩执起了岁华。
金子轩好重的阴气。
蓝湛,字忘机还有血腥味。
江澄,字晚吟他真的?
江澄扬起紫电,撞开了大门。
进门之前,蓝忘机的目光在大门两侧的符篆上一扫而过。
监察寮里满是尸体,都是温家的门生。
他们四处查看,这些人真是各种死法,绞死、烧死、溺死、毒死、冻死、割喉死、利器贯脑死……
三人皆是默然不语,若真是魏无羡的手法……
他们进到屋内,看到的便是吊死在梁上的王灵娇。
江澄盯着这具女尸,冷笑一声,戴着紫电的手,狠狠捏住,扬起紫电,便将王灵娇的尸体抽飞。
他红着眼睛转身,看着蓝忘机和金子轩正站在门前盯着那贴在门上的黄底朱字的符篆。
江澄,字晚吟这符篆?
这张符篆乍一看,没有什么不妥,但就是让人觉得极其不适。
金子轩多了几笔。
江澄,字晚吟确实,这里多了几笔。
蓝湛,字忘机这张符,被逆转了。
江澄,字晚吟逆转?
蓝湛,字忘机寻常符咒,驱邪。此符,招邪。
金子轩招邪?符篆还能招邪?真是闻所未闻。
蓝湛,字忘机的确闻所未闻,但,看这里的情形,它确实有召阴集煞之能。
金子轩真是魏无羡?
江澄接过符篆仔细端详。
江澄,字晚吟魏无羡从小在符篆上就要不同的见解,这符上的多出的几笔确实像是他的笔锋走势。
金家子弟公子,地牢里还有一人活着。
他们前去,发现竟是温情,他们给温情打开了镣铐。
江澄,字晚吟温姑娘,如今温氏败局已定,虽然我与温氏有大仇,但毕竟你和温宁,于我有救命之恩,你还是早些离开温氏吧……
温情阿宁,阿宁被他们带走了,我要去找他。
温情江公子,多谢相救,我们一人一次,扯平了。
监察寮内没有发现温晁和温逐流的尸体,他们推测一定是朝着岐山的方向逃去了,立即率人撤出了这所废弃的监察寮,御剑追击。
他们一路北上,每过一地,都要温家修士的尸体,品级不敌,修为了得。但又都是死状凄厉,死法花样繁多,且都被曝尸于人潮汹涌之处。
蓝氏弟子我们收到消息,有人在云梦驿站附近,发现了温逐流的踪迹。
蓝湛,字忘机走。
他们赶到的时候,因为忌惮温逐流的化丹之技,不从门入,而是翻上屋顶。江澄忍着恨意,死咬牙关。
温逐流拉下了所有的布帘,遮得密不透风,这才点起了油灯。将另一人扶到桌前坐下,那人缩在斗篷里瑟瑟发抖,从缝里看见燃着的油灯,将油灯推到地上。
温晁不要点灯!会被他发现了的!
温逐流难道不点灯,他就发现不了吗。
温晁我们……我们跑了这么远,跑了这么久,他,他应该,发现不了吧!
温逐流也许。
温晁什么叫也许!没逃掉你还不赶快跑!
温逐流别动,你要用药,不然会死的。
这是温晁的斗篷掀开了。这一掀,屋顶上的三人俱是一愣。
温晁从脸到头皮遍布着不均匀的各种伤痕,狰狞而丑陋。
温逐流别动,别哭,不要流泪,否则泪水会让伤口溃烂,疼得更厉害。
温晁只能强忍着,咬紧牙关,由着温逐流给他上药。
这时,窗户开了,一阵风吹进来,温晁害怕得跌在地上。
温晁笛子!笛子!是不是笛子?他又来了,又来了!
温逐流不是,是风声。
温逐流吃吧,吃完继续赶路。
温晁不吃,走开。我要找我爹,什么时候能到我爹那儿?
温逐流照这个速度,还有两日。
温晁两日?两日?你看看现在的我,都什么样子了?你还要让我等两日?我爹养你有什么用!废物!你现在就去把他杀了!没用的东西!
温逐流突然站起,温晁以为他想一个人逃跑,知道害怕了,一下子抱住温逐流的腿。
温晁不不不,你别走,只要你带我回我爹身边,我让我爹认你进本宗,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今后你就是我大哥!
温逐流不必了。
他听到了,楼梯那边传来的一下一下的脚步声。不只是他,温晁还有屋顶上的三人都听见了……三人紧盯着瓦缝,不想错过什么,温晁则是连滚带爬地躲到角落里,重新缩回斗篷之中。
咚——咚——咚——
只见一人从楼梯上,一步一步地走上来,一身黑衣,身形纤长,腰间一只黑笛,负手而行。
是魏无羡。
温晁背对着他,缩成一团,口中还在念着温逐流,救我。
魏无羡一声冷笑。
魏婴,字无羡呵,到今天,你还以为,叫他有用吗?
温逐流依旧挡在温晁和魏无羡中间。
魏婴,字无羡温逐流,你不会真以为,你如今能在我的手底下,保住他这条狗命吧?
温逐流拼死一试。
魏婴,字无羡好一条忠心耿耿的走狗啊。
温逐流知遇之恩,不能不报。
此话不说还好,一说,魏无羡的表情瞬间变了。
魏婴,字无羡笑话!凭什么你的知遇之恩,要别人来付出代价!
魏无羡拿起黑笛,吹奏,黑笛此时泛着黑气,魏无羡的表情也很邪恶,蓝湛施了术法,将瓦缝隔绝,他们就在这缝里看着越来越诡异的画面。一团红影自门外而入,经楼梯向着他们而来。
一个身穿红衣伸着长长的红指甲,掀开了温晁的斗篷,温逐流转身想要救他,却被那女子的长指甲直接扎到手臂之中。
在魏无羡的笛声之下,那女子与温逐流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