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云起·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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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在a市的儿童公园里，小孩们都开心地跑来跑去，追逐打闹着。公园的长椅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九旬老人，老人的手上拿着一张泛黄了的黑白老照片，只见照片上有两个少女手牵着手，走在小道上，左侧的少女身着一件洋装，偏着脑袋，看着镜头;右侧的少女，穿着一件旗袍，脖颈长长的戴着珍珠项链，短而卷的头发上戴着一枚水晶蝴蝶发卡，她高傲地扬着头，注视着前方。

     老人用她那早已布满皱纹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照片上的两个少女，泪珠在她浑浊的眼中打着转，她低下头，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握着纸巾的手递了过来，老人抬起了头，原来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像是十一二岁的样子，稚嫩的脸上有着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她的左眼下方有一个泪痣，略显魅惑，女孩的手白白嫩嫩的，阳光下手中的纸巾更衬的她粉嫩。

      “老奶奶，您怎么哭了呀？是有人欺负您了么？您告诉我，我帮您去教训他！”小女孩说道，她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烟嗓，动听极了。

        老人微微楞了楞神，只见她抽了抽鼻子，睁大眼睛，似是要将眼泪收回去，她微笑着，接下了女孩的纸巾，擦了擦眼睛，说道:“好孩子，没有人欺负奶奶，谢谢你的纸。”

        女孩露出了不解的眼神，“没有人欺负奶奶的话，那……奶奶为什么要哭啊？”

         “奶奶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

            老人将照片在女孩的面前晃了晃，“你看，好看吗？”女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奶奶，这个照片好旧啊？照片上面是您吗？”

老人伸出了那双干枯的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孩子，想听奶奶讲故事吗？”女孩点了点头，老人继续说道:“奶奶给你讲一个关于‘民国小公主’的故事吧。”

………………

             1930年，春，正值烟花三月，在上海滩，一切的故事都慢慢的开启了。

“景儿，你呀也该学着管账记账了，要跟着你父亲多看看咱家的账本。”陶容说道。一旁的穆景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报纸扔到了一边。穆岷看到这一个场景，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你！什么意思啊！我们穆家是上海的巨头不错，可也需要人来继承，方能延续下去，你成天游手好闲，摆弄摆弄那照相机，有什么名堂？”穆岷说道。穆景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一个穿着淡粉色连衣裙，梳着卷发马尾的女孩，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笑，明媚阳光，活泼可爱。

她轻轻地挽住了穆岷的手，说道:“父亲，哥哥他喜欢摄影，而且摄影是从国外流进来的稀奇玩意，当年的慈禧老佛爷对这儿，也是喜爱的紧呢，您呀，就不要再逼哥哥学看账本了。”

穆岷摇了摇头，拍了拍穆轻歌的手，说道:“诶，轻歌，你不懂，你什么也不懂，父亲和你母亲，不是不同意你哥哥玩摄影，只是……穆家家业需要继承人来管理，多年以后啊，父亲和你母亲都不在了，这穆家该怎么办？”

穆轻歌走到桌子前，拿起了账本，翻阅了起来，一边翻一边说:“我在法国的时候，学习过怎样看账本，以后我来替哥哥管理穆家。”穆岷连忙夺下账本“轻歌，你是姑娘家，父亲怎么能让你去面对那些地痞流氓！说好听一些，是上海大家，实际呢？强买强卖，手段恶劣。对不起，轻歌，父亲没有重男轻女的意思，现在的上海实在是乱的很，父亲不放心你。”

穆轻歌笑了笑，走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穆景见状，冲穆岷做了一个手势，走进了穆轻歌的房间里。

只见穆轻歌坐在梳妆台前，眼睛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手里拿着一块怀表，那怀表是打开着的，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照片，那是儿时的穆景与穆轻歌的合照。

穆景伸手拿起了那块怀表，说道:“这怀表做工精致，实在是好看。”穆轻歌抬头扫了那怀表一眼，笑了，她道:“若是哥哥喜欢，这个怀表就送给哥哥了。”

穆景打开桌上的盒子，将怀表放了进去，他轻轻地拍了拍穆轻歌，“傻瓜妹妹，你喜欢的东西，哥哥永远不会抢，哥哥只是欣赏这块怀表的做工罢了。”

穆轻歌看着镜中的穆景，“我当然知道，哥哥是疼我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了，哥哥的话我都明白，我理解哥哥，可说到底，父亲终究不会让一个女人来当这个家的。”说完，她的眼神黯了黯。

房间里一片沉默，谁也没有再说过话。半晌，穆景开始发话了:“轻歌，你刚从法国回来不久，上海的局势动荡，你一概不知，在生意上，我们家的确是无人能敌。闻名上海的五大家之首——蒋家，一直是我们的好友，蒋老爷与父亲来往密切，两家的生意是不相干的，外人也没有办法说什么闲话。”

穆景话锋一转，问道:“轻歌，你还……记不记得蒋薄云？”

穆轻歌顿了顿，问道:“蒋薄云？谁是蒋薄云？”穆景笑了“他呀就是上海五大家之首蒋家的大少爷。小时候啊，我们经常一起玩儿呢，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是不是那个……天天吵着要娶我为妻的小魔头？”穆轻歌问道。穆景闻言捂着肚子笑了个不停。

“对对对，就是他，每天想着当我妹夫的蒋薄云。”穆景打趣着说。

“哦。”穆轻歌不以为然着。

可穆景却严肃了起来，双手交叉放在背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呀，可千万不要小瞧了蒋薄云。”穆轻歌瞟了他一眼，摆了摆头，嘟着嘴一脸嫌弃“不就是因为他是上海五大家之首的蒋少爷吗？怎么了？而且我也没有想小瞧他呀！光是这个身份就小瞧不起来了。哥哥怎么‘明知故说’呢？”

“不止这些，蒋薄云从小就经管着云天歌院，听父亲说，那云天歌院也是个不小的商机呢。以后你要管家的话，免不了要去讨好蒋薄云呢。不如……你就嫁给他吧！既是穆家当家的大小姐又是蒋家的大少奶奶，何乐而不为呢？”

穆轻歌跳了起来，双手叉着腰，她气愤地说:“好你个穆景！你竟然这么说！我又不喜欢他！”

“晔家的大小姐晔未卿倒是蛮喜欢他的，晔未卿没有出国，晔家请了一位法国教师来教她呢。可听说啊，因为她太过于蛮横无理，把那法国教师给辞退了。”穆景说。

“啊？不会吧，还有这种事儿？晔未卿应该也是上海五大家之一吧？她上面好像还有一个哥哥。”穆轻歌一脸的八卦。“是的没有错，她的确有一个哥哥。轻歌，云天歌院有一个红牌歌女，名气可大了呢，今天她表演，我们去看看吧。”

“哥哥，你怎么知道那歌女今天表演的？”穆轻歌的眼神如同一台扫描仪，不停地扫视着穆景，可把他看心虚了。

穆景挠了挠头，嘿嘿一笑，穆轻歌一看这情形，心中便了然了。她这个哥哥，人生的老实憨厚，平日里只会卖弄照相机，说不定啊，这个歌女是他真心喜欢的。穆轻歌偷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了。

“不过呢，你不能这个样子去。”穆景说道。穆轻歌问:“为什么？”

“你是穆家的大小姐，出入歌院多难看啊，你穿我的衣服，打扮成男人去。”

“？！”

………………

云天歌院门口，两个一高一矮的男人正闲聊着，歌院里走出一个招待，他挥了挥手，道:“哎呦，是穆大少爷啊，请进请进。”

穆景点了点头，“今日，给我安排最好的位置。”那招待哈着腰“您不说，咱也一定这么办的，这位是……”

“这位是我家远房亲戚，来做客的，听闻杨姑娘表演，便也来了。”

招待问道:“不知……这位少爷如何称呼？”

“他姓陶。”穆景回答。“穆大少爷，陶大少爷，您二位先去包房等候吧。”

穆轻歌跟随穆景来到了包房，这包房富丽堂皇，应有尽有，穆轻歌问道:“哥哥，你好好回答我，你到底来了多少次了？那么熟门熟路的？就连那招待都认识你了。我们穆家可没有高调到把家庭成员往报纸上放的地步吧？”

穆景紧张了起来，“嘘，你可不要把这事儿说给父亲母亲听，这歌院是蒋家的，我也是为了蒋薄云好，给他捧场子的。”

“哦~”穆轻歌的脸上写满了‘我懂的’她说:“你到底是为了蒋薄云，还是为了那杨姑娘？”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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