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尽天下书，亦无法通达（七）

魏无羡戴着面具，与风千扬等人一道前往金麟台，金光瑶出门迎接，他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对待所有人都热情周到。宴席开始，金光瑶携着夫人秦愫款款而来，二人郎才女貌，真称得上是天作之合。正当大家推杯换盏之际，聂怀桑哭哭啼啼着闯进来，央求金光瑶给自己解决麻烦，金光瑶只好把他扶到后院，慢慢详谈。

趁着这功夫，魏无羡走到了后院，正看见金凌被一群同为金家子弟的人包围着，他们言语之中都是对金凌的不服气，少年血气方刚，没一会儿就动起手来，魏无羡不想金凌吃亏上去教了金凌几手，金凌还是聪明的很快学以致用，打跑了那群少年。

金凌（金如兰）我说你这几手够可以的啊！

魏无羡（魏婴）只不过有些招数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管用了，趁着年纪还小，想打架就痛快的打吧。

金凌（金如兰）你怎么这么奇怪？我小叔叔他们都不让我打架的！

魏无羡（魏婴）因为随着长大，你会发现有越来越多的人想打，但是长大后就不那么纯粹了，并不是想打就能打了，所以趁着还小，趁着还单纯，就打个痛快吧！

魏无羡跟金凌分开后，悄悄来到蓝忘机和风千扬的房间，两人早已在此等候。魏无羡抽出一个纸片人，将自己的灵识注入其中，纸片人马上活动起来，灵活地爬上风千扬肩膀。二人嘱咐纸片人别闹，此去调查金光瑶，一定要倍加小心。

于是，纸片羡迅速从门缝中滑了出去，一路来到金光瑶居住的芳菲殿，扭动着薄薄的身子，从窗缝中挤入屋内，跳跃着降落到书桌上，想看看桌上的信。无奈，这信被压住了，纸片羡力量不够，还没等它成功把信抽出来，秦愫竟然走了进来，纸片羡赶紧躲到一边，惊讶地发现秦愫脸色惨白异常，全然不像刚刚在宴会厅那般神色飞扬。

秦愫哆哆嗦嗦地拿起信，身后却忽然炸起金光瑶的声音，她恐惧地转身，看见金光瑶一如既往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只是那笑容在此刻显得十分可怕。秦愫颤抖着告诉金光瑶，自己刚刚见了一个人，听说了一些事，还拿到了这封信。金光瑶保持着标志性笑容，接过信仔细翻看，他的笑容逐渐凝固了，整个表情变得狰狞，开始辩解这信上所说全部是无稽之谈，构陷之词。

之后秦愫开始呕吐，二人开始争吵，金光瑶见秦愫死活不肯透露告密者，他心一横，索性封住了秦愫的部分经脉，将她带入密室，纸片羡也连忙悄悄跟了进去。

纸片羡飞进一个架子，他不仅看见了聂明玦的头颅，还看见了制作阴虎符的草图。纸片羡贴在聂明玦头颅上，另一边，风千扬二人身边的魏无羡忽然坐直身子，眉头紧皱双手做势，蓝忘机大吃一惊，魏无羡竟然开始共情了。

魏无羡被聂明玦强制共情，在共情中他看见了聂明玦和金光瑶的全部过往，从聂明玦收留孟瑶，又到孟瑶杀死聂氏总领，被聂明玦逐出聂氏，再到不夜天孟瑶杀了聂氏的人，当着温若寒的面被孟瑶打晕，醒来已是战争结束，蓝曦臣和风千扬拦着聂明玦，跟他说孟瑶是卧底，最后到四人结拜，金光瑶时不时去清河帮聂明玦弹奏清心音，可这曲子越听越暴躁，直到最后爆体身亡。

纸片羡从共情中醒来，惊得几乎站不稳，还没等它缓过神来，金光瑶长驱直入，一剑刺来。原来，金光瑶根本没有放松警惕，他一直在等着纸片羡现身。纸片羡迅速闪躲剑尖，几个回合下来，渐渐吃力，这时，它忽然瞧见密室中随便的身影，便赶紧冲过去站在剑柄上，希望随便出窍助自己一臂之力。关键时刻，封剑已久的随便竟然真的冲了出来，与金光瑶的长剑纠缠在一起，纸片羡趁此机会急忙滑出密室，逃回房间。

风千扬见到魏无羡苏醒，这才舒了一口气。魏无羡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告知二人，事不宜迟，三人准备去找金光瑶对质。金光瑶面露难色，蓝曦臣闻讯赶来，也劝金光瑶打开密室，这时，苏涉竟然现身为金光瑶说话。

苏涉当年叛逃蓝氏，如今却恬不知耻地为金光瑶辩解。金光瑶知道自己今天必须打开密室，他只好无奈地笑笑，从容不迫地带着众人走进去。密室的摆设与刚才并无区别，秦愫面无表情地站在中间，魏无羡心中暗暗吃惊，金光瑶既没有转移秦愫，也没有杀了她，这是为何呢？魏无羡狐疑地掀起帘子，惊诧地发现聂明玦的头颅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稀奇的匕首。

金光瑶拿着匕首向众人展示，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秦愫突然如同着魔一般，冲过去抢了匕首刺入腹中，当场身亡。众人大吃一惊，金光瑶抱着秦愫的尸身泣不成声，质问大家为何逼迫自己打开藏宝室。很快，江澄与聂怀桑也闻讯赶来，蓝曦臣只好做出解释，讲述发现聂明玦无头尸身一事。聂怀桑当场晕倒在地，金光瑶则故意做出悲痛又惊讶的模样，以一个弱者的形象迅速摆脱了嫌疑。

金光瑶眼含热泪，马上将矛头对准了魏无羡。金阐等人也趁机发难，金光瑶更是拔出剑，想趁此机会杀害魏无羡灭口。关键时刻，多亏蓝忘机挺身而出，魏无羡在情急之下，拔了一旁的随便，没想到轻轻松松就将随便拔出剑鞘，众人目瞪口呆，宝剑认主，除了夷陵老祖魏无羡，还有谁能拔出随便？

金光瑶顺水推舟，提起魏无羡在大梵山曾召唤出温宁，还对众人讲起莫玄羽曾看过有关献舍的秘籍，由此看来，定是莫玄羽主动献舍，让魏无羡重返世间。说着，金光瑶就要对魏无羡下手，风千扬和蓝忘机见情势紧急，便与魏无羡一道逃了出去，没想到外面也是层层叠叠的金氏弟子，将三人包围得水泄不通。金光瑶冷笑着逼近，魏无羡见无路可退，索性摘掉了面具，将真面目展示在众人面前。

金光瑶没想到十六年过去了，夷陵老祖仍然这么厉害，一回来就搞得鸡飞狗跳，不仅迷惑了金凌，还让云中君和含光君也着了道。

风兮（风千扬）我早就知道他是魏婴，我这次一定会一直站在他这边。

蓝湛（蓝忘机）我心甘情愿与其一条路走到黑。

魏无羡（魏婴）千扬，蓝湛你们两个在想什么！出了这个门，你们这名声全毁了。

风兮（风千扬）我不在意。

蓝湛（蓝忘机）我只记得我们当初的承诺。

风兮（风千扬）锄奸扶弱。

蓝湛（蓝忘机）无愧于心。

魏无羡（魏婴）锄奸扶弱，无愧于心。谢谢你们俩个。不管是十六年前还是十六年后。

金光瑶千扬，快回来。你怎么能跟夷陵老祖站在一起呢？快带含光君回来。

风兮（风千扬）仙督，你不是从前的那个孟瑶了，我已经决意站在魏婴这边。

金光瑶你怎么还是不听话呢。

三人很快将金氏弟子打得落花流水，冲出了一条血路，三人逃了出去。江澄在远处看着三人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也很复杂，他还是没有和魏无羡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