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2

放学的铃声一响，程亦何就忙着去堵亓晏，亓晏冷不丁被截住，很是郁闷——这两天忙着截他的人实在是有点儿多，没想到这今天又来了一个。

“什么事儿啊？”亓晏苦着一张脸问道。

程亦何带着点儿狗腿的意味笑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跟你确认一下，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昨天只伤了个军阀的人？”

亓晏微微甩了一下头，道：“骗你是小狗……”

——亓晏甩头的一下子的功夫，程亦何不见了。

亓晏：“……”他内心感慨万分，只想说一句：这些人真的是够了……

程亦何并没有共情的能力，所以对于亓晏的烦恼一无所知，所以现在她的心情非常之轻松，她本人甚至都觉得心情好了任何人都可以是和她认识多年的好友。程亦何和陈阳隔着好远的距离的时候，程亦何就看到陈阳了，只不过陈阳是背对着她的，又站在一堵墙边，所以陈阳没看到她。

程亦何忽然就起了捉弄他一下的心思，那堵墙边还有一个拐角，让她刚好可以不动声色地把陈阳给吓一跳……陈阳的听力特别好，所以程亦何尽可能地放低脚步声，四周嘈杂的环境给程亦何提供了一个很不容易被发现的前提……她距离陈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她听到了他和另一个人谈话的声音。

还是先别出去了吧，万一是什么重要的事……程亦何这么想着，停下了脚步，侧身躲在了墙后面。

听谈话的声音，另一个人似乎是位女军官——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那位——哪来的那么多事情要谈的……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两个人的声量越来越大，像是要吵个一醉方休……她发誓，她绝对是不想要偷听的……她甚至还打算挪地方——但是女警官的一句话，让她彻底挪不动道儿了——

“你以为和程府联姻，就真的能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利益吗？不可能，程府现在就是一个空架子，他连自身都难保，你还想让这么一个破世家给你带来点儿什么好处？”

程亦何从这一长段话里摘出来了几个重要的词汇：联姻，利益，空架子……程府又从什么时候，居然变成其他人口中的空架子了……目的，陈阳他又有什么目的……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陈阳终于开口了：“我想怎么样跟你没有一丁点儿关系，我奉劝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

女军官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今天说的这番话，仅仅是代表我自己的看法吗？你以为我现在站在这儿，是为我自己站在这儿吗？！”

陈阳：“……要怎么做我心里自有考量，不劳你，和上级烦心。”

女军官：“你能搞清楚状况自然最好，我最后再奉劝你一句，你陈阳和她程府，所有人的关系，都只能限于他们被利用，如果要相互利用，甚至相互帮扶，那么，程陈两个姓里，只能由我们来决定，谁来继续存在。”

陈阳也冷笑：“你这是觉得如今的形势，我分的，会没有你分的清楚？”

女军官还在说话，程亦何只感觉自己，不只是自己，都已经掉入了阴谋的深渊，再往前一步，就永远都出不来了……

程亦何抬头，阳光依旧刺眼，她却觉得有些冷。

程亦何趁他们不注意自己溜掉了，她忽然想起了昨天哥哥的那番话，觉得，说的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