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九十年代相声学徒24

“张姐，还是没人来嘛？”

看着台下安然自若喝茶的老爷子，秦夭夭也站不住了，走到门口的售票处，问了卖票的张姐一句。

张姐默默冲她摇了摇头。

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秦夭夭还是回到了台子上。

偌大的剧场，空空荡荡，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了她一切的期许；又像是一张张大了的嘴巴，嘲笑着她的无用功。

站在台上，秦夭夭苦笑了一声：“看来这场，就您这一位观众了。”

“但即便只有您这一位，咱开门迎客，这相声，也得接着往下说，权当您包场了。”

这话，慕龙谷听得舒心――这才是艺德，哪怕只有一个人还乐意听，这相声就得接着往下说。

至少在他看来，这一方面，秦夭夭已经合格了。

演出，按照流程继续往下走。

秦夭夭唱过了开场门柳。

说了两个传统的单口相声，又说了一遍自己抄来的《宇宙牌香烟》，因为是第一次撑起大梁，也因为有些着急了，她串场显得有些着急和生硬，但从师公脸上的笑容来看，差强人意。

师公从他的角度，点出了刚才秦夭夭的不足之处，背手往外走去，秦夭夭自然落后两步相送，走到剧场门口，她却愣住了。

说过三段，基本已经是日上中天，按照以往，这个时候，门口应该空空如也――正是回家吃饭的时候，但令她惊喜的是，之前在她说相声的时候，因为心乱，忘了放下门帘，又因为这场人实在是少，加上她卖力气，声音隐约传到了场外去，让不少人好奇驻足。

这些人里，有的因为确实有事，听了一会，就拔步离开了，但也有一些不那么着急的人，留下来听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见秦夭夭下台鞠躬，不少人意犹未尽，找到了卖票的张姐，问下场是什么时候。

一时间，售票处竟然显得有几分热闹。

而这部分围着售票处的人，又吸引了一部分人的围观。

这是秦夭夭没想到的。

这个时候的人还算纯朴，自然想不到托之类的营销方式，见不少人都说比电视上还好看，好笑，不少人在心里留下了道刻痕，虽然五块钱的票钱不算便宜，毕竟一没明星，二对相声不算熟悉，但口碑总是会发酵的。

秦夭夭这么坚信着。

晚上的场次，比起白天，果然好了不少――大概是听说新开了一家相声剧场，有个退休了的老爷子带着自家老伴买票进了场，还有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吸引来的两个中年男人。

一共四个人！有了很大的进步！

而看出上午场秦夭夭有些捉襟见肘的慕老爷子，也派了一对她的师伯来帮衬她，也就是说，除了单口，剧场也可以说上几场对口，甚至群口相声了。

可喜可贺。

剧场既然开了张，秦夭夭自然不会给观众们退票的机会。

她下了大力气，门柳，单口，承上启下，为了提供给观众最好的体验，她坚持到了最后，从始至终没有消失在观众的视线里――她一直在观察着鱼跃社第一批观众的反应。

哪块观众们笑了，哪块认真看了，哪块让他们显得有些不耐烦，她看的真真的，也记在了心里。

这些，都是足够鱼跃社立身的宝贵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