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摆地摊

英勇路有个小广场，这里正好是卖艺的好地方。陆侠飞一早就准备好了，节目有五个：跳三米高，易容成各路明星，炎雁刃飞来飞去，狼破吼震炸气球，吸人大法。宣传海报是这样写的：真功夫，失传千年的《醉心武学》重现江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江湖救急，只因女友父亲成了植物人，才走上了卖艺这条路。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谢谢。

过了半个小时，节目表演到第三个，观众爆发出阵阵喝彩，以前哪里看过这个啊，既新奇又刺激。但出钱的人少之又少，只有五块钱收入。燕行天守着钱箱都要睡着了。

这时候，一队城管来了。

带头的是于世队长，他一来，就大叫道：“大伙都散了吧，散了吧。”

人们听了，开始散去，不一会儿，人都走光了。

燕行天问道：“你干什么呀？人都走光了，我们吃什么呀？”

于世也没好气，道：“你嚷嚷啥呀？这里是公路是人行道，你们吸引人们来堵塞道路，制造混乱，于理于法都不合适吧。”

陆侠飞见人都走了，也不表演了，走到城管跟前，“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们赚的是辛苦钱，血汗钱，没偷没抢的，我们碍着谁了。”

于世正色道：“你们有执照吗？你们这是非法经营。”

陆侠飞道：“我们赚点小钱，也不容易，那你说我们怎么办？活活饿死？你知不知道？我女朋友还在一个色狼经理的手下干活呢，她爸成了植物人还躺在床上呢。我容易吗我？”

于世道：“活着，谁都不容易。我给你指条明路吧，转行吧。我看你功夫不错，可以考虑去做明星拍戏。”

燕行天切了一声，道：“说得轻巧，明星是谁都能当的吗？戏是谁想拍就能拍的吗？”

于世道：“当然了，得看机缘了。你们都散了吧。你们这样赚不来钱的。”

燕行天学腔学调道：“散了吧，散了吧，你除了会讲散了吧，还会讲别的吗？”

于世可不吃他这一套，道：“什么态度啊？一次警告，二次可要罚款了啊。”

燕行天别别嘴，“好好好。我们散了，不就行了。”

等城管走远了，燕行天对陆侠飞提议道：“道路边不让摆摊，我们去公园，那里地方大。不过观众肯定少，去还是不去？”

陆侠飞道：“去。试试看。”

豪杰公园。

两人又摆开了摊子。看得人寥寥无几。等陆侠飞表演到第四个节目，还是没能凑到十个人。捐钱的人几乎没有，一位老大爷看他们辛苦，翻衣袋摸钱包，才扔出一毛钱硬币。

燕行天心里骂道：打发要饭的呢？还不如不给。你这样一扔，气氛一下子就变了，秋风扫落叶，英雄落难，就差一个拉二胡的了。别提有多凄惨了。

陆侠飞只管表演完炎雁刃，下来问燕行天：“多少了？”

燕行天一指钱箱，“一毛钱。”

陆侠飞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得想想法子，多招点人才行啊。”

燕行天道：“到哪里招人啊，总不能满世界贴小广告啊。影响市容市貌，那真要罚款了。”

陆侠飞道：“群里发啊，本地群啊。”

燕行天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那我们也得跟上时代啊，这钱箱看上去是太落伍了，要不换换收款二维码？”

陆侠飞一笑道：“早该这样了。”

两人开始疯狂在群里发广告，不停地添加本地群。忙活了半小时，发了一百多个群，被各个群主踢了二十多次。

效果还是有的，晚上的演出，那是人山人海。演出很成功，陆侠飞还增加了一个节目，叫观众上来，把观众变成别人。有变周星驰的，有变梁静茹的，有变郭富城的……陆侠飞一句相由心生，就能把人易容，五分钟之后，自动恢复原形。其他节目就不介绍了。最后是一首原创歌曲。

武林歌谣

江湖悠悠几多愁

往事不可留

念想不知够

人生不回头

刀向仇人头

江湖悠悠几多愁

局中之人看不透

江湖恩仇几时休

干了这杯酒

万事再重头

誓死不低头

江湖悠悠几多愁

爱恨有由头

莫问几时休

江湖悠悠

情缘悠悠

一笑最风流

晚上十点，表演结束。人们排队离开，纷纷扫码打款，还好，收款二维码准备了十张，不然，扫码就得扫一个小时。

燕行天看了一下总金额，兴奋异常。

“一千块啊，有一千块啊。”

陆侠飞却皱起了眉头，“今天一千块，明天可能就是零蛋了。人们不会每天都来啊，得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啊。可是我走了，小冰怎么办啊？我不放心啊。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同时，包摆平已经潜入了陆侠飞家里，开始了地毯式搜索。他是小偷出身，进别人家门，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回又是宗政琛派他来的。宰冠思来想去，总算明白了一点，那就是陆侠飞家里肯定藏着什么秘籍，就跟武侠影视剧中放的那样，秘籍在手，天下无敌。所以把秘籍搞到手，自己也练成绝世高手，那样就可以和陆侠飞一较高下了。

包摆平搜了三个小时，连地面都一寸一寸敲击过了，什么也没有发现。他最后拿出一块罗盘，却发现罗盘失灵了。他也懂一些风水，包里有很多工具。这时候，就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包摆平只好从后窗逃走了。走得急，搬动的椅子也没有放回原处。

包摆平回去复命了。

“有没有发现？”宰冠急切地问道。

“秘籍没有。但我发现这小子家里有一箱彩票，看来是个彩票迷。我倒有一计。”

“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

宰冠听了，笑着点了点头，这回还看你嚣张到什么时候，“就这么办？但是黑客技术你也懂？”

包摆平道：“懂一点，没问题。”

宰冠赞道：“那你真是全才啊，什么都懂。”

包摆平荣辱不惊道：“没什么，网络时代都是王，资料随便下，什么都能查，只要有心专研，哪有不成材的。”

宰冠道：“好，事成之后，我给你五十万。”

陆侠飞进了家里，就发现有些异样，很多东西都被稍稍移动过，跟自己出门前不一样。因为平时比较懒，十天半月才打扫一次，很多地方都是灰尘。有灰尘的地方，竟然还有手指印。陆侠飞就警觉起来，有人来过了。一想就明白了，宰冠肯定派人来搜查了。

这时候，对面的邻居章新来串门了。

“有什么事情啊？”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啊，我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人进了你家。那是你朋友吧。”

“不是啊，我晚上在豪杰公园表演呢。也没叫谁来我家啊。”

“那肯定是遭贼了。你赶紧报警吧。”

“我会看看家里的，少了什么东西没有。谢谢你啊。”

“对面小店里有监控，你可以去查查。”

“好。”

陆侠飞进到小店，寒暄几句，查了一下监控，还真看见包摆平进了自己家里。谢过店主之后，陆侠飞回到了家里。想了一下，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