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去往膳房煎药,天帝多日未回堆了不少公务,奈何又放心不下惜音,便先练着要紧的在塌旁桌前办着公。
不出一刻钟,岐黄仙官便将要送了过来。
“黄色这瓶外敷,蓝色这瓶内用。”
“内用?”天帝看着蓝色药瓶有些不明所以。
“啊,就是...”
天帝是位贤能的仁君,由于平时过于冷峻让诸多神仙望而生畏,岐黄仙官亦是其中一个。眼下他要怎么向天帝说明这药的用处,岐黄仙官觉得仙生有些艰难。
看着岐黄仙官为难的样子,天帝好似明白了什么,冷着脸道:“本座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出了璇玑宫,岐黄仙官长舒了一口气。天帝继位多年都未曾纳过半个后妃,平日里瞧着更是清心寡欲的模样,不想竟是如此...勇猛,瞧那姑娘被折腾的,啧啧。
感叹完毕,岐黄仙官才发觉自己竟是也八卦起来,他还是好好做他的医者,闭紧嘴巴为是,是以加快脚下的步伐。
天帝本想着让邝露帮惜音上药,但思索再三还是关上了寝殿门自己坐在榻边伸手挑开了惜音的衣带。
纵是天帝要有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到。惜音身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从脖颈穿过前胸,一路蔓延的小腹,还有着清晰可见的齿痕,竟没有一块好地,双腿更是布满着细密的伤痕,已经开始红肿。
天帝将药在掌心一点点的抹开,又温柔的涂在惜音的伤处,在将那瓶蓝色伤药送进伤处时,原本安睡着的人微微动了动腿,皱着眉喊了句,“疼。”
惜音化龙失败伤成那样没有喊过一句,替他挡了赤炎金猊兽一掌没有哼过半声,如今已是第二次喊疼了。天帝看着指尖带出的丝丝血迹心中愈发的难受。
润玉,你都干了些什么?
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天帝脑子里突然涌出这样的一句话。
“待我长大,便换我来保护阿音吧。”
“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不会让任何人欺负阿音。”
“我定不会放过欺负阿音的人,也包括我自己。”
有些画面在脑海中闪现,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天帝坐在寝殿门口石阶上用手锤着涨痛的头,魇兽陪在一旁瞪大着双眼看着。
“陛下,陛下。”邝露将天帝从痛苦中唤醒,“药煎好了。”
话音刚落,屋内穿出隐约的啜泣声,天帝忙得起身奔了进去,邝露紧随其后。
惜音哭声越来越大却依旧紧闭着双眼,像似陷入了梦魇。
天帝扶起她靠在自己怀中,伸手在背上轻抚,又在耳边一句句的唤着她的名字。
“阿音乖,喝了药就不疼了。”天帝见惜音哭声弱了下来,接过邝露手中的汤药舀了一勺,先是尝了下温度才送至惜音唇边。
天帝就这么像哄孩子般的将一碗喂了下去,邝露看得止不住的笑意。
“邝露,邝露,你知道阿姐在何处吗?”
惜宁声音从外面传来,许是太过焦急,他竟忘了这是天帝府邸,半分规矩也顾不上,璇玑宫一众仙侍也认得惜宁,无一人上前来阻拦。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惜音在这儿,现在无碍。”
惜宁还记得南海岸那凌乱的床铺,邝露又是从天帝寝殿出来的,手中还端着药碗,忙得朝那方向跑去。
惜音喝了药又睡了过去,天帝刚放下她放对上了跑进来的惜宁,一瞬间有些尴尬。
于某些事情,男子总是天赋异禀些,惜宁只一眼便断定了心中的猜想。他的阿姐一身是伤的躺在这里,而伤她的人就现在眼前,惜宁怒上心头举拳便朝天帝挥了过去。
邝露进门便见到天帝被惜宁揪着领口,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忙得上前拉开惜宁,一桩跪在天帝面前,颤着声音道:“陛下,惜宁是太过担心惜音,并非存心冒犯,求陛下恕罪。”
惜宁看着跪着的邝露才反应过来方才一时冲动竟对天帝动了手,冒犯天帝是死罪。惜宁却不后悔,若是连阿姐受了欺辱都可以视而不见,那他还是个男人吗?
“邝露,你起来。”
惜宁没有半分悔意,那眼神大有还想要继续动手的意思,不愧是她弟弟,性子还真是像。
“我何时说要治他的罪了,你起来吧。”
“我会娶她的。”天帝对惜宁说道。
“娶?侧妃?还是侍妾?”
天帝皱了皱眉,“自然是天后。”
“天后?”惜宁一声冷哼,“天后之位,自要水神那般德行才配得上,我们身份卑微,不敢高攀天帝陛下。”
说罢,惜宁便抱起惜音要走。
天帝恍如并未听到惜宁的讽刺,“惜宁,我是说真的,我娶她。”
“不必,此事就当作没发生过。不过还请陛下记得当初给阿姐的回答,再莫来招惹阿姐。”
惜宁一眼都未曾看过天帝,只对着怀里的人轻声道:“阿姐,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