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夏怀瑾一走，陈玥玥立刻把梓墨扯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梓墨也应声离开了，而后陈玥玥又写了好几样吃食让人拿给夏怀瑾，都说她想吃

这样一来，夏怀瑾筹备一桌子菜，就得好久，等好不容易做得差不多了，又被陈玥玥派的人掣肘，中间乱七八遭出了许多变故，夏怀瑾终于开始怀疑不对劲，但也没说什么

再次见到陈玥玥，天色已经沉了下来，陈玥玥一见他进屋，就张开了手臂，甜甜地对他笑着

陈玥玥少丞，抱我去院子里坐坐吧

她昨日还在担忧他心机不纯别扭，纵然真的愿意敞开心扉尝试信任，也总要有过度，可才过一夜，她就表现出如此亲昵的模样，明显是因为他生辰想让他开心一点

夏怀瑾心知肚明，却还是忍不住开心，最开始的接近都是为了利用，被揭穿后却突然说动了感情，他其实很理解陈玥玥，换了他他也不会轻易相信

他不想自作多情，在城主府的相救，云灵府的撑腰，只不过是因为她一向心软，是不是他都并没有什么分别，不过他理解，愿意从头开始，用心追求，纵使难了许多

可今日，她愿意因为他生辰哄他高兴，是不是证明在她心里，他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夏怀瑾忽然产生了一种想法，她这些天的别扭，会不会没有那么复杂，只是姑娘家的小性子

想到这里，夏怀瑾几乎欣喜若狂，却又瞬间冷静下来，纵然陈玥玥是有一点喜欢他的，又能怎样呢

这个选择题已经明明白白摆在了那里，放弃攻占花垣，放弃乌石矿和龙骨，或者杀了陈芊芊，或者杀了陈玥玥

他和韩烁对对方的心意心知肚明，所以他不可能因为自己想保全陈玥玥就选择杀陈芊芊，韩烁再想保全陈芊芊，也不会牺牲陈玥玥

如果换做他是韩烁，大不了还可以为心爱的女人牺牲自己，但他是夏怀瑾，他如何为了心爱的女人牺牲自己的兄弟呢

最难的选择题，是怎样选都是错

陈玥玥少丞？

陈玥玥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他愣神，疑惑地歪头看着他，显得十分懵懂，夏怀瑾突然心念一动

韩烁是不该被抛弃，可陈玥玥呢，她也从不亏欠谁的，凭什么要替他成全这份兄弟情谊，他可以为韩烁牺牲自己，却不可以牺牲陈玥玥，因为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他的一个选项

夏怀瑾笑了笑，应声将陈玥玥抱到屋外，心里却更加纠结

院子里，刚抱着陈玥玥坐下，再直起身时夏怀瑾就愣在了原地，云灵府内外，他数不清多少盏灯密密麻麻升到天上，他施展轻功飞到房顶，灯上的字依稀可见

“愿夏怀瑾安康喜乐”

“愿夏怀瑾鹏程万里”

“愿夏怀瑾万事胜意”

“……”

他低头，正看见陈玥玥仰头看着他笑，她喊

陈玥玥少丞，别一个人嘛，带我也上去看看

天色昏黄，灯火阑珊，显得陈玥玥平日只觉可爱的笑容更添几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