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君吾每晚都会坐在原来那个书房,用无灵看不懂的语言一条一条地、工工整整地、不知道在写些什么东西。
他倒没有刻意躲着她——毕竟她也看不懂。
看他这个认真劲儿,无灵简直真要觉得这人在写日记了。
要不怎么天天写?而且每天写的内容有多有少。君吾每晚写完还会仔细地把今天所写的东西再翻一遍,一边翻,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无灵聊天。
问她些无非是“你今天某个时刻又去哪里了呀?怎么不见你人……”诸如此类的问题。
当然,她也没当回事,每次都含糊其辞随口应付几句,眼睛专注地盯着他笔下的字,想要弄明白这究竟写得都是啥。
“你的阿远小朋友明天要回仙京了。”
“嗯。”无灵不知道君吾在想什么。
“你最近跟地师走得很近。要当心,他不是什么好人。”
“私以为,我怎么也算有恩于他,他应该不会害我……吧?他生前是阿远的朋友。”
“生前?你既已知晓,我多说无益,总之万事小心为上。过几天中秋宴了,晚上我们可以坐一起。”
君吾终于放下笔,两手握住她手轻轻一拉,把人拉到怀里,跨坐在腿上。
无灵认真思考了思考,心道:
自己从来就不喜欢参加宴会,本来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何况还是一群不熟的人。若是从一开始就像雨师那样不参加这些活动也说得过去。
“仙京的中秋宴我就不去了,我想去人间的庙会热闹热闹呢。”
君吾捏住她下颌骨,亲了亲她唇角才答道:
“也好,中秋宴那边我捏个分身过去坐着就行,晚上我陪你去人间吧。”
无灵望着他笔下的字出神——有一处明显留白太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缺了很多要写的东西吗?
“怎么突然这样?”
下一秒她居然被压到了桌子上,冰凉的桌面一激,刺得她猛一哆嗦。
……
君吾整体来说还算正常。
无灵记住了一些重要字的笔画,拜托贺玄帮她搞清楚这些字的含义——其实也就是间接求助于花城。
这两只绝都在铜炉山里待过,懂得些乌庸的只言片语。
凝华殿内立着两位小仙侍。
“小姜,小梨。”说话人头也不抬,埋头喝汤。
无灵见明仪喝得正是生姜梨子汤,感叹了下食材搭配的随意和他给两个“仙侍”起名的随意。
当然,不完全是仙侍,也有可能直接就是他自己的两个女装分身。
“连藏。”
“嗯?怎么突然这样叫我?”
“我的意思是,这两个字,是连藏,你从哪儿弄得这些字?你又去铜炉山了?”
自己的名字?君吾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想到这层无灵愈发不安,心跳加速,无奈道:
“没有呢。在人间寻的一本破书,上面有些字罢了,接下来还是要麻烦你了。”
此时明仪喝完了汤,舔了舔嘴唇,一动不动地盯着无灵看。
“为什么不去中秋宴?有你不喜欢的神仙?还是不喜欢这种场合?”
这是很随意的“朋友间的问候了”。
“后者。而且你知道,我现在还不肯放弃人间的大小书局和折子戏生意,中秋宴上要表演关于神官们自己的戏剧,都是从人间的话本子里挑。免不了有神官三番五次来找我,理由是帮忙塑造形象,真难以对付。”
“……”
一只秀儿嗷我要加速结局了,这两天读者像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