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无事,无灵和宁远随手拣了本书在一旁坐着翻看,等待白瓷小孔雀烧制完成。
过了一会儿,不知何故外面喧闹起来,无灵不理,只低头看书,静心等着,从早上等到日暮。
“好嘞!两位久等了,您们看这只神气活现的小孔雀!”
她含笑接过瓷器,拇指指腹反复摩挲着光滑的釉面,仔细端详起来,柔和道:
“嗯,很好看,我很喜欢。”
只见这只白瓷小孔雀高昂着头,脖子细长,通体雪白,全身线条优美流畅。不仅外形轻巧精致,而且,其白釉质感温润、色泽乳白,柔和沉稳,宝光内敛。
总体来说,它达到了“甜白”的质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收藏佳品。
况且,这只白瓷小白孔雀是天官世界中第一件被精心捏造烧制出的真真正正的纯“白”瓷器物。
更显意义非凡。
这破天荒的意义倒是与那只活蹦乱跳的傲娇大白孔雀般配得很——他同样也是上天入地的当世首绝,是三界第一武神,也是她最亲爱的……伴侣。
恰在此时,天外一个霹雳。
弯弯曲曲的闪电爬过苍穹,将无灵手中的白瓷映得愈发惨白。声声闷雷响个不停。
暴雨来临。
“阿远,回家等我吧。我得出去一趟,你先回去看住阿尔法那只蠢狗,别让它一只狗把屋子给拆了。”
“外面雨下这么大,非得去吗?”
宁远担忧,从这几天那个人和阿姊的表现来看,他隐隐觉察出哪里不对,但又道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非去不可。但我很快就回来。”
说毕,无灵擎伞出门,一袭红衣在晦暗的天色中映出一抹明艳的身影。
雨下得正在兴头上,街上已无行人,雨声哗哗,她沿着空荡荡的街道慢悠悠地踱步,四下张望。
走到一个和别处干净整洁街道相比而狼狈不堪的地方,她驻足。
一片狼藉的地面显示出这里不久前曾有过激烈的打斗。她心下明了,于是一个人静静地在大雨中伫立。偶有行人形色匆匆地路过,暗自纳闷这怪异的女人究竟在大雨等待寻找着些什么。
惹眼的红在湿漉漉的灰暗中似乎隐隐透着亮光。雨点疯狂地拍打着伞面,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
冷酷与疯狂,绝望与希望,毁灭与重生,都在这风暴与雨水中相遇、汇聚、融会、交锋……
然后她发现了角落里一张破碎的悲喜面。
那面具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墙角处,任由雨水拍打,雪白的面具沾染了融入灰尘的脏污雨水,大雨在面具上冲刷出道道黑灰色的痕迹。
无灵忽觉遍体冰凉。
她僵僵地走过去,艰难俯身,小心翼翼地拿起破碎的悲喜面,也不顾那面具上湿淋淋的脏污与血迹,木木地把它贴在怀中。
再等等吧。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切如常。
一个时辰过去了,一切如常……
雨势渐小,风势渐大。
寒风中一动不动地长时间站立本来就很冷,再加之情绪低落,更显凄惶,是以无灵此刻就感觉腿有些麻。但她还是决定,再等一个时辰吧。
可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空荡荡的街道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那只喜欢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以恐吓她为乐白孔雀,似乎一下子就在人世间没了踪迹。
秋末冬初,天黑得早,又是阴雨天气,很快周遭就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雨虽停,风更疾。
无灵真的受不住了,冻的直哆嗦起来。牙齿打颤中,她抬头望望天,大风吹散了乌云,显露出天上繁星点点,一闪一闪发着微弱的光芒。
不知道他现在在天上干什么?是不是已经和谢怜打完架又把人家贬下去了?他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吧?所以才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那么还是回家再等等看吧!
希望?其实不然,无灵甫一看到那张破碎的悲喜面时,就已经料到,自己等待的结果会是什么。可她不甘心,所以仍是上了楼,回到白无相房间,固执地守着面具等了整整一夜。
一夜未曾合眼。
做戏做全套,他是个很敬业的影帝。
现在她可以确定,白无相真的……彻底“消散了”。
“天官赐福。昨日神武大帝亲自下凡斩杀为祸人间的绝境鬼王白无相。阿姊,今天一大早我一出门就听人这么说。”
“哼。天官赐福?这福气给我我可不要。”
“那你还继续等吗?其实我以为,他死不了。”
“确实,他在天上活得好好儿的呢——但是,不会再回来了……收拾收拾东西吧,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出发。这个地方,我是一秒也待不得了。”
一只秀儿嗷所以君吾到底在天上干嘛?
白无相永别了,我的爱人……(我跑路啦~)
妖妖灵(小无灵)白白抛下我飞走了我很难过 嘤嘤嘤~但是,他走了诶!
君吾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