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灵从来没有见过白无相杀人。他折磨人的样子她也从未见过——此时,此刻,此地,是第一次见。
“先知——快……跑……”
谢怜此时正被白无相摁着头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只见他嘴角鲜血直溢,面部也是鼻青脸肿,满脸灰尘,气若游丝,狼狈不堪。
看到无灵,他拼劲全身力气只喊出一声“快跑”想让她赶紧逃命,说完便晕厥过去,躯体伤痕累累,头上也是血肉模糊。
这场景,触目惊心。
“啪——!”
无灵手腕一僵,双手捧着的小花盆便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摔成了几瓣碎陶片。花盆中的泥土也忽的一下堆积在地,鲜红的玫瑰植株失去了支撑的土壤,也歪歪扭扭地栽倒在地,看上去极为柔弱不堪。
火焰似的花瓣上还残存有清晨的露珠,惹人怜爱。但是无灵此时可顾不上惜花。
跑!快跑!
她现在只想逃开,她只知道白无相这厮喜怒无常,疯起来连自己分身都能斩杀于剑下,可她还从未见过他这副真真正正凶很暴戾的模样!
可双腿根本迈不开步子,就像灌了铅那般沉重,只能定定地立在原地。
惊惧。
谢怜已经昏死过去,他只剩下一幅虚弱的架子,和无灵说完最后一句话便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死人一般。
白无相转向她,把视线慢慢移到她身上,然后朝她缓步走来。
他步伐走得云淡风轻,仿佛他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悠闲踱步一般——如果忽略掉他身后浑身血迹的仙乐太子的话。
她看他走过来,慌张不已,不去看他。逃也似的俯下身来,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花盆碎片。
他蹲下身,陪她一起捡那些碎陶瓷片。自嘲般苦笑。总归要让你看到我真面目的,他这么想,我对你,是不是过于温柔了些?
那么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想着想着他忽然就低低地笑出了声。于是无灵便手一哆嗦,一不小心就被玫瑰花刺扎了一下。
指尖处迅速凝结出一粒小血珠,血珠沾染到花茎上,她赶忙抬头,与他对视。放佛那花极为烫手,烫得她匆忙扔掉了手里的玫瑰花。
“你害怕吗?”他冷不丁问。
怕,主要是怕死,怕疼,但不太怕你~
无灵不知如何回答,只咬着下唇,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他余光瞥见了那伶仃躺在地上的玫瑰花——不知为何迅速衰败枯萎,心下存疑,却也不语,只道:“你人过来就可以了,拿这个做什么?”
她无奈。
这花是宁远母国常见的,正巧他们都很喜欢,早上的时候就一起商量着准备日后自己可以种一些——还可以包装包装拿来骗钱。
而这第一株种下来,并用法力催生的玫瑰,可不就是拿来讨好白无相的吗?!
可谁知这人叫自己来竟然是为了……昨天晚上和今天一大早还是那么温柔一暖男来着啊啊啊!
“那个,当然是用来送你的呀!我哪知道你叫我来是为了看这么……血腥变态的画面……”
她嗫嚅半天,终于开口。垂着眼眸,这种诡异尴尬的场面,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你……是不是又在欺负谢道长?他挺惨的,还很可怜。”不如以后只“欺负”我吧!
白无相伸手抚上她面颊,语气平静如深潭,开口却让人脊背发凉:“我是在教导他。”所以哪里又在欺负他了呢?
“那你的教导方式,有一丢丢的……暴力。这样不大好,你看他人都快被你打死了,已经晕的不省人事了。不如,你换个方式和他坐下来,好好谈谈?”
白无相指尖划过她眉心,舒展着她微皱的眉头,温声道:“那是他承受力太弱,我还没怎么教导就晕了,你过来的太慢了,什么都没有听到。你说我该怎么办呢?你什么都没听到啊!”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
无灵也要昏古去了——怎么?白老师难道还想给自己来个单独补课?不必了,自己自主学习能力很强,很擅长观察白老师的言行举止,然后模仿之化为己用!
她干笑两声,眼睛飞眨,抢话道:“我特别听话好学,不用你怎么教就能学会,不用你太费心的!哈哈,哈哈哈。”
他在谢怜那里老是吃瘪——那小殿下着实叛逆令人头疼!可自己选的伴侣嘛,就很是乖顺,他很是满意。
唉,这女人终归是对自己一往情深啊!他顿时便在心里感慨万千。果真是,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
无灵感觉那人手移到了自己头上,心里感觉大事不妙,于是咯噔一下。可是预想的可怕事情并没有发生。
白无相揉了揉她蓬松的发顶,笑道:“我的,乖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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