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焗舟即将大战，胜负难辨

厉水北岸，巭军驻扎营。

正值五月芳菲初绽人间，风雪烟雨已是过往。鹇国难能可贵地潜滋暗长了两月有余，人民恢复了生活，流民各得其所，政府内的两派也僵持不下着。

巭国这边明面是放松了侵略，而背地里却接应了投敌的姬盘，好吃好喝供养着，只为了从他口中套出几句鹇国内况来。

姬盘（嫡长子）哼，巭国人待我如父母待子般，小爷在鹇国都没有这么好待遇！

军营中，姬盘一边举着酒杯一边享受着上等客的待遇，惬意地喃喃自语道。

士兵（龙套）我王驾到——

这时，脚步声加急，从不知何处愈来愈烈。等到那声音停止后，脚步的主人——一位士兵来到了军帐。

某武将哎呀呀，看来鹇国的好日子到头了。

武将放下手中的兵书，虔诚地迈步出了军帐。

看着武将离去的背影，姬盘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姬盘（嫡长子）是巭王来了！以前听闻他生得威严，还没见到过呢。

军营外。

某武将末将拜见我王。

杨帱（巭惠王）将军奔劳多时，就不必多礼了。

确实同姬盘听闻一样，巭王杨帱眉宽眼高，脸上棱角分明，实在可畏。

某武将王上，上月末将得到一鹇人投奔，发现是曾经的鹇太子姬盘。

杨帱（巭惠王）哦？那此人一定向将军透漏了某些情报。

某武将王上，此人能报的也只有鹇国贵族的家事，其他一概不知。

杨帱（巭惠王）无妨，家事国事为一体。他都说什么了？

武将想了想，道：

某武将他只说自从小鹇王上位，国政大权均掌握在以太后白绌为首的外戚一族手里，这几月鹇王秘密组织党羽夺权……其他这姬盘也不知。

杨帱（巭惠王）本王知道了。

杨帱听罢，便向军帐中走去，武将大步跟在他身后。

进了大帐，二人一眼就看到了无所事事的姬盘跷着腿距在垫子上，看着不像一个贵族，到有点像个地主家的懒少爷。

某武将王上，这就是姬公子。

一听武将称面前这个大叔“王上”，姬盘立马跳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姬盘（嫡长子）姬盘拜见我王！

杨帱觉得有些好笑，便问：

杨帱（巭惠王）姬公子不是鹇国王室吗？怎会在我巭人的军营里称我为“我王”呢？

一边的武将刚想说什么，便被姬盘抢走了话语权。

姬盘（嫡长子）王上有所不知啊！我在鹇国时被太后谋害，险些置于死地；而后偷偷逃回宫殿，又差点被处以极刑！如今我流离失所，才决定投靠大王，助大王平定江山！

姬盘添油加醋地讲述了自己的悲惨遭遇，听上去好像是有那么点可怜。

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听到他说“平定江山”，杨帱一脸嫌弃。显然他并不相信这个吊儿郎当的公子能给他治国安邦。

杨帱（巭惠王）既然公子愿意帮本王夺天下、除祸根，本王自当让公子得一个好去处。依本王相人之经验，公子器宇不凡，一看便是大才，本王就拜公子为大夫，日后与巭国共赴国难。

为了从他口中多得点情报，杨帱故意抬高他的身价，成功忽悠了姬盘。

姬盘（嫡长子）谢我王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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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姬盘这厮没什么太大用处，不过他说的那句厉水地形优良倒是真的。他姬盘不是说了吗，在厉水这地两军交战，巭军胜算极大；那这次就不妨听听他的，看看鹇国到底有几分能耐。

杨帱（巭惠王）将军，此战胜算大否？

某武将我王放心，只要他鹇国没有什么上天相助，他们必输无疑！

杨帱（巭惠王）本王相信将军的实力，所以此战务必胜利！届时本王会亲自督战，众军将士切记打起精神。

某武将喏！

为了引起鹇国人的恐慌，巭军先越过厉水，到厉水城里作恶。很快此事便传到了白安，鹇王这才想起来东面还有个大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呢。

于是他紧急召集众臣商议抵御巭国之策。

姬错（鹇悼襄王）诸位有何想法？

大殿内一片寂静，死气沉沉。

是呀，这么紧急，谁能一下想出来个一二？况且也不能轻易出策，这可是关乎国家命运走向的大事；或许今天的失误让厉水丢了，但明天巭国人就会直接吞并白安……

万全之策可不是说来就来的。

为此，文官们的头发都快掉没了。

林有为（太傅）王上，老臣有一想法，不知可行否。

姬错（鹇悼襄王）老师请讲。

林有为（太傅）臣以为，我们可以分两路人马，一路把巭军主力引到厉水南岸，另一路截住巭国的粮草增兵，将他们困在焗舟这一处山谷，围住却不攻打他们。待到他们奄奄一息之时再乘其不备攻之。

朝堂之中突然开始有议论的声音了，许久才停下来。

姬错（鹇悼襄王）本王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但不知其他人的想法……

姬错也很矛盾，他也不敢轻易就按林有为的做，只好询问花瓶一样的议郎们。

某议郎臣以为此计可行，出其不备是最有利的手段，这样不仅能保全鹇国，还能消灭巭国的主力，实在一举双得。

不过花瓶中还是有能派上用场的。一位议郎走出来，选择支持。

这样一说好像还真的很实用，要不就——

乐起（锦平君）王上，臣觉得此计不一定可行。

众人又纷纷看向丞相那边。

姬错（鹇悼襄王）那……丞相有何高见？

乐起（锦平君）焗舟此地虽是峡谷，四周险要，便于包围，但是佯装败走，可能骗不过巭国这次的将军，臣听闻这几次夺我鹇国土地的巭国将领就是他。而且……当年巭国叛变，要挟天子时，平王也曾用过这手段，结果被他一眼识破，不仅兵败，连王后都丢了。所以臣觉得佯装败退可能不会吸引巭军到焗舟山谷来。

姬错（鹇悼襄王）此事本王确实听过。

乐起（锦平君）所以王上，臣认为还是先备齐人马，一部分到厉水南岸，另一部分到后山上去。巭军肯定投入人头多，我们南岸军再边打边退，吸引到山中时，两山上放乱箭，两军合力消灭巭军。

众臣又沉默了。一时间，他们实在不知道要听谁的好。

姬错（鹇悼襄王）丞相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下子，就连鹇王自己都犯了难。

安午（上将军）王上，末将觉得从地形来看，确实是焗舟优势大，毕竟无水无粮，四周环山，很容易困住巭军。

毕竟作战这事还是将军有发言权嘛，安午想了想走出来发言。

乐起（锦平君）可是上将军，人和比地利更重要啊。

现在貌似支持乐起的人最少了……

某议郎王上，臣以为巭国不一定能再次识破，不如赌一把，尽量取得最大胜利。

看来这次没有办法再听从乐起的了。

姬错（鹇悼襄王）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丞相你以为如何？

乐起（锦平君）王上！国事不是儿戏，怎么能赌呢？臣还是坚持己见。

姬错看着执拗的乐起，更犯难了。

两个人说的都没有错，但最靠谱的到底是什么法子呢……

某议郎王上，请在焗舟一战！

突然一个议郎站了出来，跪下请战。

呼啦一下，一堆人都跪下了。

众臣请在焗舟一战！

看这阵型，鹇王有点动摇了。想了想他终于决定听一次太傅的。

姬错（鹇悼襄王）那……就按太傅说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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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殿堂，乐起私下里找到林有为。

乐起（锦平君）林太傅，你那方法有漏洞呀！巭军怎么可能傻到上第二次当呢？

林有为（太傅）可是我觉得那地方易守难攻，是个有利地形啊。而且巭军不会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进了圈套了吧。

乐起（锦平君）唉！那块地形独特，纵观整个大平都没几个相似的。虽说佯装败退，但是就算真的败退了也没人会往那种崎岖的地方跑吧，巭国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林有为（太傅）相国就相信我一次，此战必胜！

乐起（锦平君）可是……

还没等乐起接着说，林有为就自信地走远了……

乐起（锦平君）哎呀！我还是自己去找王上谈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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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最终乐起还是没能拗地过鹇王。

鹇军到厉水南岸去了一部分，隔着寒冷的厉水就开始偷袭敌营。果真这一举动惊动了巭军，一队人马迅速从营地出来。

双方就这么开战了。

直到过了三个时辰，安午才大喊一声：

安午（上将军）撤！

鹇军就迅速向焗舟峡谷蜂拥而去，那样子慌慌张张，就像真的兵败似的。

巭将看了看阵势，突然觉得可笑。

某武将哼，雕虫小技！谁还不知道厉水南岸是焗舟峡谷呢。

杨帱（巭惠王）将军不打算追吗？

某武将我王放心，末将已然看透鹇人的意图。不过末将可以陪他们好好玩玩。

于是他一声令下，十几万大军一拥而上，跨过厉水到厉水南岸，进攻焗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