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

十点半，铠刚洗完澡只穿了件浴袍，在擦头发。酒店的房间很是宽敞，各种设施配备也很齐全，保证客人能有最好的体验。

房间里稍稍有些昏暗，只开了一盏夜灯，远一点儿的事物就看不清了。

“咚咚咚！”有人轻轻敲了敲们，声音细微，幸好房间内周围都很安静，否则他可不能确定自己会听见。

应该来了。

男人放下毛巾去开门，心中怀揣着那么点儿期待。

门开了，而开门声也成功地点亮了走廊里的声控灯。

看样子来人应该是在他洗澡的时候就到了，等了有一会儿的，以至于声控灯都是暗的。

门口的是个小男孩。没错，小、男孩，看着甚至还没成年的样子。男孩头发有些长，两侧盖过了耳朵，他还低着头，在昏暗暧昧地灯光下有些看不清长相。

“那，那个，昭君姐……叫我…来的。“男孩磕磕绊绊地憋出这几个字，声音小到铠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铠蹙眉，道：“把头抬起来。“

男孩照做，不过他的眼神还是不敢看向面前高他一个头的男人。一脸不安的样子有点滑稽。

“进来说话。“

男孩小心翼翼地挪了进去，铠实在看不下去，从后面推了他一把。这一下倒是给人家吓得不轻，浑身像是过电一样抖了抖。进屋以后男孩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只能低着头站在一旁。

铠迈着步子略带慵懒地走到床边坐下，见男孩没有反应，他一挑眉，“啧，你几岁了？”

“十，十六。”他好像不口吃就不会说话了。

才十六……他暗暗叹道。不过他并没有负罪感，只是觉得有点不太一样的感觉，过去他没试过年纪这么小的。

“过来，”他偏过头看他，“坐我腿上。”

闻言，小孩儿浑身一颤，仔细点，还能听见他颤颤巍巍的一声“嗯”。

他犹犹豫豫地挪了过来，微弱灯光之下能勉强看见小孩儿白皙的脸颊上有些许红晕。小孩儿身上肉不多，轻的很，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感觉轻轻一碰就会散架的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精虫上脑，铠只觉得这小孩儿板板正正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反而颇有几分别样的诱人，如同待人品尝的佳肴。

铠揽过他的肩，压着嗓音在他耳边吐气，低声问道：“第一次？”

小孩儿像是又受了刺激一样，点了点头，整张脸肉眼可见地变得更红了，连耳朵都红的不行。

怀里的男孩闷声嘟囔出一句：“我会…努力的……”

这话直接把铠逗笑了，他应该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纯情的人。不过——纯情到了极点反而……

“抬头，”他温柔地说着仿佛命令般的话语，“嘴张开，眼睛闭上。”

小孩儿乖乖照做了，男人带着笑意凑了上去，小孩儿下意识地哼了一声，还稍稍往后躲了一下。

男人蹙眉，松开了他的嘴，“怎么，不让碰？”

小孩儿看起来有些慌乱，小嘴张着半天也看不懂他想说什么，最后算是挤出了两个“不“字。

他能明显感觉到小孩儿的嘴唇在发抖，他应该是既害怕，又不敢反抗男人，只能忍着不再乱动。

哼，小家伙还害羞……男人唇角勾起一抹笑。

小孩儿不会换气，把自己脸憋得通红，若非男人当中睁开眼看见了他的窘态，及时放过他，估计这小孩儿能把自己憋死。

“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这句话男人曾说过很多次。不得不说，“温柔”这个词对每个人都很受用，尤其是那些明知自己只能任人宰割的人，只要一听到这句话就会安静下来，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自己的一切交付出去，即便谁都知道这句话只是谎言。

“咔哒！”小家伙伸手关掉了床头的夜灯。整个房间彻底陷入黑暗，唯有皎皎月光还能在窗边勉强映射出一处亮光。

不知道为什么，那晚铠感觉自己很有问题，一反往常地没怎么刻意欺负这个小孩儿。男孩分明自始至终都没怎么发出声音来，可他总觉得他就是在故意的。

快到凌晨三点了。

酒店隔音效果好，没人会知道他们在干些什么，或许隔壁的人也在做同样的事。

到后来，铠甚至开始对他有种莫名的执着，想方设法地让小孩儿因他的动作有所反应。

“你叫……什么名字？”他沉沉喘息一声问道，好像百忙之中抽出一点空隙。

小孩儿一时间话说不清楚，男人好不容易在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中辨别出他想说的话。

他没有名字，和大多数孩子一样只是被酒店的主事捡回来的孤儿，别人都叫他“宝宝”。

“宝宝？”男人嗤笑一声，“真可爱。”

听了男人半调侃的语气，小孩儿羞得耳根脖子都红了起来。

而后，等到两人的喘息声平静下来，男人伸手摸到夜灯开关，屋内又重新有了点微弱的光亮。不会刺眼，又刚好能朦朦胧胧瞧见面前男孩的样貌。

小孩儿此时已经昏睡过去，眉头还皱着，眼角带着泪痕，惨兮兮的。

那种奇怪的感觉还在延续着，驱使着铠给他身旁的男孩清理了身体，给他渡了几口水。看着男孩安心睡去的面容，他愈发觉得自己肯定是出了点问题。

男孩身上有一种好闻的香气，如三月北边来的的风一般，明明还带着些许寒冬的刺骨，却又努力向着温暖的仲春靠拢，像是在别扭地安慰一个迷茫的末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