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芊听梓锐说的话,一时间陷入回忆,当时怕苏子婴死去的急切心情,何时不见的呢?
这双手,又是何时习惯不染血便夺人性命的呢?
等她察觉到梓锐越说越多,越说越偏的时候已经晚了。
梓锐也察觉不对,讪笑着住嘴,捏了捏陈芊芊的袖子。
在场的人除了苏子婴,皆是竖起耳朵,露出好奇的神色。
尤其是黑面大汉,脸上平平淡淡,身子都快靠到她身上了。
陈芊芊见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狠狠锤了梓锐一下。
此事揭过不谈,苏子婴毕竟算是个故人,陈芊芊便交代了让人带他沐浴一番,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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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江畔,鸟声如洗,有风袭来,清香袭人。
画舫在岸边停靠,前面是一大片沃野,黄土行道蜿蜒曲折没入晨光稀薄。
苏子婴起个大早,在韩烁门口截到了陈芊芊。
彼时陈芊芊正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摘下白鸽面具揉了揉眼睛。
苏子婴行礼,低声说道。
苏子婴三公主在这儿守了一晚?
陈芊芊哈欠一顿,装作无意的摆摆手。
陈芊芊没,刚来看看。
苏子婴也不点破,抢先道明了来意。
苏子婴求三公主收留我,子婴佩服您的心胸与手段,想为您做事。
陈芊芊长眉一挑,看也没看他,话里带了十足的戏谑。
陈芊芊佩服我?我倒是佩服你的手段。
苏子婴子婴不敢。
陈芊芊你是不敢面对裴恒了吧,能对主子下毒。哼,我可不敢收手如此长的货色。
苏子婴闻言,一声不吭,长跪不起。
陈芊芊爱跪便跪。
苏子婴一把扯住陈芊芊的裙摆。
陈芊芊你!
一声惊怒脱口而出,陈芊芊马上掩住,房里还是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韩烁披衣而起,脚步声渐近。
陈芊芊起来,我刚好缺个喂马的,松手!
陈芊芊压低声音,眸子里烈焰滚滚,烫的苏子婴赶紧移开目光,额上生起一层薄汗。
昨夜冷风呼啸,韩烁睡得并不安稳,耳朵里也跟着刮了一夜的寒风。
但心中有所念,就不怎么漫长难熬。
那点冲动的心动暧昧,在这个长夜里被慢慢构造补充,最后变质为纯粹的倾慕。
门口有些响动,韩烁侧耳去听,突然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呼。
他先是一愣,而后眼里笑意浓浓。
韩烁肯定是庞夫人来见我了。
韩烁不哑着嗓子,声音也很好听嘛。
韩烁赶紧披衣,疾步走去,将要推开门时,手却收住了。
他将耳朵附在门上,仔细却听不出一丝声音。
走了啊。
韩烁皮肤白皙,手指肚便透着一股薄粉,点在漆黑的房门上,似要融化了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