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败

云端之上，白鹤飞舞，云雾飘散，高山突兀，层峦峰上，一座看起来略微陈旧的府邸伫立在其中之上，朴素无华的牌匾上，大大二字显现：“成阳”，与下面的破旧木门遥相呼应。

府前的柳树迎风起舞，迫切地想要加入白鹤的舞蹈狂欢，忽而往左摆弄它的清绿秀发，忽而往右，无比暇意，毫不在意鸟儿在它身上玩耍。

柳树停了下来，风儿似乎也被镇住了，也不在吹来吹去，白鹤似乎没了兴致，穿云而去，一团黑雾悄然凝聚在成阳府前，隐约出现人的身姿，过了些许时间，一个人便从黑雾中冲了出来，此人短黑发，右边脸一小道刀疤，正戴着深黑口罩狂奔进成阳府中。

进了府邸，直直地跑向院子里的寝室，一开门，便见一脸色苍白的女子靠在床头，一脸痛苦，见那口罩男子闯进来也没说一二，只是捂住嘴巴止不住咳嗽了几声。

口罩男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发出略微颤抖的声音：“醒了？”

女子点了点头，强行挤出了个笑容。

“小焰，你可把我急坏了，你可是昏迷了十多天有余。”

寒小焰正要开口，却给那突如其来的咳嗽制止了。

口罩男子心中一急 ，赶忙跑去拍了拍寒小焰的后背，想帮眼前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减轻点痛苦，生怕她咳着咳着一个不注意，像竹竿一样折断了。

寒小焰摆了摆手：“暗刹，我没有多大事的，只是中了风寒。”

暗刹点了点头，忽然笑着道：“小焰，见你这么多日卧病不起，一定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点伙食，凑合着吃了吧。”

不知何时，一食盒已然出现在床脚，暗刹提起食盒，一打开，五色俱全，光闻闻香味仿佛都游过了美食的海洋。

寒小焰本想以没胃口一说而过，瞥见了暗刹那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食盒里丰盛的饭菜，便点了点头：“嗯。”

拿起了暗刹给的碗筷，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暗刹则早已脱了口罩，稍稍稚嫩的脸蛋显露在脸上，一双饱经风霜的手靠在床上，拖着腮帮，一脸嬉笑的看着寒小焰。

寒小焰无奈的道了一句：“看我干嘛。”

暗刹痴笑道：“当然是因为美呀。”

寒小焰不以为然的冷笑道：“我这样子还美吗？”

“当然，素颜都这么美，还让其他女人怎么活呀，何况是生病的样子。”

“这只是外在美罢了。”

“不然，你在我心中哪里都美。”

暗刹见说漏了嘴，赶忙转移话题：“那个，我做的饭菜可还合胃口？”

寒小焰似乎把刚才的事当作玩笑抛掷脑后，附和道：“好。”

暗刹笑的更灿烂了。

寒小焰用完膳后，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待暗刹收拾好餐具，便与暗刹讨论了起来。

“说说吧，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暗刹皱起了眉，严肃起来：“考完试的当天，你便晕了过去，那时，我们由于考试排名倒数，分不到好的住处，也多亏了那润泽雨，帮我们争取了一个对我们来说相对较好的住处，也就是这成阳府。”

寒小焰也锁者眉，插嘴道：“润泽雨？”

“就是那个布衣男子。”

寒小焰顿悟，咬了咬牙，表情略微气愤了起来。

暗刹继续说了下去：“将你安顿好后，我和他便稍微打理了下这府邸，理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寒小焰伸出纤细的玉手：“打住，说重点。”

暗刹咳了几声：“到了第二日，我们便被召集去了长老殿，被告知六日后有一场招生大会，也就是师父招徒弟，届时，天山的长老，实力强劲的那些会来收徒，这一日，恰好是许智爷爷的宣判之日。”

“许智爷爷？”

暗刹点了点头：“据说试炼结束当天，他出去给他孙子买礼打算庆祝一番，不料....”

想到了在那试炼中的一幕幕，暗刹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寒小焰脸色也黯淡了下来：“没事，我们都知道，继续说吧。”

“嗯。”

“正当他提着一只肥羊兴高采烈地走上山门，便被告知了自己孙子没有出来的噩耗，下一秒，便失去了理智，疯了，直接把山门砸了个四面通风，破败不堪，浑然忘了自己身后背着的那只活羊，踏平了山门便上山讨说法，硬要闯进那试炼之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最后被那些毫无人性的长老活活葬送，那些长老见不小心打死了人，还是一位长老，还面容平静，嘴上还说着罪有应得，真是狼心狗肺，心被鬼吃了，只是我们都不敢说出，怕惹火上身。”

说到这，暗刹忍不住握住了拳。

寒小焰也接连叹了好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