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待我在自己房中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阿箐。
阿箐哭红了眼,我且问她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殿下,您昨日和殷王好好的一同出去,怎的回来时只您一人?您昨日喝得极醉……回来时手里只有两面面具,奴问您话,您也不答,倒在床上奴怎么叫也叫不醒……奴今早去取早膳时……方才……方才听说……”
“听说了什么?”原是宿醉作怪,昨儿个是上元节,我同阿临一同出门……原是开心的……后来好像……好像是……
“听王爷身边的侍女说……王爷昨日是抱着个女子回来的……还把她安顿在了府里的北院……守了一夜,都未曾来照会一句殿下……”
“哦……那女子,便是瑟瑟,阿临一直在找的人,昨日无非就是他带走了她,留我一人逛了花市罢了……无妨无妨,那醉仙居的太禧白倒是极好的,极好的……像极了从前我在皇兄那抢来的……”
“殿下!莫说酒了,这如今那女子……”
“阿箐,你出去吧,帮我带上门。”
“殿下……”阿箐大约见我不愿多说,踟蹰了一会儿退了出去。
我自觉是自己自小是公主,如今是王妃,当是不该学那市井妇人拈酸吃醋的样子。
但是
我现在心里酸酸的,好像就是吃醋了。
我躺在床上,一闭眼就是昨天看到的阿临写的那句“寻到她”。甚是无味,徒增恼意,便起身了。
甫一下床,便看到了妆台上日前我自己画的那两个面具。
哦,是了,阿箐说是我昨晚把它们带回来的。
我坐在镜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好像是没有昨天在他怀里的瑟瑟那般楚楚可怜柔弱动人。
我又看着我做的这两面面具,画得比四哥哥的也不逊色了去,这怎的他与嫂嫂便可琴瑟和鸣,我与阿临……就是隔了个瑟瑟呢
我把它们放在了妆台上,不再理会。
接下来的几天,我蛰在自己的东阁,日间便是坐在桃树下,谱了几支新曲。遣人寻了坛太禧白,日酌几杯。阿临没来寻我,只日日遣个小奴告一句
“北地战事突起,外族来犯,王爷被皇上急召入宫,政事繁忙,得空便来看王妃。”
上元节后,我倒再也没见过阿临,在这件事上,我自是没错的,该来寻我的是他。
想着这些,我依旧日日蛰在东阁。
院里的桃树长出许多小花苞的那天,院里到时来了个人。
“参见王妃。”柔柔的女声响起。
彼时我正命人在桃树下摆了软榻,靠在软榻上闲闲地想着晚些要吃点什么,近日我迷上了府里新厨做的那味红烧小鹿肉,味道倒是上佳……
我看向来人,是瑟瑟。
她不好好待在北院,来我这儿做甚。我虽腹诽,但仍是觉着该摆足礼数,引她进了房内,还让阿箐为她备茶。
“王妃,不必了,瑟瑟今日前来叨扰,单是为了同你讲些话的。”
“哦?姑娘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