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少年顾念白

潮湿阴暗的地下道，住着许许多多的乞讨者，他们穿着衣不遮体的破衫，肆意的躺在这恶臭满园的下水道旁，渴了就随手来一捧污浊掺杂异味的水。

　　如果你细看就能发现，里面不仅有老人，妇女还有牙牙学语的孩子。

　　他们自由又肮脏地生活着，生活在城市的每个角落，不为人知…

　　小小的身影，破烂的衣衫，佝偻的背影，年少的顾念白和这里的每一个人一样，承受着屈辱又破败的生活。

　　每次回忆到当年的生活，顾念白总是会微笑着对着沈柒染说：阿柒啊，我当年活的还不如一摊狗屎…

　　沈柒染如何不明白，她看着他从落魄，低贱，满身罪恶的爬起来，挣扎着像一只困兽。

　　包子店旁，一个面容肌瘦的孩子在一旁徘徊摩挲着，时不时伸头望向那一笼热腾腾的包子，险些留了口水。

　　包子铺老板，注意到了不知道，哪来的乞丐，面色铁青，用眼神驱赶着赶快离开

　　“妈的臭傻逼，这哪来的孩子，滚一边去，别弄脏了大爷的衣服！”年轻男子丑恶着嘴脸，脸色铁青，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男孩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了老板的衣角。

　　“爷，我太饿了，您赏我口饭吃吧，我给您卖命。”孩子低声哀求着…赤手赤脚站在地上，佝偻着原本年轻健硕的腰。

　　是啊，贫民窟的孩子还不如一摊屎，至少那东西虽然令人厌恶，但没人想踩上一脚。

　　“滚你妈的的，别它妈碍了大爷的眼”说着，一脚把小小的身躯踹出去，毫不留情。

　　顾念白看到小乞丐，想要走过去把他扶起来，却发现，那个男孩已经站了起来。

　　拿着老板丢在地上的一个包子，乐呵呵地离开了，身上的伤痛早就习以为常…

　　顾念白嘲弄地笑了笑，眉眼清澈，是个想让人多看几眼的漂亮孩子。

　　回到桥洞里的顾念白，看着身边蜷缩的老人，暗自下了决心。

　　他虽然只有15岁，但是生长速度在同龄人中，明显是很快的，身高也已经达到了17岁少年的身形。

　　只要能找到活干，他和爷爷就不用这样忍受饥饿了

　　看到爷爷醒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爷爷，爷爷没有答应。

　　但是顾念白执意要出去自己闯荡…

　　孩子…唉，老人喘息着躺下，掬了一口脏水填进肚子，目光浑浊。

　　这一带是有钱人居住的地方，也是顾念白选择来到这里的原因，而且这里有一个很大的码头，应该可以找到零工。

　　年少的他，还不知道今后会成为那样一个可怖分子，一个恶魔，如今只想出卖力气能挣一口饭吃。

　　顾念白轻轻的闭上眼睛，心底闪过曾经的一幕：爷爷为了一口饭，被打的趴在地上，明明已经痛的不行，还是用身体死死护着吃食。

　　年少顾念白，心里痛得要命，却只能无奈的在阴暗的角落瑟缩着看着这一切，无能为力。

　　如今，他要守护这个老人，纵使被人轻贱到尘埃里，在所不惜…

　　顾念白来到一个码头，来来回回穿梭的身影，忙碌着，汗臭味隔着老远就传了过来。

　　“老大，今天可是进了不少货，嘻嘻”瘦猴样的男人狗腿的在男子身边陪着笑。

　　“知道了，记得身手麻利点，别毁了客人要的东西”

　　男人淡淡的看了瘦猴一眼，没有过多的反应，修长的手把玩着一把制作精美的匕首。

　　在阳光下，表面闪过精美的纹路。

　　“哎，哎，小人明白，您放心吧，今天醉香楼订了包厢，您能赏个脸？”瘦猴巴巴的跟着男子，讨好祖宗似的。

　　夏天的风包裹着热气，朝岸上吹着…催着汗腺尽情的释放…

　　男人没有吭声，面无表情的看着瘦猴，身边的壮汉一脚把瘦猴踢开。

　　“妈的，还想和大人吃饭，睁眼看看你的身份，狗杂碎”呸…壮士看着被踢出很远的男人，目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