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是何苦?这是何苦啊?非要折磨自己。你要去你也得有这个体力啊。”
“将军……”
“快,默默,去把你家将军之前在老君那儿拿回来的仙丹,拿来给我看看,有没有补气养血的。”
默默提着裙子就去了药膳房,捧出了老君的仙丹。
“这么多?”这阿祺莫不是把老君的仙丹全搬回来了,老君肯定心痛了好久。
月老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终于找到了一瓶紫薇丹,匆匆的给阿祺喂了下去。
天宫,正殿。
“天帝,天帝,昆仑山上突然起了一股大火,连大雨都浇不灭,微臣观察,是那天火池一妖怪作祟,此刻正在暴走,如若听之任之,唯恐波及山体旁边城镇的百姓啊。”
凡间。
“娘,你看,那边那座山燃起来了,好大的火呀。呵呵……娘,你看你看。“
一小娃娃趴在窗前指着昆仑山方向。
“老王,老王,你快来看啊,昆仑山那边起火啦!这么大的雨居然都浇不灭,这什么火啊?”
天宫,正殿。
“禀告天帝,火势已经将整个昆仑山的山头都烧没了。”
“禀告天帝……”
“禀告天帝,这可怎么办啊?臣已经命布水的龙王加到最大补雨量了,再大的话,凡间到时候又要出现水灾了。”
“禀告天帝……请立刻派战吾将军去降下此妖孽,才出生就引发如此大的祸乱,此妖日后必定危害三界。”
“请天帝下旨。”各位仙官异口同声道。
天帝看着眼前跪成一片的仙官们,阿祺啊,本宫可是已经给了你机会了。
“去吧。”
天帝平淡的嗓音,袖子一挥。
一块红色的龙纹符就出现在了战吾的手中。
天帝这是让我直接杀了那只黑狐?
战吾:“微臣遵旨。”
说完便领着手下,亲自去了昆仑山。
“你是何方妖孽?天兵在此还不速速停下喷火,束手就擒。”站在云端的战吾将军一行人中一个小兵对着还在暴走的苏宴道。
苏宴睁开双眼看向上面的天兵,此刻那双本就火红色的瞳孔中,已然飘出了一股红烟,仿佛眼睛也在奋力的燃烧。
双手刚想朝着上方的战吾众人喷火。
“酥酥!酥酥!”默默带着虚弱的阿祺飘在另一端的云上。费劲的朝着暴走的苏宴呼喊道。
失去神智的苏宴听见这声呼喊,顿了顿,晃了晃脑袋。慢慢的手中的火焰愈来愈弱,直至消失。眼睛中的火焰也慢慢熄灭。瞬间整座山上的火焰全部熄灭,连一点火星都未留下。
直到完全恢复神智,“师父……”苏宴转过头,冲着阿祺的方向就瞬移了过去。
一把抱住阿祺,这才两年不见他竟然又比阿祺高了许多。
“师父,师父,我是不是成功了?我是不是可以留在你身边了?”苏宴抱着这个仅到他肩膀的弱小人儿略带着哭腔向她求证道。
阿祺看着眼前这个比她都高一个头了,还朝她撒着娇的苏宴,一时失笑。
“是啊,酥酥,你成功了,你以后可以留在我身边了,只要你不想,哪里你都可以不去。”阿祺踮着脚,摸摸苏宴的头。
“师父,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虚弱?”
“没事儿,师父就是没睡好。”
“师父,徒儿的眼疾也好了,你看。”
“真的吗?来,我看看。”阿祺惊讶道,刚刚只看见酥酥的背影,他转过来就瞬移到她面前抱着她了,哪有机会看清苏宴的容貌。
苏宴把头抬了起来,但搂住阿祺的双手依旧没有放开。
“酥酥,你的天印真好看。你的眼睛也好看。你的头发也好看。连穿着这么破的衣服你都好好看啊。”阿祺失神的摸着酥酥额间的天印喃喃道。
“师父喜欢就好。师父……你也很好看,简直就是三界最美的人。”
被晾在一旁的战吾,尴尬的看着眼前你侬我侬的两师徒,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打断他俩。
“什么三界最美的人……哈哈……你明明眼疾才好才看见我一人,喔,不对,还有默默,哈哈……”阿祺听着酥酥满脸认真的夸着她,高兴的捏了捏酥酥的脸。果然女孩子最喜欢被人夸好看了。哈哈……
“酥酥不管,酥酥觉得师父就是最美的人。”苏宴两只火红的桃花眼好看的眯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一旁的战吾,清了清喉咙,想让阿祺发现他们。
“将军……”一旁的默默无语的扯了扯,正在开心的互相捏着对方脸的阿祺的衣袖。
“喔,差点把他们给忘了。”醒过神来的阿祺看着对面云端的战吾一行人。
“战吾将军,怎么还不回宫?”阿祺淡淡的扫了一眼战吾。示意他事情已经解决,你可以回宫了。
“阿祺将军,天帝让我把人带回去。”战吾看着站在阿祺身边,视线全在祺将军身上,连看都未看他一眼的苏宴说道。
“谁带回去都一样,走吧。”阿祺说完便带着苏宴和默默走了。
战吾只得带着天兵跟在他们身后,哎,有后台的人,还是有强大后台的人,惹不起惹不起。
天宫,正殿。
“禀告天帝,人……带回来了。”战吾向天帝禀告道。
“带回来了?”天帝看着跟在阿祺身后的苏宴。那个天印和红色的瞳孔尤为刺眼,还有这满脸睥睨万物的不屑,越看越熟悉,越熟悉越生气。
“天帝爷爷,对不起,都是阿祺的错,是我没有管好我徒弟。凡间有句话叫,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尽管苏宴已经断了妖根,以后再无做妖的可能。但他也不应该失去神智,任由火燃尽了没有生灵居住的昆仑山头。一切都是我这个做师傅的错,是我不应该让他去洗髓,还去天火池被烧了九次九九八十一天的天火,经历了两百多次的断骨之痛,实在是我这个师父的错。是我没有及时赶到阻止他。”
阿祺在天帝还没有降罪下来之前,便虔诚的跪在阶梯面前眼眶含泪,声音柔弱颤颤的向天帝和各位仙官道着歉。
所有在场的仙官都听出来了阿祺的话中话,意思就是我徒弟是被天火烧太久烧糊涂了才暴走的,而且以后苏宴也不再是妖了,而是自断了妖根的仙狐,跟天宫是一头的。况且即使烧了昆仑山的山头,也只是损失了一些花花草草什么的,又没有伤害生灵,实在不需要小题大做。
“天帝爷爷,您如果要罚就罚我吧。”阿祺趴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天帝发话,便破釜沉舟般的说了一句。
“师父……”站在阿祺身后的苏宴刚想说话。
“起来吧,既然没有杀生,只烧了些花花草草,这有什么好罚的呢?众仙卿,你们觉得呢?”哎,这丫头,鬼着呢。
“微臣也觉得,没什么大碍。”
“是啊,是啊……天帝说的对。”
刚刚还说着要解决掉苏宴这个祸害的众仙官,此刻又积极的附和天帝道。
“祺将军可听见了?带着你的好徒儿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吧。”本宫可不想再看见这黑狐了。
“阿祺告退。”阿祺朝着天帝的方向,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就牵着苏宴离开了大厅。
“你们还有事吗?没事就退下吧。”天帝朝着众仙官冷冷的说了一句。
“微臣告辞。”
不一会儿,大厅就只剩下了战吾将军一人。
“你看见了?”
“回禀陛下,微臣看见了,此黑狐确实是北堂挽歌一族的后裔,连额头的天印和火红的瞳孔都一模一样。”
“你看见他刚刚的表情了吗?”
“回禀陛下,微臣……微臣也看见了。”
“哐当……”一声,只见天帝大袖一挥,所有桌子上的酒杯瓶盏都被扫落在了地上。
“就连他的儿子也如此让人看不顺眼。”
“那陛下……”
“找人跟着他,本宫就不信他的儿子会是个什么好东西。”说罢,便面露杀意的拂袖而去。
“微臣遵旨。”
懿阳宫。
刚踏进自己宫门口的阿祺,便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一下搂住阿祺的苏宴满脸惊慌的问默默:“从刚刚我就感觉到师父的气息十分微弱了,她这到底是怎么了?默默?”
默默边带着抱着阿祺的苏宴往寝宫方向走去,边叹了一口气:“哎,将军这是日夜担心你,所以没睡好。”
“没睡好会导致神力都所剩无几吗?连腾云的法力都没有了?”
“你怎么看出来将军的神力所剩无几了?”
“我刚刚一靠近我师父就感觉到了。你快说,是不是我不在的这几日有人找她麻烦?”苏宴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天宫有谁会来找将军麻烦啊,给他自己找麻烦还差不多。”
“快说。”
“将军说了,我说了就把我赶出去,你还是等将军醒过来后自己问将军吧。”
看着把阿祺轻轻放在床上的苏宴,默默终于放下了心来,将军这只是提起精神去找苏宴,太累了吧,让她多休息会儿应该就没事了,毕竟苏宴也没事了。
看了一眼一直盯着阿祺的脸,一刻视线都不愿意离开的苏宴,默默悄悄的退了出去。
师父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连默默都威胁,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苏宴探了探阿祺的气息,感觉到,她确实是太累了,才睡着了。并不是受伤或者是中毒了,才放下心来。
苏宴捏着阿祺柔弱无骨的小手:“师父,你瘦了。”
放在自己脸边蹭了蹭,看了看大门,没忍住又亲了亲阿祺的鼻尖,额头。
“师父,酥酥以后可以千千万万年都陪着你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