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危为安

水善在听到湖寻这般说时，淡啡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失落。

他与此人，曾也有过把酒谈欢，吟诗作画，并肩同游万界的时光，究竟是怎么落到这般境地的？

是那场那场情魅的算计？还是低魔世界的那场他的无能为力？

“宿命之主当真不再考虑考虑？你身后可不止孟瑶，还有无数的生灵。宿命之主可是真的要让那些无辜的生灵，因孟瑶一人过错，而形神俱灭？”

湖寻冷笑了一声：“此话，应本尊对忘川河主说才是。水善，若你执意起战，兵戎相见之时，莫怪本尊不念及昔日的那点情份。”

“你又何曾有过顾及昔日情份之时？”

“倘若没有，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此处，与本尊说这么多的废话？早在你与白丞衣衫不整躺在一起时，本尊就让你痴傻永生。”

湖寻说的是事实，那时的他若当真想对水善不利，水善是没有能力抵抗的。

湖寻原就是四位执掌者中修为最高之人，那时的他还尚未毁去半块命牌，更不曾失去本源，修为不知高出实力最弱的水善凡几。

他虽不能让水善陨落为凡胎，但是让他成为痴傻永远沉睡，却还是可以做到。

可尽管那时的湖寻万念俱灰，却也不忍伤了白丞与水善，所以选择了伤害己身。

水善闻言，沉默了许久，这才再次开口：“孟瑶可当真如此重要？”

“无关乎重要与否，你应知本尊向来护短。”

“如此，本尊且问宿命之主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宿命之主可曾真心待过本尊？”

“有之。”

“第二个问题：宿命之主当初可果真想与九泉之主执手一生？”

湖寻虽不知水善为何要提及自己与白丞之间的事，却也如实回答：“自然。”

“第三个问题：宿命之主如今可是非监察之主天幻不可？”

这一次，湖寻没有立即回答。他还未想好他与天幻之间，到底该何去何从。

湖寻不禁想到昔日他和天幻之间的点点滴滴，以及此次自己重伤，天幻为自己做的一切。

天幻听到水善问这个问题，也侧过头看着湖寻，等着他的回答。他是说过不逼他，可他也想知道如今自己与此人之间，究竟还需要走多少弯路，蹉跎多少岁月。

湖寻侧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脸色还有些许苍白，也正看着自己的天幻一眼：(或许他真的有所改变，我……我是否还能再鼓起勇气，再相信他一次？)

过了数息的时间，湖寻终于开口：“本尊的仙侣，非宿命之主天幻不可！若非是他，本尊宁可画地为牢，独自一人。”

天幻听到湖寻的回答，没有欣喜若狂，亦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只是浅笑着道：“本尊亦然。”只不过，天幻淡茶色的眸子里，却像盛满了万千星辰。

水善看着下方相视而笑的两人，只觉得世事无常。没想到这两人兜兜转转过后，还是选择了在一起。

最后一场轮回之人的性格，对他们四人或多或少都会有所影响。他原以为湖寻会选择孟瑶，却不曾想竟是选择了天幻(蓝曦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