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日之征

在场之人，云梦江氏的少宗主、江氏首席大弟子已发言代表了江氏之意，南氏少宗主亦是附议；而蓝氏也有宗主胞弟的认可意见，蓝曦臣这个宗主虽未直言，但话中之意亦是赞同前面几人的看法；只剩下说了不会发表看法的薛洋，以及想来也不会出言的晓星尘两人，还未谈起自己的看法。

聂明玦见众人都持同一意见，亦不想再多说什么，遂回答到：“既然大家都觉得这布防图可信，那明日便告知蓝老先生、江宗主、以及金公子等人好了。”

回答了蓝曦臣的话后，聂明玦又看向了薛洋：“薛卫珣，本宗主希望你能记住你今日之言，日后给仙门百家、给那些被你的嫡亲哥哥所残害的无辜之人一个交代！”话落，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布防图之事已商议妥定，众人皆回了自己的营帐中歇息，帅帐里仅剩下蓝曦臣与蓝忘机。

蓝曦臣看着垂眸望地，不知在想什么的蓝忘机：“忘机，可是觉得他没有变？”

蓝忘机闻言，点了点头：“嗯。他当初既然能以身犯险除去疫鬼，救下了数万人的性命，并留下《瘟疫录》惠济苍生后辈，我不信他会没有缘由，残害无辜。”

“可事实胜于雄辩。或许如聂公子所言，他有何苦衷，然聂宗主所言，同样在理。不管有何苦衷，都不能成为他残害仙门修士的借口。白雪观观主一生乐善好施，救济的贫苦百姓、孤寡老幼不计其数，却落得如此下场，你说仙门百家如何能容得了他？”

“敢问兄长，如何辨一个人是善是恶？世间之事，又孰正孰邪，孰黑孰白？”

蓝曦臣沉默许久后，轻叹了一息：“若要辨是善是恶，是非黑白，谁也不能告诉你答案，只心之所向而已。然身为宗门子弟，很多时候并不能依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既享受了宗门所带给自己的荣誉，便要背负起宗门的责任。很多时候，很多事我都宁可不懂，难得糊涂。”

“兄长何意？”

“他无端残害仙门诸多修士，手段狠厉，是为不仁；宋道长是逸安君挚友，屠白雪观，陷亲弟于两难是为不义；如今身份曝光，使得薛之一姓蒙羞，是为不孝。作为一个兄长，我自是希望你喜乐安康一生，可我先是姑苏蓝氏的宗主，之后才是你的兄长。作为蓝氏的宗主，我在此恳求你，将你心中那不该有旖念，深藏于心，永不宣之于口。”话落，对蓝忘机作了一大辑。

蓝忘机见蓝曦臣对自己行此大礼，连忙回礼，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答应便是！”他没有忘记是眼前之人在母亲去世后，将手放到自己的肩上，笑着告诉自己‘忘机别怕，你还有兄长，兄长一直都在’；也没有忘记父亲心死闭关后，是眼前之人一人扛起了姑苏蓝氏的重任，却从未言累……

“忘机，若有它法，兄长亦不愿逼你。”

“兄长不必多言，时辰已是不早，兄长亦早些安寝，我便先回了。”话落，对蓝曦臣作了一辑，后退三步后，转身离开了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