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师兰心回答,小七便开了口:“回四王妃,这是七王爷几日后即将纳为侧妃的师兰心小姐,连她那嫁衣也是由我家王妃在三日之内赶制的呢”
南相思一个眼神过去,小七便低下了头。
白露笙皱眉,三日?这个时代,三日赶制一件喜袍,开玩笑的吧?她仔细看了一眼桌上那鲜红的嫁衣,再看向南相思那疲惫的双眼,随后掰开她的双手瞧了一眼,竟有多处针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呵,好大的脸面,且不论你此时并无名分,就算你竟他日为侧妃,也配让堂堂王妃替你缝制喜袍?”
师兰心此时已是满脸委屈,泪珠呼之欲出,倒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四王妃教训的是,是兰心逾矩了,兰心这就剪了这嫁衣,再去求王爷另找人赶制”
说罢便冲到那桌边,拿起一旁的剪刀,作势剪下去。南相思见状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这是她的心血,作何要剪了?剪了她也要重做,她了解墨诀。
“兰心,你放手”
正在此时,墨诀踏入房中,见到眼前这一幕,属实无法理解。
“你们在做何事?”
语落,剪刀“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随之“啪嗒啪嗒”鲜血不停的往下落,染红了嫁衣。
墨诀见状,立马上前一把推开南相思,拉住师兰心的手,神色着急,随后朝一旁的下人吼道。
“还愣着做甚?还不带侧妃回房包扎,再去请个大夫来府上”
“诺”下人门随之乱做一团。
不一会儿师兰心便被簇拥着出去了,墨诀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南相思,目光中尽是厌恶与憎恨。
南相思心中一阵钝痛,他竟这么厌恶自己么?不自觉的握紧双手,鲜血不停的往下滴着。她也受伤了啊,为何,他是看不见么?不,应是无视吧……
待所有人走后,白露笙才注意到南相思手上的血,那不是师兰心的。
“相思,你的手……”白露笙上前拉过南相思的手,那伤口,已然血肉模糊,当真是触目惊心。
“快拿药箱过来”小七一下便慌了神,手忙脚乱的翻找着药箱。
“来了来了,药箱”小七将药箱递给白露笙之后竟慌乱手脚不知如何安放。倒是双叶在一旁帮忙。
……
直到白露笙替她包扎完,南相思都未曾呼痛,也未曾说过一句话,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心。
白露笙心知墨诀的态度伤了她,不觉竟有些心疼她。
“他平日里便是如此待你的么?”
南相思不答,倒是一旁的小七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帘一般不停的往下落:“可不是么?打从小姐进府,王爷便没给小姐好脸色过”
白露笙不想戳开她,便试着转移,话题。
“这伤口有些深,还是得找大夫瞧瞧,不然怕是要留疤”
“无碍,只是小伤,留疤便留疤罢,也好时刻提醒自己莫要痴心妄想”莫要妄想他的哪怕一丝的垂怜。
“……”
“姐姐府上想必还有事情,便先回府罢,相思改日再登门拜访”
白露笙也知她是不想让人瞧见她脆弱不堪的模样,从她昨日见到她起,她便知她是倔强的,不是么?
“如此我便回府了,改日再来探望妹妹”
南相思点头:“嗯”
白露笙起身,刚要出门,便见墨诀一脸愤怒的冲了进来。
“南相思,你倒是挺有本事的啊,本王当真佩服你的心计,兰儿的手险些废了却还在替你求情你知道么?”
说罢一把抓住南相思的手腕,将她从坐椅上拎了起来,刚要出声责怪,便见她手上包扎着的布条,不由得一愣,她竟也受伤了么?
白露笙上前一把扯开墨诀的手,将南相思护在身后,一脸护犊子的模样。
“本就不干相思之事,作何要那师兰心求情?”
“四嫂,此事你别管”
哟,此时怎知唤她四嫂了?
“此事你若非找一人责怪,便罚本宫吧,是本宫说她不配让相思给她绣嫁衣,随后她便要上前剪了那嫁衣,相思前去阻止才伤了她;况且,相思受的伤,并不轻于她”
墨诀皱眉:“四嫂,你莫要再帮她骗本王了,分明是她欺辱兰儿,要将那嫁衣剪了,兰儿上前阻止,她反而蓄意伤了兰儿”
“这些是师兰心同你讲的?”当真是愚不可及,相思为何要剪那嫁衣?嫁祸?你会信?竟只信那女人的只言片语。
“方才下人都曾瞧见了,难不成他们都是在欺瞒本王?”
双叶与小七欲言又止,如此看来,七王爷是定不会信她们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