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声

但是在战斗中，片刻的犹豫就会造成不可预料的结果。辰義猜测凭借她自身的全部实力是高于夫子的，但是她并不想一口气全部豁出去，她还是希望能从别的方法找到突破口

老夫子“不想问问你的同伴们怎么样了吗？”

老夫子看辰義一上来就进入战斗状态，稍稍有点失望，他本来还抱着劝诫的心态想先来开导一下辰義的，没想到她现如今已经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只知道一味地莽上，就像在用行动麻痹自己明明还存有一丝良知的内心。

听着老夫子的话，辰義皱了皱眉，她没想过一个两个都会让自己去注意孜衾他们的情况，她自己都没表现出多在意的模样，这群人还真是……

多管闲事。

这个多管闲事也不知道是送给【怨】还是老夫子的，但面对长者的提问，她的内心还是保留着几分尊敬的，所以辰義顺着他的话往下问了

辰義（女）“所以呢，他们现况如何？”

老夫子“稷下的人未伤他们分毫，你大可以放心，话说回来离开稷下这么久，为什么一回来就要与大家站在对立面呢？”

同样的话庄周已经说过了，她早知道答案，不过面对老夫子不想出手只想开导自己的样子，辰義索性也收敛了一身外溢的魔力，她也不是那种无脑冲动的人，说不定等下可以利用一下夫子不费力量地出去

如果是开导的话，那么只要她装作听进去的样子就行了吧。

正当辰義思考之际，夫子又说话了

老夫子“不想回答也没关系，这终究是你自己的选择。”

老夫子“不过，既然是作为你曾经的院长，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现在，以后的一切，你能够保证这都是你想看见的吗？”

辰義马上意识到他是要放弃开导转而和自己开始战斗了，所以她一时半会因为急于准备蓄力并没有寻找出一个完美的答案来回应老夫子以至于避免接下来不必要的战争，她张了张口，就在这时，一道和她一模一样，但却不是由她本人意愿所发出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来:

辰義（女）“我不在乎现在或是以后的一切，我想看见的，就是在这个弱肉强食世界中无尽的杀戮，只要永远有杀戮的存在，那么这都是我想看见的。”

她被从自己口中传出的话震惊了一番，转而看向老夫子，他的眼中充满失望，他现在想的恐怕是:如他最坏的期望所一样，辰義已经无法坚持住最初的自我，在复仇与痛苦之中堕入了罪恶的深渊，已经没有办法再拯救了。

不，不是！看着老夫子眼里的失望与怜悯，她很想努力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对，字面意义上的，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哑巴，失去了发出声音的权利

期待杀戮什么的……这明明就是【怨】那种家伙才会说出来的吧！是祂控制了自己啊！

她虽然也不喜欢这个世界，但也绝对不会喜欢杀戮，她一直以为自己坚持着自己心中所认为的大义，但在最近回首往事来思考，她也不过是受了太多的影响罢了

辰義最近内心一直在纠结，夜晚每次辗转反侧想的都是一句话: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吗？现在的还是最真实的自己吗？

现在，从【怨】能够控制她身体半部分器官来看，她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原来，早在被夏婉轻杀死复活之后，和【怨】融为一体之后，她就已经不会再是真实的自己了

曾经察觉不到什么很大的不对劲，但从现在失去声音开始，她脑海中从未如此清晰过地浮现那往日中不符合自己平时说话方式和举动的一件件小事，原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受【怨】的控制与影响，只不过是她自以为是，自以为不会被干扰罢了

看来一直都是她自己在骗自己。

她骗了许多人，也骗过了自己——沦落到如今这个下场，极其可悲。

但无论如何，老夫子的攻击已经落下了，辰義只能重新强迫自己认真专心去阻挡，强大的灵力几乎将纯白的空间砸出一道恐怖的裂缝，明明周围没有尘土，她却觉得像有什么东西飞进了眼睛里面一样，再加上强大的，因为对手使用技能而出现的劲风，不仅把她击退出好一段距离，还让她无法睁眼

【太弱了啊简直。】

【怨】的声音在此刻已经完全刺激到了辰義，她在脑海里愤怒地质问祂，“为什么我会说不出话？”

【你问我我问谁？】

【怨】的语气挺无辜，辰義只好暗自咬牙切齿，又一道攻击落在她身上，因为刚刚分心和【怨】交流而没来得及躲避，硬生生地抗了下来，这时，她闷哼一声，发现自己能发出声音了

啧，还说和自己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