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髑髅

离开琉璃寺后，凤麒亲王一路向东，想去琵琶湖游览一番。

琵琶湖被称为天下最漂亮的湖泊，特别是秋季的夜晚，烟波浩渺之下天地一小舟，随波观赏秋月，其情其景令无数人陶醉。只可惜目前是夏季，艳阳高照。凤麒既然出来了京城，也不愿意就这么打道回府，于是趁着机会继续向东走。

至少，湖边会更凉快些，他想。

沿着天狗山的余脉继续向前，有无数小溪小流，凤麒觉得它们最终或许都会汇入琵琶湖中，与此同时，许多故人先贤们的古迹也慢慢多了起来。

其中一座路边石亭上刻有诗句：

深山藏古寺，

珍木自成排。

辗转不识路，

钟声袭面来。

指的是琉璃寺吗？凤麒猜想。他只知道这片地区有这么一座寺院，至于其他的，没听说过。不过当他看到诗人名字的时候却呆住了，竟然是平阳天尊！

人人都知道他，还送了他一个绰号“小恶鬼”。

他八岁的时候登基，到了十七岁的时候就被摄政北宫宣孝给废掉了，皇室权力这才转移到自己这一脉的高祖父手中。人们都说，这个小天尊不学无术、顽劣胡闹，甚至十分残暴，据说为了想看到胎儿的模样，还剖开孕妇的肚子，有时候就拿着弓箭在大内中射人游猎，甚至还把宫女们叫到院子里，和公狗们一起……，这种东西凤麒第一次听说的时候都吓住了，觉得皇室怎么会出现这种怪物，太令人羞愧了，有些事情常人想都想不来，他竟然乐此不疲。

被废之后，这个人就从历史中消失了，唯一的一次记录便是高祖父的儿子平凉天尊在父亲刚刚继承天尊之位时，经过他家门前，小恶鬼专门跑出来羞辱他，说他给自己提鞋都不配，弄得太子难堪不已。

看诗句，倒是完全读不出这位主儿是一个残暴之人，于是凤麒觉得，一个人的文才跟他的人品还是不能挂钩的。不过，小恶鬼年少登基，没人监管导致性格变异，为所欲为，被废之后失去权力，再没人听他的，把他当回事，导致他性格改变，成熟起来也是可以猜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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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看到湖泊，便已听到惊涛拍岸之声，给全身汗珠的凤麒带来一阵凉意，峰回路转之后，一幅不见边际的江山风景徐徐展现面前，琵琶湖波涛震天，远天相接，横无际涯。吹到脸上的风儿也凉爽起来，十分舒服。

或许他没有机会绕着整个湖泊走一圈，于是向着东南方向走多远算多远。湖边有许多城镇，人们多以打渔种植水产品为生，在一处风景秀丽的郊外树林中，凤麒竟然又发现了小恶鬼的诗句。

未觉胧月八，

天地下霜花。

本以春暖至，

欲采手心化。

它们被刻在一棵白杨树上，离地早有一人半高，想必当初刚被刻上去的时候应该不会超过一个人高度吧，时光荏苒，世事变幻。

凤麒忽然觉得，若是自己也赋诗一首，留在此处，当很多年后他人看到，会作何感想呢？会以此认识自己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