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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秦岁止住了哭声,秦眠轻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突然秦眠想起了什么,她开口问道:
夏柏岁岁,是你送我回病房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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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岁抽噎了几声,摇头。
秦岁不是我,姐姐晕倒了,我扶不起来,是之前那位先生把你送到急救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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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柏是吗……
秦眠低头,微敛着眸子,表情复杂。
边伯贤,这个S区领导者,他可不像是会管她们这种平民的闲事的人,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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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边伯贤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时医生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
“边先生,秦夫人的遗体已经安置在太平间,接下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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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听到问话站直身子,他抬起眼睛向屋内看了一眼,沉默半晌开口说道:
边伯贤让他们去见最后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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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边先生。”
医生走进病房。
秦眠正低头沉思,屋里突然响起脚步声,她抬起头,看见医生走进来。
“秦小姐,您母亲的遗体已经安放在太平间,您去见最后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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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眠听到这话,眸光一暗,随后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夏柏好的,我知道了。
秦眠下床穿好鞋子,由秦岁扶着,两人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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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角余光扫到一个人影,转过头去,发现正是刚才将她送进急救室的边伯贤。
她停住,向边伯贤弯腰道谢。
夏柏边先生,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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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嗯。
边伯贤只是冷漠的答应了一声当作回应,秦眠也不自讨没趣,转身由秦岁扶着跟在医生后面去了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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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接着闭眼,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皱了皱眉,抬头看向旁边的黑衣人。
边伯贤去跟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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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一个黑衣人走出来,向太平间方向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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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俩跟在医生后面来到太平间,大门打开,一股凉风涌了出来,秦眠缩了缩肩膀。这里面真的不是一般的冷,那股凉气顺着脚踝攀爬往上,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刺骨的寒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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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太平间,入目皆是一张张摆放整齐的床,有的有人躺在上面,有的则空空如也。
秦眠深吸一口气,把视线从那些床上移开,落在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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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站在这张床旁,又从大衣兜里拿出一个塑料的小袋子递给秦眠。
“秦小姐,这是您母亲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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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柏谢谢您。
秦眠接过小袋子,里面是一条拴着一个戒指的项链和一部手机。她并没有仔细看,只是接过来后装进了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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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冷,您二位不要待太长时间。”
医生又嘱咐了一句后转身离开了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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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渐远,太平间里只剩下秦眠和秦岁。
秦眠站在床旁,手伸向白布,却在马上要碰到它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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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眠的心脏在她的胸腔里剧烈地跳动,好像在阻止她掀起白布的动作。
秦岁姐……
秦眠扭过头,秦岁抱着她的一只胳膊,表情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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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柏岁岁,你想再看看妈妈吗?
夏柏今天之后,我们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她了。
秦岁咬着嘴唇看着床上被盖着白布的人,秦眠觉得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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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就要面对这种场面。
秦眠刚才本来可以掀开白布的,但在那一瞬间她突然害怕了。其实不是害怕,而是不忍心看到妈妈去世的样子,因为不忍心看,所以有点怕看。
有句话叫做物伤其类,正适合现在的这幅场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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