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在查案过程中无意间从阚大个的口中得知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徐远当年能侥幸逃走这中间一定是有内应在帮他,而且在何清漪消失小半年之后自称河神的人还给何家写了封信,信中的字迹是何清漪的,何清漪自称与河神过得幸福,并让何老爷沉金一箱到河底给她当嫁妆,何老爷收到信后大怒,埋伏了很多人在河边等着亲手抓到那个所谓的河神,不过最后却是人财两空,他们不仅没见到河神,就连沉进河里的金子也无故消失了。
为了那封有着关键线索的信,路垚再次来到了何家。
何府管家将当年的那封信找出来交给了路垚。
路垚看完信后只觉得这案子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据路垚所知,这个徐远的身手非一般人能比,他既然有这等本事为什么还要给何家写敲诈信?他若是想要何家钱财完全可以上门行窃,而且凭他的身手也不易被人发现,可是现今的这封信却又把案子推向了迷雾之中。
路垚带着从何家拿回来的那封信回到了巡捕房。
探长办公室中,路垚乔楚生和阚大个正在谈论案子的事情。
阚大个“我觉得这个案子肯定是有内应,你说如果没有内应,那当年何家沉到河里的那箱金子怎么会无故消失?而且河神最后也没出现,我估摸着肯定是谁提前放了消息给那个河神。”
乔楚生“那你说说看,这个内应会是谁?”
阚大个“当时别墅里只有何家父女和下人,如果说有内应的话,那应该就是下人了。”
乔楚生“可是何家的家规森严,一般下人尤其是男性很难单独接触到女眷。”
路垚“男下人接触不到,那林朝夏呢?”
路垚突然道。
乔楚生“你什么意思?”
路垚“我认为这个案子,林法医可能是知情人,我申请现在提问林朝夏。”
听完这番话后,乔楚生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乔楚生“那我让阿斗陪你去。”
路垚“怎么,你不和我一起去?”
路垚问。
乔楚生“我去查另一条线索,听说徐远曾经和一个叫阿龙的人打过架,我去查查这个阿龙。”
林朝夏家。
见今日就路垚一个人前来,林朝夏不禁好奇。
林朝夏“他呢?没跟你一起来?”
她问路垚。
路垚当然知道林朝夏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谁,于是便笑道:
路垚“他去查别的线索了。”
林朝夏稍稍沉默了会儿,又问路垚:
林朝夏“说吧,又要问我什么?”
路垚“林法医,五年前何清漪被绑架的那件事,这其中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隐情?据我所知,当年你是何家的女佣对吧?”
林朝夏听罢,不由得一惊。
她抬眼看了看路垚,瞧着他脸上波澜不惊,想来已经是打探过她的底了。
林朝夏“当年我不过就是个下人,我能知道什么隐情。”
她轻轻探口气道。
路垚“可是何老爷子说...你和何清漪的关系不错,当时你还偷偷协助徐远和何清漪私会,如果真的是徐远绑架了何清漪,我有理由怀疑,你也会是那场绑架的参与者。”
林朝夏“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何清漪真的是被徐远绑走的,那他当初干嘛冒着性命危险屡次去何家找她?而且还被何家人打的头破血流,一般人被打了那么多次早就该放弃了,可徐远那是豁出命去的,你觉得他傻么?”
路垚“你的意思是说...何清漪并不是被徐远哄骗,而是与徐远两情相悦?”
林朝夏没有回答。
林朝夏“总之,我要说的还是之前那话,他是不会绑架何清漪的,真凶也不会是他。好了,我累了,要去休息,你慢走,我就不送了。”
从林朝夏家出来后,路垚回到了巡捕房。
当他走进探长办公室时,正瞧见乔楚生还在研究何清漪的那封信。
乔楚生听到路垚进门的动静,放下了手中的信,抬眼看了看路垚,问道:
乔楚生“回来了?问到什么了么?”
路垚“别提了,我还没问出什么就被她赶出来了,你家这位大法医的脾气真是够倔的,哎,你那边呢,有什么线索?”
乔楚生“据阿龙说,当年徐远看上了何清漪,屡次上门去找她,被何家打的头破血流,可他还是不放弃,何老爷没办法,就叫阿龙来打他,阿龙是个打手,也是何老爷的亲戚,徐远跟阿龙打了很多次,最后一次徐远还在身上绑了炸弹,当时阿龙被他吓破了胆儿,就跑了。”
路垚“听起来这个徐远很有血性啊,就这胆识,说他绑架何清漪没人会怀疑吧。”
乔楚生“不过我总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何清漪跟徐远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根本就不像是何家人所说的诱骗。”
乔楚生皱了皱眉。
路垚“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有些地方我还是想不明白。”
说到这儿,路垚稍稍顿了会儿,又看向乔楚生,道:
路垚“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这件事要是真的和林法医有关,或者说当年绑架何清漪她也参与了其中,你会怎么办?”
乔楚生听罢没有立即答话,他像是出了神。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开口道:
乔楚生“我相信不是她。”
路垚听了这话,嘴角微微上扬了一抹笑。
乔大探长对林大法医的深情度也是可以了。
笑罢,路垚拿起桌上何清漪的那封信纸来继续研究。
在暖黄的灯光下,他突然发现了什么。
路垚拿来一根铅笔在信封上涂了涂,没一会儿,信封上竟显出了几个字,那是一些中草药的名字。
路垚“冰片,马钱子,血竭,乳香,这些是消炎化瘀的啊。”
路垚念出了那些药方,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乔楚生拿过信封也瞧了瞧,发现上面不仅有消炎化瘀的药方,更有能堕胎的药物。
乔楚生“这茂术、生草乌和麝香都是堕胎的药物,何清漪买这些做什么?”
路垚“你怎么知道是堕胎的?”
乔楚生“朝夏跟我说过。”
路垚此时此刻脸色异样:
路垚“林法医...堕过胎?”
乔楚生“你瞎说什么呢!”
乔楚生听罢,使劲拍了下路垚的头。
这路三土不光有脑子,连脑洞都那么大。
路垚咳了一声,又恢复了正经。
他瞧着那些药方思来想去。
路垚“消炎化瘀说明何小姐有伤,可这堕胎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何小姐她......”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骤变。
路垚“乔探长,赶紧召集人手去各大药房查一下,看看去年六月究竟有谁买过这几种药!”
乔楚生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事的不对劲,便立马打了个电话召集他的弟兄们纷纷去查这条线索。
经过一整晚的调查,终于查到了一丝眉目。
那年六月在新昌大药房有一单购买记录,购买人同时买了消炎化瘀和堕胎类的药物,而这个购买人正是先前路垚见过的那个何府管家周文茂。
路垚等人得知消息后立马赶去抓捕周文茂,只可惜来迟一步,等乔楚生和路垚赶来周文茂家时,周文茂已经跑了。
乔楚生和路垚在周文茂家查看了一番,发现这个周文茂家里的用品和设施基本和囚禁何清漪的那个小木屋一模一样。
乔楚生“这么看这个徐远真的是被冤枉的。”
看着眼前的此情此景,乔楚生眉头紧皱。
他又想起了林朝夏。
看来她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了。
正这时,萨利姆和阿斗急忙忙跑来找乔楚生。
阿斗喘着粗气对乔楚生说:
阿斗“不好了!探长!林法医逃了!”
乔楚生听罢不由得一惊:
乔楚生“什么!逃了?你们那么多人看着她,她怎么逃得了?”
萨利姆“林法医跳了窗,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她已经逃了。”
乔楚生听完萨利姆的话,皱着眉头深深叹了口气,真是又气又恼。
林朝夏这丫头还哪像个女孩子家,又是翻墙又是跳窗的,她就不能让人省点心么?
路垚“乔探长,你快过来看,这有个字条!”
路垚突然叫了叫乔楚生。
乔楚生走过去一看,只见字条上写着一个地址:闸北老仓库8125。
当他仔细瞧着那张字条时,他才发现这字条上的字迹竟是她的。
乔楚生“这是朝夏的字。”
乔楚生又皱了皱眉。
闸北老仓库。
白幼宁正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而她面前站立着林朝夏。
林朝夏“幼宁,暂时先委屈你了,你就在这里待着,我已经给路垚和老乔留了线索,他们一会儿就该来了,记住,别跟他们说你见过我。”
白幼宁点点头,接着又好奇的问她:
白幼宁“不过朝夏姐,那你要去哪儿啊?”
林朝夏面向她,轻轻叹了口气,回应道:
林朝夏“我要去找他,这件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等路垚和乔楚生赶到闸北老仓库时,林朝夏早就离开了。
乔楚生跑到白幼宁身边立即帮她解开了绳子,见白幼宁安然无恙,他这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了。
乔楚生“到底是谁把你绑来这儿的?”
乔楚生皱着眉头问白幼宁。
白幼宁尴尬一笑,回应道:
白幼宁“呃...跟你们说实话吧,那个人没有绑我,是我自愿跟他来的。”
路垚“自愿?什么意思啊?”
路垚有点懵。
白幼宁“你不是自称大神探么,既然这么聪明,你不妨猜猜看啊。”
白幼宁说罢,顺手从桌上的碗里抓了几个干黄豆扔向路垚。
路垚瞧着这些干黄豆觉得熟悉的很,又瞧见了身侧的长凳上掉落着几个苓耳,他咬咬手指思忖了会儿,突然惊道:
路垚“我知道了,把你带这儿来的不是凶手,而是阚大个!”
白幼宁听完有点摸不着头脑,阚大个是谁?她才不认识呢。
白幼宁“带我来的那个人姓徐。”
她回应路垚。
乔楚生“姓徐?徐远?你是说阚大个就是徐远?”
乔楚生听罢,一脸震惊。
就连路垚这个老狐狸都很惊讶,没想到他竟然会栽在一个傻大个的手里。
路垚“可以啊,乔探长,你这个手下看着蠢,实则手段挺高啊,他全程跟在我们身边,然后利用我们一步步的替他追查真凶。”
白幼宁“哎等等...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说的,说简单点。”
路垚回应白幼宁,道:
路垚“他故意让你当人质,就是为了逼我破案,徐远根本就没有绑架过何清漪,五年前出事那晚,本是徐远和何清漪约好了要一块儿私奔,只不过半路遭遇变故才让那个何府管家周文茂给截了和,而我们所猜测的那个内应其实就是当年还是何家女佣的林法医,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从头到尾林法医一直都知道何清漪要和徐远私奔这件事,她一直在帮徐远引导我们查案的方向,当我们查到真凶是周文茂时,她就先我们一步故意在周文茂家留下这里的地址,为的就是让我们来救你,这样一来,徐远就有时间去找真正的凶手了。”
白幼宁“所以这是调虎离山啊?”
路垚“没错,他想要安心的找他的仇人报仇,就必须要把我们都支开。”
听完这番话,白幼宁忽然想起了徐远之前和林朝夏的对话,又想起了林朝夏走前跟她说的话,她当时倒还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想,真是危机四伏啊。
白幼宁“糟了,朝夏姐!”
乔楚生“朝夏怎么了?”
乔楚生一脸紧张。
白幼宁“她应该是去找徐远了,我之前听过她和徐远的对话,徐远应该是一直记恨她的,如果徐远这次回来是为了报仇,那他肯定也不会放过朝夏姐的!”
乔楚生“你怎么不早说?”
白幼宁“我哪儿知道这个徐远这么危险,再说朝夏姐走前叮嘱过,不让我跟你们说的。”
乔楚生听罢眉头紧锁,二话没说转身跑出了仓库。
老天保佑,希望她一切安好。